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梦三千 3.眷念

“来，坐过来。”赵铭拉着叙瑾的手：嗯，更细嫩了些。

太子妃冷眼看着，不过是个宫奴又如何上得了台面。她手捏酒杯，指头泛白。太子专门吩咐下人给叙瑾做了鸡头米羹。宴会表面上是请东宫妃嫔的中秋团圆家宴，实则给叙良媛立威，树敌。太子早就知道，沈氏妒性极强，但一则为自己母族，二则沈氏一族在朝堂中的鼎力扶持，便无意动她。只要沈氏安分，念及旧情，留她一命也无妨。

宴会进行一半，侍卫进身同太子耳语：“殿下，琼怀王邀您赴赏诗会。”

“不要乱吃东西，乖，我早点回来，等我。瑾，别睡觉啊。”赵铭低头呢喃，叙瑾脸上便泛了红。

太子一走，叙瑾身处上席坐也不是，走也不是。太子妃给萧良娣递了个眼色，萧氏便站起身来献殷勤，“妹妹，多吃些。”她给叙良媛舀蟹黄羹，拿了一小块精致的咸蛋黄月饼。叙瑾拘谨地低头吃着，却没有注意到太子妃冷冷地盯着自己的肚子。

“呕……”叙瑾躺在榻上，用手支撑着上半身，向痰盂中吐着。枣花端来温热茶水，“来，良媛。喝下漱漱口吧，您这样奴婢看着太难受了。您明明就吃不下那么多，太子妃还…我去喊太医，您等一下。”枣花慢慢拍打着她的后背，“不用了，枣花。你给我煮些姜汤吧，暖暖胃就好了。在打一盆水来，我洗脸用的。”“良媛，可是…”“好了，快点去吧。”

叙瑾刚擦拭完脸，杏花便跑进来说：“良媛，太子来了。”“快，你们俩把痰盂和脸盆拿下去。”叙良媛双手拢了拢鬓发。

太子喝得醉醺醺的，“太子，您喝多了。”叙良媛早已起身上前扶着他，“没有，只是同皇兄小酌了一下。”赵铭将头埋于她的脖颈之间。呢喃着，“都五个月了，太医说胎像早就稳。瑾，我想……”太子抬起头来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

叙良媛被他压在床上，搅得气息不稳。“殿下，您轻一些。我…疼。”

太子笑出了声，亲吻她的眉眼、鬓角、脖颈，没有动手脱她的里衣，“我骗你的，瑾，睡吧。”枣花，杏花进来吹灭了烛光。

月光皎洁，透过窗子，叙瑾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流畅的面部轮廓和那凌厉的眼（他在想什么呢？）不过看别人是凌厉的，看自己却是柔和的。这算不算是少年夫妻，能不能相守到老。这云泥之别，她不知道，他是否是自己该交付一生的人。“太子殿下”“嗯？对了，先前不是同你说，在私下里你叫孤的乳：阿先。”“太…阿先。我还记得自己的乳名：豆柳，您也可以不用喊我“瑾”的。儿时，我祖母就唤我豆柳。”

太子僵直了身子，夜里他的眼睛是漆黑的，“瑾，你只是我的“瑾”，不是谁的豆柳。明白了吗？嗯？”太子抚上她略鼓的肚子，“知道了。阿…先。”叙瑾燃在心底的火光，被太子一脚踩灭。原来，她是太子眼中谁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