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光 第五章 失落之城

也许你需要我帮你排解情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你是在哪里，在想什么。

“许久不见了啊，林挽秋，”常在倚在栏杆上，向林挽秋伸出手，“等会儿咯，也许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林挽秋接住常在的手，从蹲下到站起来，然后也和常在一样倚在栏杆上。

“也许你需要我帮你排解情绪，”常在看着林挽秋的眼睛，“我觉得你的心情不是很好。”

“这你都看得出来？有点儿厉害了哈。”

“那当然，我可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张开嘴我就知道你吃的是什么东西。”

“走走吧。”林挽秋朝楼梯口走去。

……

成都之行，无疾而终，几天之后林挽秋去了重庆，常在在那里接他。

“去哪里？”常在问，“带你去吃饭？”

“我不饿，”林挽秋说，“随便走一走，走到哪儿算哪儿，不管他。”

一路无话，许久之后，常在问道：“你心思有点深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林挽秋说，“可能，也许，大概，好像，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我想了很久，但是还没有想到，索性不想了，

“可是这种感觉，一直盘桓在脑子里，我也说不清楚，就像悬在心头的一把利剑一样。”

“瞎说了吧你，就是想要的太多，而拥有的太少，妄想着一步登天，得到一切，然后继续你的摆烂人生。”常在回道，“你就没想着你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心不安稳吧。

“世界太大了，我好像看不清，从来觉得好像一个孤立的城墙一样，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就想着站在城墙之上看到所有的风景。

“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林挽秋接着说，“所以我需要时间，需要经历，需要勇敢，需要不怕。”

“看来你似乎知道怎么做了？”常在面带微笑，对朋友的处境和他的思路。

“也许是，”林挽秋说，“我经历过失落之城，像春天的花儿突然进入冬天，什么都不留；像初生的小狗儿，转瞬迈入黄土。”

常在突然走上前，抱住了林挽秋，“停下抱会儿，”

林挽秋愣神，旋即双臂搂住了常在。

常在接着说，“别想的那么悲观，何必在意花谢人辞，花开之时，群峰趋之若鹜，人在之时，言笑不觉有时。而在此之间，便是你我经历的意义。

“倘若你从一开始就选择了结束，那么花儿便不会有香气，陪伴便不会有相遇。”

“别说了，”林挽秋说，“我只是一时间想不明白，总要开始的，不是吗？

“或许我明白一些事理的时候晚一些，但这并不说明，我的一切到此为止了。”

常在猛地拍了一下林挽秋的背，两人顺势分开，结束了拥抱。

常在说：“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都是要慢慢来的，万事开头难，当你踏出去第一步的时候，后面自然会有东西推着你往前走。”

“嗯。”林挽秋回道，“吃点东西？”

“你想吃什么？”

“嗯，来一碗葫芦娃吧。”林挽秋轻轻笑道。

“葫芦娃可不能吃，”常在说，“你要是想听，我倒是可以给你唱两句。”

林挽秋侧目看着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那你唱～”

“叮当当咚咚当当，葫芦娃～”常在即时哼了一句，突然一顿，“唱不了了，忘词儿。”

“去搜，去搜，今天我要听完整的，”说着林挽秋掏出了手机，“我给你搜。”

常在三步并作两步，摁住林挽秋的胳膊，“少来，你自己唱。”

“哈哈哈，”林挽秋放松了身子，手机重新掉回了兜里。

“天元胡同，”常在看了一下楼牌，“就这里吧，有一家火锅挺好吃的。”

“行，就这个吧。”

“你想吃火锅吗？”

“我都可以。”

“做决定这么难的吗？”

“你挑的嘛，小常在。”

“要喝多少？”常在问。

“不醉不归，我感觉你今天晚上陪不下我。”林挽秋听常在说喝酒，于是看着他说，“白酒二斤半，啤酒随便灌，像你这种小趴菜，分分钟让你玩儿完。”

对此常在的回应只有三个字，“吹，牛，逼！”

二人相视一笑。

许久之后，回头来看，有些感情，从未改变。

昨天我们分别，明天我们相聚。好似从未分开，又如刹那永恒。

酒酣胸胆，豪气入肠，林挽秋似乎有些不一样。

“哥，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不知道，”常在回答，“你自己的路你得自己选，但是不管你做什么，我都觉得你能做好。

“我相信你，绝对不止于我的感觉，而是在乎我对你这个人的认识。说了解可能不太了解，你的天赋让人羡慕，不必太多准备，事事皆难事事易，剑从出鞘始得利。”

林挽秋眼中晶莹。略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