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 第十章 真相

属下拜见钦差大人

市长免礼，我听说扬州城出了一起命案，具体怎么回事。

回钦差大人，死者是城里的一个富贵老爷。

是因财杀人吗？

不，是因为个人恩怨，属下正在调查这个杀人犯。

是什么样的个人恩怨？钦差大臣旁边的男人问。

市长着实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男人说话长得高大威严，再加上面无表情的样子，说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都不足为奇。

市长莫惊，这是我的师弟，只是长得凶了一点。

哦……，市长松了口气，继续说:据杀人者留下的纸条上说这个老爷曾奸污过一名少女。

可知少女是谁？钦差大臣问。

是张家的小姐张秀怡，不过张小姐已经失踪多年，张家的人也不知到哪里去了。

当年张家老爷欠下了许多债，有一天，债主们找上了门，要求拿物抵债，一些盗贼也趁机混了进去。随后，张家起火，官府定此为盗窃案。在这之后，张家就搬走了，张家的佣人们也都散了。

没人注意到钦差大臣的师弟神色动了动。

还有没有其他信息？

杀人者署名宜修。

宜修……众人思索着。

尸检结果如何？

死者死状奇惨，头颅以及……阳根都被切了下来，身上还有大量淤青。

恩……钦差大臣陷入了思考。

大人，求大人为我家老爷做主。一个妇人闯到钦差大臣面前跪下，身边还跟着一些男眷女眷。求大人为家父做主。

你们是？

我们是死去的庄老爷的家属。我家老爷死的冤枉啊，求钦差大人为我家老爷讨回公道。

好，你们先起来，我必会查明案件的真相的。

市长，带我去看看现场。

大人这边请。

大人明察秋毫，一定要为我家老爷讨回公道……一行人还在后边喊叫。

手段确实过于残忍，杀人犯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我已在全城发布了通缉令，正在等候消息。

可有凶手的消息？

据一位妇女说，案发当晚她看见庄老爷是在巷子里被一名年轻女子带走的。我猜测这名女子就是凶手，她能把庄老爷从仆从身边带走说明她有一定的功夫在身，从庄老爷身上的伤痕看来，凶手也具备一定的武功。

市长言之有理，钦差大臣又想了想问，师弟对此有何见解？

如此老练的钦差大人办案还要问这个年轻人？看来这个师弟来头不小。市长心想。

目击妇女除了这些还有没有说别的？年轻人问。

没有了。

你们有没有询问目击妇女当时为何会在巷子周围，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当时现是什么时辰，有没有看清陌生女子的模样？

额……这些还没有问，属下马上派人去问。

把她带过来，我亲自询问。

市长瞥向钦差大臣，钦差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看来这位师弟做事不需要挣得大人的同意啊。

是，大人。

我见到庄老爷被带走的时候是子时，周围没有路灯，很暗，没有看清带走庄老爷的女子的模样，也没有看见其他人。对了，当晚还下了雨。

当时你们三人具体在什么位置？庄老爷的仆从又在哪里？

当时我们三个都在巷子里，庄老爷的仆从在外面。

你们三人谁先到的巷子？

先是我，再是庄老爷，然后是那位姑娘。

你为何一个人半夜出现在这么昏暗的巷子？

额……妇女显得有些慌张。

快老实回答!见妇女回答地支支吾吾，市长便喝道。

启禀各位大人，我，我是被庄老爷逼进去的，庄老爷想调戏我，让仆从在外边守着，不知那姑娘怎的就进来了。妇女跪在地上说。

我们当时询问你时你怎么不说这些？市长问。

回大人，若说我被庄老爷调戏，我的名节就不保了，如今是实在没有办法……

你可知道庄老爷在当地是什么样的名声？年轻人继续问。你不用担心，尽管回答，本官自会保你周全的。

是，大人。庄老爷在当地是有名的纨绔老爷，在人前庄老爷还算彬彬有礼，但若妇女身边没有男人，便会调戏妇女。庄老爷每次都会带着两名仆从替他守风，被庄老爷调戏过的女子数不胜数，只因为担心自己的名节便不敢告与他人。大人若不相信我的话，问问附近小户人家的女子便一知真假。

好，剩下的本官会调查，你可以先走了。

属下这就派人去……

不必了，小和，你带几个人去问问，年轻人转头对一名女子说。

扬州城的树多，所以月亮总是挂在树枝上。墨岚抬头痴痴地望着月亮，七年过去了，秀怡还是一点消息没有。他已经不去想和秀怡的点点滴滴了，或者说，他封印了自己的所有情感，快乐、痛苦、悲伤、生气等等，他都没有了。今天重新回到扬州城，他才知道原来秀怡曾被人侮辱了。宜修会是秀怡吗？他不知道，也不敢想象他已经承受不住期待了。

师弟睡了吗？门外传来钦差大臣的声音。

还未，师兄请进。

师弟对这次的案件有何看法？

还得再调查调查。

我觉得找到七年前庄道源侵犯张小姐的证据以及宜修这个人，这个案件就可以完结了。

恩……墨岚思考着，时隔七年，找证据谈何容易。

是啊，可是没有证据就很难定案。我已经向全城发出公告，找当年杨家抢劫案的目击者。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师兄做得对，师兄再把对宜修的通缉令去掉吧，也改成公告……

师弟是想借此引出宜修，她可能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

是的。

好，我马上去办。说完，钦差大臣就出去了。

七年前，墨岚偶然间遇到一个国子监的太傅，太傅很欣赏他，便把他提到了自己身边工作。太傅有两个学生，另一个便是这个钦差大臣。

此时，庄家的主子都聚集在厅堂了，焦急地等待大儿子的消息。

大少爷回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还没进门口，庄家的子弟们便七嘴八舌地开始询问大少爷事情办地怎么样了。

两位大人叫我耐心等候就让我回来了，我又去找了市长，市长也不见我。

啊……庄家老少都一副泄了气的样子。

你去娘房里，把梳妆台上的盒子拿去当铺，然后再去跑一趟。大夫人说。

其他夫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平日里老爷待你们不薄，现在老爷出事了，你们倒是一声也不替老爷吭，真是狼心狗肺!大夫人指着其他夫人骂道。

我也有一些银两，大少爷你一并拿去。二夫人说。随后，

其他姬妾也都不情愿地拿了一点自己的私房钱出来。

收了收了，娘，大人收了咱们的钱。

哪个大人？

那位年轻的。

好，太好了，老爷的冤屈能得以伸张了。

但孩儿有些疑惑，为何大人们要找七年前张家盗窃案的目击者。

这事不用管，大人收了钱就好。大夫人说道。

另一边，墨岚他们正在一一询问前来报案的目击证人。

大人，门外两名和尚求见，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是关于当年张家的案件。

请他们进来。

玄元搀扶着老和尚走进官府。

二位师父请坐。墨岚说。

玄元见其他人都是坐着的，便扶老和尚坐下。

老师父，您对当年的案件有何了解。

说来惭愧，老衲正是在此案后出家的。当年，老衲嗜赌如命，由于一直混迹赌场，对赌场的黑手白手老衲看一眼就知道。庄道源和张琦杉也经常出没赌场，张琦杉就是张家老爷，但只有张琦杉在赌，庄道源只在一旁看，他一边看一边和庄家交换眼神。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给张琦杉下了道，果不其然，张琦杉不久便输的倾家荡产。庄家和其他债主带着张琦杉去张宅拿物抵债，我也趁机溜进张家，想着能不能混几样值钱的东西。我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房间，好似小姐的闺房，接着便看见庄道源对一个女子行淫秽之事。

后来，张家起火，我被困在火里，幸而天降大雨把火扑灭了，我才免于一死。火灭后，我试着去寻找那名可怜的女子，却找不到了。这便是我知道的全部内容。我自知罪孽深重，便入了佛门，妄想洗清罪孽。现我已病重，不久将离开人世，离开之前，老衲便想将此积于心底七年的秘密，连同那名女子的冤屈公之于众。

多谢老师父的坦诚，师父请去休息吧。

老和尚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墨岚让人把老和尚带进屋里休息。

晚上，墨岚和另外几位官员在整理案件。宜修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案件倒是水落石出了，但如何定案呢？钦差大臣问。

庄道源伙同他人霸占张家财产，那么就判没收庄家财产。至于他奸淫张家小姐一事，本人已死无从追究。还有就是庄道源的死，我们追查了这么久也找不到这个宜修，这该如何是好？市长问。

师弟有何想法？钦差大臣问。

此案可先以常情断。墨岚说。

那此案就由师弟来断吧，我相信师弟你的能力。

第二天一大早，市长便派人把庄家的人都叫醒。庄府的人全都出来了。

庄家听令，七年前，庄道源设计侵吞张家财产并奸污张家小姐，恶大恶极。现时隔多年，庄道源仍死性不改，屡屡调戏良家妇女，此处有庄道源犯案的证据，墨岚旁边的官吏把手里的一大份文件向众人出示。现庄道源已死，命没收庄家财产，至于庄道源的死，是为仇杀，起因即为庄道源歼污张小姐。若庄道源当年没有犯此罪恶便不会有人找上门，也就不会发生此惨案，故此为庄道源罪有应得。另外，对于七年前张家的案件，本官府未能查明其中的真相，是我们的失职，未能保护好妇女，使其被庄道源羞辱，也是我们的不是，令罚领职俸禄半年。最后，庄家所有人听命，你们各自回去收拾衣物，出来领取工钱，便可以离开了。庄家的亲属也一并收拾东西离开。

庄家傻眼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墨岚把从庄家大少爷那里收来的钱一点一点地发给庄家的仆人。还叫他们赶紧离开。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墨岚冷酷威严的脸，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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