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明这才瞄准那个厉鬼,突觉冥冥中有一双眸子,洞穿声叔的影子,望着他,他眼神的冰冷、他思想的怨毒,使茅山明感到,他仿佛是身无寒酸地被抛入刺骨的寒冬中,冰冷的气息浸染着神髓而不可抗拒。
坏了,多厉鬼心眼坏了,茅山明吐了口凉气,硬是不顾这眼神对他的干扰,把一丝丝鬼气打入了手里草人的身体。
接着拉了根红尘绳穿了个银钉子捏着这个钉子狠狠的扎在这个草人的心口。
只听见噗噗噗噗,银钉子穿透了草人的身体,伸出了长钉尖在身后,和声叔僵持不下的厉鬼这时也哀嚎起来,看起来痛苦不堪。
这种痛苦使厉鬼无法再镇压声叔了,一刀光一闪,携着鬼气溃散了天空,偃月刀重新落入声叔之手。
只是声叔满脸慢慢流出来的血与泪以及微微发抖的手都表现出了他这时的几分脱力。
方清源见声叔收了刀站了起来,深知自己还得继续蓄力,向上又推了个神力档次,刚交手之后,声叔才发觉这水平的请神,很难给这厉鬼以沉重的打击。
在声叔选择时,方清源目前的做法是阻止这个鬼并保护声叔以及后面的茅山明。
扎心的厉鬼这时已将目光完全集中在茅山明,眼下再不和方清源纠缠不清,2米长的身体瞬间瓦解,变成黑色鬼烟,像潮水一样,向着茅山明的香坛疯狂地奔来。
“放你们离开?”
一声喝的声音响了起来,接踵而来的便是翻滚的热流,那便是方清源驱使着巨大的气血以离弦之势向鬼烟最深的地方合了过来。
“轰隆—”
霹雳巨响响起。
鬼雾的去势立缓下来,但赛场上的形势却发生了改变,但见厉鬼化现出鬼雾的地方,似乎有着无尽的黑气在翻滚蔓延。
这层翻滚着向方清源压来的黑云像大雪崩,用隐约哗啦一声闷响狠狠地冲撞了方清源的神力……
神力、真力和气血这几股至阳至圣之力,和至阴至邪之鬼雾互相磨碎,溟灭殆尽,里面的味道,绝没有好过,但是方清源在这个时候也是做不到的,要想为队友赢得时间,现在就只能狂压自己,选咬牙顶着了。
茅山明耳听着眼前如沸水一般、渐高渐嘶的歌声,表情紧张,可手里并没有慌,便扯起那银钉穿成红尘绳抛向法坛后的命煞八人迅速道:“握着这根绳子,口颂着先前教导你的真言,须臾不可间断。”
这八个人经过挑选,由班主与方清源许以重利益,外加戏院也是自己的住宅,这时虽见厉鬼面目狰狞,却个个壮着胆,手拿红尘绳同声念真言法咒。
前面的几个字还是有点凌乱的,等到念了几个字之后,一种无形的咒力使它们的声音合而为一,八人的声音顿时合而为一,齐整得如同一个人。
这时,伴随着真言诵念,这八个人身上朱砂指尖血染的符,忽明忽暗,其命魂里煞力之大,都不约而同地躁动着,都沿着自己的手,涌向红尘绳。
红尘绳中立刻开出了一道浓烈的光,这道看不见的命煞在刺激下特异地出现了,这道光就像电一样,急速地涌到了这道绳的末端,那个扎在草人心口银钉上的地方。
命煞进入体内,草人就止不住地发抖,茅山明需要花很大力道来压住这个小草人让它无法摆脱银钉穿过。
看来命煞给鬼雾带来了极大危害,那种潮水般冒出黑烟,立刻像幽潭落在巨石上,溅出水波,猛烈摇晃。
本来藏于阴黑鬼气中,却又因疼痛难忍而露出脸来,是扭曲的人脸。
这些人脸表情都是变形的,或是怨毒、或是仇恨、或是癫狂。
就像集天下负面情趣于一身,放眼四顾,找不出丁点儿好与望。
虽然人脸变形得不成模样,方清源却惊讶地发现这几张人脸都是同一张,是那个刚登场厉鬼。
还没等方清源仔细思量,变故就横生而出,这几张脸一下子齐齐盯着施法的茅山明做了一个大声嘶嚎的动作。
方清源听不见,但一股震荡神魂之恶念直接渗透了进来。
霎时间方清源的口鼻眼角,血迹斑斑,像即将打开锅里的浆糊一样,泥沙俱下,无法自持。
被神力,气血和真力一层一层弱化的恶念也有这么大的力量,那么以茅山明为主的茅山明是不是就没有了呢,思前想后,方清源有些许遗憾,刚刚不该在茅山明背上插上满旗。
此时,耳边却是茅山明一声怒吼:“停不下来了,接着读吧,要不就全死了!”
放眼一望,却见一年轻鬼魂正挡住茅山明的身子,这时脸色青白、双目深邃、透着一股死气,是刚刚进阶至厉鬼层级、由茅山明释放挡住了这一击的大宝。
只不过大宝这个时候的状态明显不佳,身上到处煽动着不确定,仿佛是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窜进了自己的身体,弄得自己苦不堪言。
茅山明无事,遭余波横扫的八人众却有些惨状,一个个挂上彩字,口鼻间溢出鲜血,贴身符箓也在此时化为灰烬,至此仍受茅山明胁迫,纷纷嘶吼狂声诵持真言法咒。
好在,发这么生猛一击的厉鬼此时萎靡起来,方清源觉得对自己的压力小了许多,自己必须不断消磨鬼气,死拖着这厉鬼不放,不允许它毁坏香坛。
此时,方清源耳中一阵轻响,仿佛秋风无情地吹着枯叶,一柄青龙偃月刀滑过自己的视线,没入鬼潮。
像庖丁解牛、像热刀割黄油、这柄偃月刀以张弛有度的写意、一举分隔了这股鬼潮与最暗处的分野、留下了空荡的印记。这是中国人对鬼文化的一种独特理解和诠释,是中国传统哲学中的一个重要范畴。在《周易》里,”无中生有“就是这样一句话。什么叫”有物必有相“?”
一摸,茅山明手用力按了一下草人,立刻从胸腹部处炸开了锅,下肢崩散得四处散落。
用偃月刀隔开的鬼雾、略显细小的一段、和刀中裹着的关圣神力猛相撞、犹如映雪遇到热汤一般、一番滋滋声过后、迅即化作虚无。
就在此时,一阵凄厉的哭声刚刚迟到,回荡在这个戏院的里里外外。
其余鬼雾迅速摆脱了方清源对他们的牵引牵制,于撤退时凝聚为人形,只可惜脸色已非冰冷如青石,反而疼痛变形,本来空无一物的眼眸,这时亦充满了怨毒之色。
画面却惨不忍睹,下身之处已经虚无不堪,只剩下上身穿着破烂衣袍悬浮半空。
声叔拿刀站在方清源旁边,抡起这把刀,自己这时内脏经络都没有地方疼,已达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如今依然可以站得不能倒下,勉力保持形象,已是意志坚定、心气高傲。
方清源耳闻目睹声叔心脏泵涌血流,浊浪滔天,深知此叔已无力回天,请神绝不是个容易法术,得之威力愈大,所需代价也愈高。
关圣的神力从来没有这么便宜过,声叔能够用凡人之躯斩尽厉鬼的半根身体,那是对半生酷爱戏剧、用自己魂魄化作神魂的报答。
方清源略蹬了一下,挡在厉鬼看向声叔面前,冷冷地看了看前面的人影说:“有没有遗言?”
厉鬼双手捂在心口上,这里这时正在不断地传出,让自己痛苦不堪的煞气,缓缓地消磨着自己的鬼气,于是向方清源开了口:“为什么要将我置于死地呢?我冒犯到你了没有?”
厉鬼嗓子又哑又难听,像锉刀磨石一般,而且言语间流露出强烈的不甘心与愤恨。他真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就遭到埋伏。按照目前的形势,他感到今晚将死在这里。
““你以为你是个好鬼,除魔卫道何论?
方清源反问道面前的厉鬼既为资粮经验又为除魔卫道并不矛盾。
这时他毫不介意地耽搁了时间,茅山明,人们虔诚地颂经声中,每时每刻都不停歇,这时似乎越看越癫狂了,那条沿着红尘绳传向厉鬼的命煞是越传越大了,于是,长处就在于我了。
““好鬼呀,卫道吗?
厉鬼一惊,然后似乎陷入了沉思,只在接下来的一瞬间,他低声下气地笑了笑。
““空余恨300年,杀人无数人,
善与恶在我都是虚妄的,最终都是空的。”
念着这句话,厉鬼随即放声大笑,满脸癫狂地朝方清源撞了过去。
黑色的气息翻滚着,眨着眼睛就涌到了方清源面前,这等危情的发生,可并没有使方清源愁眉不展,自己早有防备。
“神威!”
方清源一声吼开,身上立刻狂涌着无穷的神力,喷薄发发,呈大展宏图之势,硬是顶住厉鬼向前冲去。
但这并没有结束,此时一张朱砂画的符网在方清源的躯体上充分展现出来,是钱开为其洗身开光时所画。
这张符网通过方清源的皮肤露出来,上面的红芒躲躲闪闪,但却在提取方清源的气血并化为镇魔煞气印在接触方清源的厉鬼身上,使之继续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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