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耳群山,万仞顶峰,一白衣女子高处玉台,盘膝坐于蒲团之上。
在台阶下,万余名弟子席地而坐,密密麻麻往远处铺开了去。
白衣女子神色清冷,气质出尘。
她凤眸微阖,红唇轻启,一时间整个讲武广场玄音袅袅。
她道:“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女子声音虽轻,却如惊雷般炸响在每个弟子的耳畔。
众弟子纷纷闭目凝神,抱元守一,静心感悟。
牧归就是在此时蓦然睁开了眼。
周遭陌生的环境令他一愣,身上的青色道袍映入眼帘,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
牧归盘膝坐在蒲团上,对自己发出疑问三连: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这时大脑忽然一痛,脑海中涌入许多记忆碎片。
牧归茫然,这并不是他的记忆。
他明明是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新时代优秀青年,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他高举爱与和平的伟大旗帜,争做五好公民,积极向上,团结友善,是那么美好且善良的一个帅小伙!
...
哦对,他好像扶老太太过马路被车创了。
牧归吐槽之余突然记起前世死因,唏嘘不已。
他心中愤懑,恨不能仰天长叹。
天妒英才啊!!
牧归到底是受过网络荼毒的有志青年。
这种情况他一看就懂。
穿越嘛。
牧归重获新生,还是挺庆幸的。
他这具身体的原身是某个国家侯爵的儿子,名字跟他一样,都叫牧归。
牧归侯爵子弟的身份,在公国说得是上层阶级,身份再高就是皇室了。
但在这长风宗的宗门里,他什么也不是。
宗门下弟子分四种,洒扫弟子,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以及真传弟子。
都是字面意思,洒扫弟子甚至都不能称作弟子。
地位末等,能接触到的知识,和可获得的资源,也都是末等。
外门弟子稍好一些,内门弟子的待遇更甚之,当然,他们都不如宗门的真传弟子。
说起真传弟子。
牧归抬眼眺望,看向远处凛然坐在高台之上的虞师姐。
虞师姐是掌门座下二弟子,代行执法长老一职,监管执法堂,地位仅次于首徒。
虞师姐名为轻回,天资出众,容色惊人。
却出了名的刻板固执,不懂变通。
与人交往,丝毫不留情面。
法度之下不讲人情。这是虞师姐的原话。
好凶,怪不得人缘不好。牧归默默吐槽,虽然虞师姐人长得特别漂亮,但是宗门弟子都怕她怕得要死,平日里都躲着走。
众弟子心中呐喊:笑话,执法堂那是个什么地方!
好好的一个人,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能给你留口气都是不错的。
虞师姐搞独裁,压根不听你辩解。
只要人进了执法堂,那就是有罪,先受过一遍刑,才允许你出声说话。
都快被打死了,哪还有什么狡辩攀咬的心。
他们生怕说的严重了,还要再挨一顿打。
双方只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趴在地上称兄道弟,痛哭流涕,虔诚忏悔自己的罪行。
虞师姐作风狠厉,搞得宗门内人心惶惶。
弟子们不管心里怎么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在外都是谦和谨慎,以礼相待,完全不敢闹事。
虞师姐的做法十分强硬,看似不通情理,效果倒是出奇的好。
牧归腹诽,虞师姐雷霆手段,一招制敌,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如今弟子们见她避如蛇蝎,私底下还多有谩骂,难道她心里真的不在意吗?
虞轻回心如铜墙铁壁,万凿不穿啊!
牧归暗自佩服。
上座的虞师姐刚刚讲完课,正在询问场中弟子有无疑惑。
众弟子怕她怕的要死,一个个安静如鸡,恍若未闻。
牧归都为虞师姐感到尴尬,他适才还在消化穿越这件事,也一点都没听。
虞师姐好像并不觉得尴尬。
她依旧稳坐上首,眼睛半阖,静静等待着。
四周静谧无声,牧归被太阳晒的头皮发麻。
忽然一丝细小的声音飘入耳中,然后越来越清晰。
“一群怂包,能被我家轻回亲自指点的机会可不多,这些人居然不珍惜!”
一个稚嫩童声叫嚷着,发泄着对场中弟子的不满。
牧归惊讶,这声音是从哪传来的?
他抬头环顾四周,并没有看见什么三四岁的女童。
周围弟子都低头,一点动静都没有。
牧归恍惚片刻,是他幻听了?精神分裂?那他也不能分裂出个小女孩吧!
他可是个根正苗红的朗朗青年,绝对绝对不是心理变态!
可能是剑在说话?
我的剑生出剑灵了?
牧归低头看了眼佩剑,大胆猜测。
说不定是穿越者福利,牧归心念电转,恍然大明白。
牧归乍然听见有人说话,属实被吓了一跳。
但他心态超好,贼能抗压,不一会就很好的接受了这件事情。
毕竟牧归上学那会打LOL,他别的不玩,就爱玩狗头。
死前听说今年狗头上了职业赛场,可把他高兴坏了。
他在心中尝试与“剑灵”对话:“那个,你好?”
牧归坦然了,但“剑灵”好像被他吓疯了。
“谁?是谁在说话!”
“啊啊——!!有鬼啊!真的有鬼啊!”
女童在慌乱害怕中惊声尖叫,魔音穿耳,宛如能震碎玻璃杯的花腔女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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