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不全。”男人自信地说。
居圭看过去,只见红纸上写着“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字用黑色毛笔写的,一笔一画极其用力,那是初学者才能写出的字。
“过路行人,啧!不对。”男人摇摇头,口中不断喃喃“天惶惶……”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忆起下面的话。
“过路君子!是君子!”一旁沉默的人突然搭话,他一脸喜悦就像掌握了生死的大权。
或许说出来就可以出去!
“什么?”男人问道。
那人很高兴,他慢慢走到一行人之间,自豪大喊道:“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忽然吹来一阵带着血腥味的大风,王香梅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兴奋笑道:“活人!躲着的活人!”伸出手猛地戳穿他的胸膛,“黑的!”
居圭看她将掏出来的心嫌恶地扔到地上,随即一只手将他夹在腋下没了影儿。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甚至于众人眼里的光芒还没来及换成惊愕就过去了。
“啊!”方恬恬率先反应过来,本能地尖叫。
男人也明显没料到会是这样,他被吓得脸色苍白又惊愕。
不对!不是少不少的问题!那会是什么?
居圭在心里问着自己,线索太少了,胡乱猜测,无异于在用生命去试错。
她果断地说:“走吧!”
为了防止遇到一个人什么意外,居圭决定三人同行。
方恬恬胆小的牵着居圭的衣角,缩在她背后指着路,她走得很小心生怕拐角遇到“爱”,这一举动让居圭不得不放慢脚步配合着她,以至于走在最后面的男人屡次踩到方恬恬的后脚跟。
方恬恬没说一句,他倒是忍不住了。
“我明明是最有资格走前面的!”
他显然已经忘记刚才那个男人是为什么死的了。
居圭没理会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
方恬恬讲说,刚才自己尝试数次发现只能围着圈子打转,而在这圈子里除了王桂香的家还有另外三户。
在这三户里最为诡异的是离王桂香家最近的一户,是她家在坎下建的砖房旁边还紧挨着一座刮了白的瓦房。
四家里,独这一户建了砖房。这只能说明主人的经济能力较高,诡异不了什么。但就在她家墙面和地板上出现了多道血痕!
那些血痕在白净的墙面衬托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血痕是细细长长,像是手指死命刮上去。新痕夹杂着老旧泛黄的旧痕,这说明是有人不时划上去的。
一想到着,居圭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隐藏npc?她想着。
不过在她们提心吊胆转完两栋房子都无所获后,男人又绷不住了。
“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他再次问方恬恬道:“到底要不要求我!”
一直找不到线索,居圭心里很是郁结,看外面太阳斜向山坡,时间所剩不多了,加之男人还在不正经,她黑着脸说:“你有线索不要藏着捏着。”
男人夸张地说:“你要绑架我?”
听男人这么说,居圭想了想,冷静下来回道:“不,我希望我们都能活下来。”说完,她坚定的看着男人。
男人与他对视几秒,嗤笑着移开视线:“我没什么线索跟你透露。”接着他指着那道道血痕,“你自己想不明白?”
什么?居圭心里疑问着,又仔细看着那道道血痕。
情不自禁的用手摸在血痕上比对着,指尖?居圭的手是双读书人的手柔柔细细的,比墙面上的血痕细一些,也能看出那是指尖划的。
既然没有npc,那这一定是王桂香划的。用指尖……居圭想到了昨晚王桂香挠自己双臂的场景,她当时情绪失控,无能愤怒所以将自己的手划的血成河流。
那么在划这面墙时,她一定也是处于某种激昂的状态下。新痕夹杂旧痕……她恨?难不成是因为她的儿子?
居圭觉得明白了很多,又糊涂了一些。她仿佛猜想出了故事框架,却琢磨不出符合逻辑的细节。
男人看她脸上若有所思的表情,问道:“明白了?”见居圭把视线投向自己,眼里还有些疑惑,他得意得说:“我敢打赌!这家子绝对是发偏财!”
居圭忽然想到了那瓶灰色的水,对!一定是这家人买的。说不定就是那瓶水导致了王桂香儿子的死亡,而王桂香因此生恨将这一家人杀害之后,还来划墙泄愤。
可这又似乎有些牵强。
居圭摇摇头,试图将杂乱的想法摇出头脑之外。
“或许是这样,但如果就这样未免太过冒险。”居圭说。
“你可真不是个果断的人!”男人说这话并不看居圭,而是看向方恬恬。
他还企图将方恬恬拉到自己麾下,方恬恬当然知道他的企图,她白了男人一眼靠居圭更近了。
男人装作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
太阳已经没了半截,此刻还没找出关键问题。一想到今晚轮到的是方恬恬,居圭就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方恬恬也感觉到了,她想咧嘴给居圭一个安慰的笑,却怎么也扯不开嘴角。
“我,我要死了吗?”她开口带着哭腔,一想到死去她就联想到她的父母。每次父母话说重了,她就会顶撞回去,还会摆脸色。那时候以为自己是在坚持自己,但现在回想真不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想着,她就想要回到家里去,要再听父母的唠叨。方恬恬的泪止不住的涌出来。
居圭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眼神牵扯眼泪来,她说:“你不要怕,我和哥哥已经找到了水。你或许猜得出来,只要不喝水,王桂香就还会把你当成她的孩子。肯定会受罪但一定不会死的。”
方恬恬看着她,脑海里回忆起这件事来,仍不放心地问:“是真的吗?”她知道居圭会安慰自己,所以她将目光投向一旁站着的男人。
男人笑着说:“要求我吗?”
方恬恬放下心来,或许真的是这样。
太阳完全沉下去了,居圭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往王桂香的家里走去,三人刚躺下草席,方恬恬就开始尖声哭泣。
哭声响起没多久,王桂香抱着一叠红纸出现在门口。她先是将红纸放在屋子里唯一的家具小方桌上,走到方恬恬身边。
令人奇怪地是,她竟然异常开心,甚至伸出手轻轻的爱抚着方恬恬的脸颊。
这和昨晚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居圭心里一紧,两只眼死死的盯着王桂香,想要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王桂香嘴里轻柔的哼唱不知名的小调,一只手轻轻拍在方恬恬的身上,想要哄她睡觉。
她难得好脾气地哄了很久,见方恬恬依旧尖声大哭。她停下说:“很难受吧!我的儿,妈妈已经找到了让你病好的办法了。”接着,她又摸了摸方恬恬的脸,满是慈爱地看着她。
见方恬恬的哭声不止,她才不舍抽身,坐到一旁拿起笔在红纸上写起纸来。边写边思考着,“下句是什么来着?”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来。
她不知道?居圭有些意外,她已经将那些纸想为王桂香设的陷阱了。但作为陷阱的设计人,她怎么会不知道?
想着,王桂香突然起身,居圭正疑她要去哪儿,没一会她又自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截未烧完的柴棒,将它放到方恬恬脚边。
又是柴棒!
居圭心里骇然,她好像错过了一个重要线索。
昨晚她醒得晚,没看清开头,但今早出门时就在门口发现了一截未烧完的柴棒。
这又是为什么?如果灰水是楼下买给她驱邪的,那么柴棒又是她从哪里听来的?
在柴棒的身上又有什么线索?
居圭只感觉脑子里乱如麻了,她想,现在所有东西不仅没有正确排序,甚至于连用意都一知半解。今晚……方恬恬真的会没事吗?
王桂香放好柴棒,坐在桌前开始纠结这句话的下面是什么。她记得好像是有人说过,不过到底是什么来着?
儿子的哭声音符不遗的全部进入她的心里,在她胸口结了一团,她越是卖力回忆结得越大。
王桂香低下头捂住耳朵,音符聚集在胸口开始向上游走,尖锐的边角一路硌着脉管传来闷闷的钝痛,它分明是要走到脑子里去,再次搅得她不得安宁!
王桂香猛的拍桌而起,踏着步子走到方恬恬身前将她抱起,动作也不再轻柔而是猛的摇荡着。
“闭嘴!别哭了!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王桂香大喊着,她再也没好脾气地将方恬恬扔到地上。
方恬恬不过百斤,砸到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居圭见王桂香走了出去,就知道她是打算去找水。
隔壁很快传来了重物打落在地的声音还带着女人暴怒的大喊声:“一定还有人!一定还有人!”
接着,门口飞快闪过王桂香的身影。
她出去了!去哪?底下那户人家?
居圭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王桂香口中的有人似乎是另有其人。
可哪有什么人呢?下午已经找遍了能去的地方,根本连个活物都没有!
会不会他们躲着?居圭惊觉,暗想自己不该大意到如此地步。
是啊!是啊!谁会大摇大摆走在有鬼出没的路上。
答案就在眼前,居圭心急如焚只盼时间快点过去。
不过多久,王桂香回来了,一脸怒气的出现在门口。
她重重踏着步子走到方恬恬身边,蹲下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方恬恬的哭声并没因此而中断,反而激起王桂香脸上恶毒快意的神情。
声音戛然而止……方恬恬死了。
居圭心里掀起滔天巨浪,自己说过要带她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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