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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摇头道:“理念这种东西,果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形成的,为师想凭三言两语就劝动你,看来也不太现实。既然如此,你我师徒今日就只能做过一场了。”
冷凌寒道:“弟子也正有此意,是非对错,以剑定夺。”
风清扬再次摇头:“不,此战无关是非对错,只有师徒一分高下。”
冷凌寒道:“正合我意,师父请先出剑。”
风清扬笑道:“呵呵,在为师面前,你还想托大?你先出剑罢。”
其实,风清扬的实力,冷凌寒心中门儿清,他说让风清扬先出剑,不过是以退为进的客套话罢了。其目的,便是为了提醒风清扬,身为师父就应该有师父的样子。
果不其然,风清扬自重身份,让他先出剑。
“呛!”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剑鸣,冷凌寒已然拔剑出鞘,倏地朝风清扬刺来。
“好,十来年不见,你的剑法果然大有精进。”
风清扬赞了一句,旋即一拍石桌,猛然退出凉亭。
在退出凉亭的同时,他也“呛”的一声拔剑出鞘,正面迎了上去。
独孤九剑,讲究有进无退,只攻不守,攻敌之不得不守。风清扬修炼这路剑法,已经穷尽了数十年之功,早已将剑理和剑路练到了骨子里,因此一出手就是神来之笔。
而冷凌寒作为风清扬的弟子,早年便已得了风清扬真传,独孤九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对独孤九剑的理解,远在令狐冲之上。
“铛铛铛……”
两人甫一交手,两柄长剑瞬息之间便交击了数十下。凌厉的剑气四下逸散,在凉亭的柱头上、顶盖上、檐角上、以及四周的地面上,留下一道道寸许深的剑痕。
“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
一招交手后,风清扬施展出了独孤九剑的总诀式。
霎时间,只见他长剑上的变化,忽然变得玄而又玄,令人捉摸不透。
“总诀式,我也会。”
冷凌寒自是不甘示弱,依样画葫芦,使出总诀式。
“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
风清扬再次剑路一变,依旧是总诀式中的招数。
冷凌寒依旧有样学样,不甘落后。
“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
“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
“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
“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七,七增而成九。”
斗到兴处,风清扬的剑路索性完全放开了,越斗越是挥洒自如。
冷凌寒也斗出了兴致,一柄长剑犹如行云流水,丝毫不落下风。
“铛铛铛……”
转眼间,两人便激斗了百余招,兀自胜负未分。
斗到分际,冷凌寒忽然道:“师父,弟子的武功都是您所授,如果您不动真格的话,恐怕今日很难如愿了。弟子不才,自创了一套独孤九剑,还请师父点评斧正。”
话音落下,只见他身形一转,手中长剑一点地面,借住长剑的弹力,身形仿佛陀螺般旋转腾空而起,手中长剑倏然幻化出重重剑影,层层叠叠地罩向风清扬面门。
“荡剑式!”
一剑既出,宛若神来之笔,不着丝毫行迹。
“来得好!”
见到这一剑,风清扬登时眼睛一亮,随即长剑一划,迎了上去。
岂料,冷凌寒剑招才使到一半,忽然又剑路一转,点向风清扬手腕。
“离剑式!”
此招一出,更加神妙,直若天外流星,凌厉迅捷,无坚不摧。
“好好好!”
再又见到这一剑,风清扬更是神色大震,随即手腕一转,跟着变了招。
下一瞬,只听得“铛”的一声,两剑倏然相激,撞出一团火光。
“浪剑式!”
趁着剑势未绝,冷凌寒再次一变,手中长剑宛若长江大河,滔滔而至。
风清扬自然没有托大,静心凝神,沉着应对。
“落剑式!”
连绵不绝的剑路中,冷凌寒忽然一跃而起,头下脚上,长剑倒刺,宛若天剑降世,直取风清扬的头顶。此一招,变化之精妙,剑路之神奇,端的不可思议。
“破剑式!”
面对此招,风清扬却是不退反进,手中长剑逆天而上。
“铛铛铛……”
两柄长剑快速交击,绽放出一团团璀璨的火光,又是平分秋色。
“四式合一!”
眼见奈何不了风清扬,冷凌寒果断使出了压箱底的绝技。
此招一出,冷凌寒的身形登时一分为四,各自手中的长剑幻化出重重剑影,分取风清扬的灵墟、神封、天溪、天池等四处大穴,剑招变化中多了一些神而明之的味道。
风清扬虽然剑术通神,但这一招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听得“铛铛铛”三声,他挡住了前三剑。及至第四剑,忽听得“嗤”的一声,他肩头已然绽放出一团血花。
冷凌寒适时收剑而立,说道:“师父,你终究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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