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神经病的自述 第一章

阴沉沉的夜晚，昏暗灯光下一个独立的病房响着旋律诡谲的曲子。

曲子中的女声沙哑，像是临死前的呜咽。一种压抑感扑面而来。

正常人听到这种曲子，都会皱着眉头快速切掉。但是一个头发微长带着自然卷的少年却看起来颇为享受。

他站在房间里眼睛微眯，摆着一副揽着美女的姿态，步子缓慢向前踱向后退，时不时还抬起胳膊，就像是手里真的拉着一个舞伴。

一首歌曲很快到了结尾，钢琴曲调柔和而缓慢似乎充满了希望与光芒。

似乎是听的烦了，他面色有些不耐，想切换下一首歌。

“无音源？哦，这可真好。要会员也就算了，现在连音源都没有了，你可真棒。”少年看着屏幕皱起眉头嘟囔着。

乓乓乓，一阵粗暴的敲门声传来过来。

木心听见护士暴躁地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一同进入耳朵：“木心，大晚上的安稳一点，不要听歌了，早点睡。”

木心呵呵地笑了两声，压低声音说：“那麻烦护士姐姐进来收走我的手机吧。”

护士的身形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嚷嚷道：“你只要关掉歌曲，不要大半夜的听这种歌就行了，手机不用收的。”

木心哼哼唧唧地伸了个懒腰。护士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木心一脸无辜：“我只是伸个懒腰啊。别紧张。”

木心说完又低头捣鼓着手机。

很快点开了一首英文歌《yuongandbeautiful》，这首歌是为《了不起的盖茨比》所做的配乐。

木心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走到门口。

冲着护士旁边的空气点头举手致意，同时向护士欠身致意说：“可以请你跳舞吗？”

护士身体有些僵硬，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木心笑了笑，门锁突然像是有生命一样，自己开始吧嗒吧嗒地解开。

最后，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木心伸出了手，像是一个绅士一样。

走廊的灯闪烁了一下，木心脸上的

护士吞了吞口水，目光惊恐，嘴里念叨着：“鬼…鬼，神经病！”

木心挑了挑耳朵：“你说什么？”随着木心的话音一落，楼道内闪烁的灯光，彻底灭了。

“鬼…鬼，有鬼！”护士声音尖锐。

木心皱了皱眉，关切道：“又犯病了？等着。”

木心走到床前，按了按床头的铃子：“喂喂？薇姐又扮成护士出来了，在我放门口，麻烦处理一下。哦，等等，她现在向右走廊跑了，根据上次经验，你们动作还是快点的好。”

对面的人听完后道了声谢，很快挂了这则通讯。而薇姐则是咒骂一声迅速跑开。

木心也没有阻拦对方的逃跑。

而是从播放器中找了一首很带感的英文歌放起，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时不时塞口爆米花。嘟囔着：“真是可惜，这次还没有来得及和我跳舞呢。”

尖锐的女声时不时传来，只是越来越小，木心隐约可以听见对方破口大骂：“木心！你会遭报应的！你个……活不久！哈哈哈哈哈，你个死疯子，你活不久！……”

木心duang地一下将装着爆米花的筒子放在床头柜上，扣着手指，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

木心懒洋洋地躺着，享受着清凉的风，鸟雀的鸣叫。

“爱你不提……嗯～……可乐鸡翅～”

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道身影听到这里笑出了声：“想吃？”

木心瞥了一眼，随后坐起，人模狗样地整理了衣服但很快身体随着切换的歌开始晃动起来。

木悠：“有事么？”

“你好，路晓阳。想向木心先生打听一件事。事成之后，三千，外加我派人给木心先生打包一份可乐鸡翅，如何？”

木心不说话，只是很有礼貌地笑了笑随后又切换了一首歌，曲调优美却让人不寒而栗。

路晓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联想到一个成语—鬼话连篇。

两人无言，一会儿后。

“三万。”木悠突然出声。

“好运来～”于此同时木心切换了歌曲，音量突然增加。

随后木心又往自己身旁瞄了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在空气上一拍，果然清脆的响声传来。

一个公鸭似的嗓音传来：“你干什么？”

一个戴眼镜的少年捂着脸，凶狠地看着木心。木心完全没有不自在，只是甩了甩手后，冲路晓琪笑了笑。

“哥！”

路晓阳不悦地皱了皱眉。

木心似有所感，抬头冲着路晓阳笑了笑。

路晓阳：“木先生这是何意？”

木心言简意赅：“诚意。”

一旁的路晓琪不屑地砸吧着嘴：“啧啧啧，就你？也配？”

“小琪！”路晓阳等着路晓琪说完后才低声呵斥道：“怎么能这样说话？快向木心先生道歉。”

路晓琪一脸不情愿，还要说什么，木心就抢先开口：“要不，我替路先生教训一下令弟？”

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木心在路晓琪脸上又是一巴掌，木心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心道：“终于对称了。”早就看着难受了，这样刚刚好并且还省得自己找借口，美滋滋噢～

路晓阳：……

路晓琪：……

很快在两人没有说话时木心便绘声绘色地讲起了过程，只是其中夹杂了大量废话：“她先是敲了敲我的门，话说，我当时应该怼她的，你怎么管的这么宽呢？我就是听了个歌就被她打扰，真的是很烦。哦，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了。”

“接着因为她太烦了，让她进来她也不近，之后大概可能是在我这里陪我磨蹭时间太久了，值班人员发现了她，然后她顿时惊慌失措，漂亮的眼睛上染上惊慌，樱桃唇长得老大，我打赌，她的嘴长得可以吃下一个樱桃。”

“哦，然后就更吵了，不过她路过某个房间时应该是停了几秒传递了什么信息，因为当时有人喊，你离那个病人远一点，这样的话。唔，具体是什么还是得自己去查喽。当然可能肯定是801号楼的讯息。之后她就被抓了，你不知道当时可把我吓坏了。”

路晓阳听完后自动过滤了其中的废话又阐述了一遍：“她先是找你搭话，之后被值班人员发现，逃跑时和某人传递了信息，关于801的。对吗？”

木心点了点头。

路晓阳又问道：“那她和你都聊了什么？”

木心想了想，随后一只手横在路晓阳面前比了一个v。

路晓阳像是看懂了：“可以。”

木心声音突然变得尖细：“死鬼，最近新来的把我看的紧。我们可能见不了面。”

随后木心又恢复了正常嗓音大概是刚刚掐着嗓子说话的缘故，木心嗓音沙哑听起来竟真的有那么几分悲伤的感觉：“薇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路晓琪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木心，木心转头看着他：“木心先生，你正常表述就行了。”

木心撇撇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不懂欣赏。大概就这些了，之后薇姐和我探讨了一下音乐关心了一下我的身体健康后就被发现了。”

路晓阳直觉接下来的谈话才是重点，看了一眼路晓琪。

路晓琪一脸不情愿别别扭扭开口道：“木心先生，其实，刚刚你的表演挺精彩的，您可以接下去表演吗？我挺期待后续表演的。”

木心听着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死鬼～死鬼～人家好爱你哦～”

路晓琪的脸色涨红，最后憋了半天说了一句：“神经病。”

木心闻言突然又变得一脸冷漠：“分手吧，我曾给过你机会，我爱过。再见。”

路晓琪：“薇姐的话呢？”

木心认真道：“我就是薇姐啊。”

路晓琪一脸懵逼。

一旁的路晓阳看着木心逗着路晓琪不由得反省：是不是宠得太过头了，自己的弟弟怎么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以后加课？嗯，要不还是送去失落之地历练吧？

“木心先生确定吗？”路晓阳开口打断道：“再想想有没有遗漏？”

木悠摇摇头认真道：“没了。我和薇姐的对话也就是闲谈。”

“哥，他是不是那有问题，问他不是浪费时间么。”一旁路晓琪戳了戳路晓阳，小声道。

言闭路晓琪就发现木心紧紧地盯着他，路晓阳扶了扶额：“路晓琪，不能这么没礼貌，快道歉。”

路晓琪小声道：“我说错了吗？”

路晓阳：“……”没问题，但是你这瓜批，怎么能当着人面说呢，刚刚巴掌没挨够么。

木心坐在床上，晃着脚丫子：“算了，路晓阳。他说的也没问题。情报给你了，你可以去验证验证。别忘了两份。钱呢我也花不出去，给我多整点吃的。”

路晓琪笑了笑心道：还真是个吃货。

一旁的路晓阳却是温和地点了点头后就带着路晓琪离开了。

路上，路晓阳看着沿街的风景，从一兜里拿出一盒烟，叼着，一手打着方向盘，一只手点火，吐出一口烟后说道：“晓琪，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哥哥没办法护着你的时候，就去找木心吧。”

路晓琪迟疑道：“可是……”

路晓阳笑了笑：“看人不能看表象，记住，你对他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不能欺骗人家。你要和他交朋友但是要保持距离。明白了吗？”

路晓琪点点头：“可是，哥，为什么我要接近他又要远离他呢？”

路晓阳看着前方，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接近，因为他是疯子。远离，也因为他是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