空界 第七章 梦非梦

项雨准备洗个澡，然后换个裤衩子打个赤膊大马金刀地坐在院子里玩手游。把游戏开到更新模式，随后项雨走进浴室。打满泡沫的项雨坐在凳子上发呆，回想着前面遇到的红雷景象。这是要渡劫的节奏啊！项雨触摸着自己身体各处，试图看看自己有哪里不对劲。但凡不对劲，或者长点什么，项雨就觉得自己一定是进化了。这个恶趣味从小就有，结果发现自己除了发育了，啥也没有发生。

就在发呆的时候，整个浴室猛的晃了一下。项雨没有在意，每次喝完酒都这样晕晕乎乎的。除了身上有点痒之外。总是晃来换取，也不至于摔倒。赶紧把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转身躺进了浴缸里。有点热啊。项羽打开水龙头，放了点凉水进来。然后，裹着浴巾湿漉漉的跑回厨房，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浴室。这货秀啊，这次要二进喝？

项雨就是觉得今天应该再喝一点。前面嗷唠嗓子的时候就觉得今天喝的不到位，那半罐酒泼出去着实有点可惜。泡在水里再喝一点，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发誓，今晚最多再喝一罐。

母亲做事情一向很麻利。在项雨还在大院里发呆的时候，母亲早就收拾完所有事情，早早地睡下了。项雨静静的跑在水里，倒也是没有人会来打搅。泡在热水里喝着冰啤酒，感受着冰水顺着喉咙满满的滑倒肚里的那种清凉感。真舒坦啊，项雨再吃感慨道。上个月还跟同事唠叨退休后怎么享受生活呢，这疫情来的真是……这是要我提前体验一下退休生活啊？？？

项羽打算稍微眯会儿，等泡舒服了，出去拿个GOPro对着枣核，开启延时摄影，然后再玩手游，打困了就睡。计划着这些事儿，拿起一个水枕，垫在脖子下面，然后看着漂浮在水里的啤酒罐子，打起了盹儿……

奶糕的一声发情一般的嗷叫声，把项雨狠狠地从梦境里撕扯出来。项雨猛的从浴缸里坐起，有点懵逼。紧接着浴室再一次猛烈的晃动。。。我去，地震了？

这个时候母亲在门外大叫：“小雨快出来！小雨，快，地震啦！你赶紧给我死出来啊！”平日里温柔的母亲每次遇到危险都会显示出泼辣劲儿。项雨刚套上裤衩子，移门就被猛的拉开，项雨顾不得擦水，跟着就往外跑。原则上，遇到这种事情，远离房子跑到空旷的地方，就安全了。

问题是，老项家的大铁门都被焊上了。一周之后才能出门。这可咋整？

整个大院儿都在剧烈的晃动颤栗，项雨担心窗户玻璃碎了碰伤母亲，就拉着母亲一起退到了围墙边上。“妈，我们翻出去吧！”翻墙，带母亲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是项雨此刻唯一的念头。

“呱啦啦”爆裂声突然炸想在母子俩的耳蜗里，又是一阵眩晕。项雨母子俩此刻仿佛坐在电梯上的感觉。身边的风也猛的变得猛烈了起来。

此刻的夜已静很深。母亲被吓得喊不出声来。项雨透过篱笆缝隙看到自己眼前的树林变得越来越矮，也越来越小。我在上升？我怕不是在做梦吧？

在腿上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自己。项雨感觉到了一阵刺疼，不是做梦没错。为了证实自己不是错觉，项雨让母亲趴在地上稳住，自己冲进屋里找到了手机，再冲出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点开了手机App“海拔测量仪」。

当前海拔：20米……21米……22米……23米……项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扭头看了看母亲，这时候母亲苍白的脸上，紧闭着双眼，嘴里念叨着诸路神仙的保佑。继续左顾右盼，项雨看到花坛里的泥土全部掉落干净。透过花坛，项雨能看到自家房子下面打的地基。再往下看，是一片忽明忽暗的黄色星空。不对，下面是地面啊，那我，真的在飞？

哇嚓嘞？我真的上天了？项雨看到原本枣核的位置，被密密麻麻的植物缠绕托举着。整个大院的上空也被植物覆盖着。因为天黑，看不大清楚。植物还在地面继续蔓延，手机上的海拔高度也在不断攀升。项雨听到母亲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低头一看手机，海拔471米。卧槽，这速度，再一会儿就不能呼吸了呀。

今晚发什么誓呢，少喝一罐啤酒会死啊啊。项雨一边自责，心里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项雨站起来努力不让自己滑倒，平了下心境，走到枣核的位置，双手抱住牛腿般粗大的植物根茎。把额头顶在枝干上，心里默念道：

不管你是什么来头，请停止生长吧。如果你一定要继续生长，请放下我的母亲，让她安全的离开。请保护我的母亲安全离开、请保护我的母亲安全离开……心里念着，眼睛里止不住的泪水滴落在了地面。

突然，整个大院一顿，一阵失重的感觉，项雨感受到整个大院在下坠。卧槽，真的是做梦啊，这祈祷这么灵验，不是做梦还能是啥？大院一顿。项雨低头一看，App显示海拔200米。这么精准？做梦现在这么先进了？手机都能显示在梦里？长这么大头一回啊！

正想着，覆盖在大院上空的植被开始绽放出荧光。荧光顺着叶片，在枝杈脉络里穿梭游走。仿佛科技馆的时空走廊一样。炫目的不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消失。随后，嗡地一抖，覆盖了的树叶开始缓缓抽离大院。然而大院并未从空中跌落，而是静静的飘浮在空中。

项雨一直是恐高的。去同事家里上个10楼都不敢从窗口往下看。去旅游都是死活不敢玩个蹦极。这下子老刺激了。从花坛中间看下去，下面出了城市的一片灯光之外，啥也没有，耳朵里开始有了风的声音。有点冷，高处不胜寒啊……

草，一种植物。这么高也不掉下去，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