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的倦怠 第二章

母亲的葬礼如期举行，她离去了，世界依然是这个世界。

葬礼那天，天空飘起了小雨。我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父亲，他神情落寞，显得疲惫不堪，但看不出他有多难过和伤心，这一点我们一样。第一次因为母亲的离世，家中变得喧闹了些，我不知用怎样的情感来表达，一直以来，家里显得过分安静，突如其来的喧闹还是让我有些不安和无措。

安葬完母亲后，他就离开了。自始至终我没有主动跟他说过话，就连一声爸爸我都没喊过。他也很少话，但多多少少跟我说了些。从他口中知道母亲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去世的。还有母亲给我留了笔数目不小的遗产。

我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倘若他留了下来，也许我可能就不是一个完整的自己。

葬礼结束，家里安静了下来，和从前没什么两样，只是墙壁上多了张母亲的遗照。没有表情的看着哪里，她是在想什么吗，她大概是在想什么吧。

几天没上课的我，愈发地不想去了。我一直想为什么我非上课不可呢，家里更无聊而已，这是别无选择的。

清晨的阳光被风吹散，有点寒。上学路上的街道，干净了许多。环顾四周，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行人依然匆忙，汽车依旧横冲直撞，房子总那样落寞寂静。到底什么变了呢，我也说不清楚。这时突然发现道路旁的河中多了几只欢快的鸭子。

来到教室，思绪依然停留在那鸭子身上，总觉得它们有点奇怪，到底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奇怪。好多事情我总说不上来，例如妈妈为何会生下我。

我喜欢坐在角落里，这样可以毫无顾忌地睡觉，老师是很难发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使发现了，我也会照常睡的。于我而言，睡觉是件美好的事情。不一会，我就“美好”了下去。

风轻柔地从背后拂过，青青的禾苗静静地在脚下流淌，逶迤的薄云紧贴着湛蓝的天碧。举目四望，柔柔碧野只有风吹过的痕迹，远处的高山在云天的映衬下变得清秀。我迷茫地欣赏着这里的一切。忽而，山莫名消失，如同没存在过。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衬衫清秀忧郁的女子，在晚霞的映衬下美得让人心痛。

铃声响起，我从梦中醒来，脑海里是那位清秀忧郁的女子。

走在路上，脑子里不时浮现出那女子轻柔的背影。感觉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是种怎样的怪怪味道，真是奇怪。

打开房门，走进这不曾热闹的房里，心里静了许多。房子总是那样空，好似窗外的风都不曾来过。无聊的时候我喜欢听音乐，什么音乐都听，尤其爱钢琴曲。

躺在床上，静静地享受这难得的时刻……，醒来已是下午四点，很明显我错过了当天下午的课，反正无所谓。饿了，打开冰箱，却只找到了几颗鸡蛋和两个西红柿。房里这时飘荡着BobDylan的《BLOWIN’INTHEWIND》.

不一会，西红柿炒蛋出锅，又烤了几块面包，很怪的搭配，我却很喜欢。

饭后出去走走是我多年的习惯，我喜欢黑夜将来的夜色，我喜欢热闹了一天的安静下来的街道。

天色已相当晚了，风吹过，顿感寒意。看看这夜色，没有了儿时的快乐，多了几份莫名的哀伤。淡淡月光还被乌云遮挡，更添了份凄凉。紧紧衣服，随着夜色，走在回家的路。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风，同样美丽的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草的芬芳，风的微寒，山的曲线还有那张美丽忧郁的脸。她究竟是谁，我不得而知，或是早已存在的一种固有映像或符号，如同在那些阴郁无聊的日子里我头脑里编织的其他无数事物一样。在我寻求答案之时，那里只有沉默。无论我怎么呼唤，它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