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神剑 第十章 交易

云曜见状，大惊失色。

反观山河楼，只是非常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只是看着“灰飞烟灭”的纸人，摇头叹息不已。

阳光下，燕雨池浑身通红，从白色的外衣内确实看到了红色。慢慢地，燕雨池的意识恢复了，通红的身体也恢复如初。他凌空而行，踏着山间的丛木如履平地，缓缓地走向了山间的凉亭。

“年轻人，恭喜你呀，恭喜你的武功又精进了许多”，山河楼坦然道。

燕雨池朝着山河楼和云曜微微一笑，指着丛木化为灰烬的纸人，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这？！”

“可惜只是可惜了，毕竟这制作这纸人需要十年之光阴呐”，山河楼惊叹道。

“那，燕雨池不也受住一剑，受伤了吗？”，云曜路见不平地质问道。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刚才年轻人是受了纸人一剑，但是，刚才却是将纸人内部的剑魂化入了体内，待他真正拿到一柄名剑，剑魂自然会进入名剑，剑得其魂，犹如虎添翅、蛟得神，便可人剑合一，至神至圣，得道升仙，潜入天界便不再是梦想了”，山河楼说道。

山河楼指了指亭子的石墩，示意让燕雨池坐下。

“不知，老丈说的‘交易’是什么？”，燕雨池问道。

随即，云曜也望向了，山河楼。

“其实，我可以把你心爱的人，就是那天你怀中抱着的那个人，救活过来”，山河楼不漏声色地说道。

“老丈真的有办法？”，燕雨池压着内心的喜悦，轻快地说道。

“是的，我们，要做一个交易才是”，山河楼一如既往地严肃地说道。

...

“什么？受天劫？”，云曜首先大声叫了起来。

“何为天劫？”，燕雨池不解地问道。

“天劫，是修仙得道者必过的一道门槛，或者是逆天改命者所要受到的惩罚，他们倒是强行扭转了这天下的气运，如同违背了天道”，山河楼惭愧地继续说道：“天道气运冲盈有律，世间万物自然有法，此消彼长，圆亏自有定数。不会无缘增加，亦不会无缘消陨。若此处增加，那出就会消减。天道总是处于动态平衡的状态的，所以...”

“何时受过？到哪儿受过？”，燕雨池干脆利索地问道。

“你觉得值吗？一名换一命吗？”，云曜拽着燕雨池的衣服，大声说道：“难道？就让让她走出坟墓！你走进棺木？这又有什么什么意义呢？生死相隔，还是阴阳两世，不还是痛苦厮守吗？”

“不一样，我觉得这件事因我而起，但是，她是无罪的。可现在，她在受罪，对于天道来说，也是不符合的”，燕雨池强行分辨说。

“请老丈说一下，何时受过？到哪受过？代谁受过？”，燕雨池说道。

“你知道一个人得到名与利之后，他首先想到的是干什么吗？是延续，是传承。我平生自犯孤命，余生又踏入道门，一心玄修，没有子嗣是很正常的。知识有一年冬天，也就是我白山下山的那一年，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了一声孩儿的啼叫，我跑过去低头一看，是个孩子。世界是讲究因果关系的，当我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只见地上却是轻轻绿草，与周围的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山河楼说道。

“冬季凌冽，孩子没有冻死，只待老丈前来救助，也是天道了”，燕雨池说道。

“既是天源，也是天道，更是天孽”，山河楼说完话，竟然沁沁地流下了眼泪。

“天孽？”，云曜问道。

“对呀！既然这个孩子没有被冻死，为什么就不能活下去？冬天的草木又怎可存活呀。老夫玄修以及根据自己的观测，这个孩子这时逃过了一劫，但是进入命道，我犯的孤命，而我的木青子却犯的是夭，其命不长，其人不寿。几十年了，我还是想不出任何办法去换取孩子的长命”，山河楼老泪地说道。

众人沉默片刻，都为木青子的遭遇而感到担忧。

“直到最近，我才在古书上找到，太眉老道当年为了长生，自己去到‘雷山’，自己主动接受天雷之劫，最后终得长寿”。

“主动接受天劫，又是何等的气魄呀”，云曜感慨说道。

“只是这‘雷山’在何处？”，燕雨池在饶有兴趣地问道。

“太古书上说，西部有一座仙山昆仑，昆仑山旁有一座五指山，食指处便是雷山雷峰，悠悠天劫，浩浩汤汤，尔等凡身又怎能挨过去”，山河楼叹道。

“那我们又应该怎么做，才能替代木青子受劫，助君补过”，燕雨池问道。

“年轻人，也不要怪我，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年岁大了，路也赶不动了。替人算天算地，没有想到事后遭到的天劫是如此的厉害，遭天道反噬的后果呀。若是此次你们能够安全回来，我一定到我的徒儿了道入尘，不避天谴”。

“那，那你的师法传承怎么办？”，云曜问道。

山河楼沉默了，燕雨池沉默了。

云曜也沉默了，才发现了自己唐突，问的有些过失了。

“嘿，什么道不道的”，山河楼一下子豁然了，站起来望着丛草中的灰烬，爽朗地说道：“为道

不能自私，救人是道，我不能到头了再害了他”。

“老丈有如此胸怀，天道也不过如此。此次我愿意去，愿意代其受雷劫”，燕雨池更加笃定了。

“明日，就在明日”，山河楼话说了一半，还有一般没有说出来。

“明日做什么？”，燕雨池问道。

良久，确是没有得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