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的彼端c 2. 电疗

穿过弧形的通道，乔植来到了位于住院楼门口的物理治疗室，治疗室门外是护士们值班的护士站，老头儿老太太们齐刷刷地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看着墙上挂着的电视。电视里播放的都是老人们爱看的战争片。“老木偶们在看电视。”，乔植嘟囔着。

“多少号病房？”，一个头上贴着‘值班护士’字条的木偶人拿着文件夹走了过来。

“25。”。

“跟我进来吧。”，木偶人领着乔植走进了治疗室内，简单看了一眼，几平米左右的屋子里有两台类似于大脑袋电脑的机器，机器旁边各有两张椅子。

乔植被安排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待会儿会有电流的酥麻感。”，木偶人把两张带有金属的贴纸贴在乔植的耳后，“开始了。”，木偶人打开治疗仪，在她一点一点加强电流的过程中，乔植渐渐地感到了耳后传来的刺痛，10伏10MA的电流在乔植的脑内传播。

“这对治病有什么帮助？顶多刺激刺激我的脑细胞罢了。”，乔植好像看穿了机器的作用，“这个本来就是促进睡眠的，你看看你周围的老人。”，侨值提醒了一下，乔植便开始观察四周：不知为何，医院的墙体粉刷都是白色，在房间后面有一道门，门后有一个大概是用来临时治疗电疗不适的病人的房间，治疗室内加上乔植一共有四个人，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儿老太太，每个人都连接上了仪器，有些还在跟随着电流不断颤抖。

一号住院楼的一楼是心身治疗科，除了治疗抑郁症和焦虑症以外，也有许多失眠、老年痴呆、记忆力退却的病人。

“现在该我发问了，”，侨值问道，“AT立场的定义是什么？”。

某位把EVA刻入了骨子的人熟练地回答道：“AT立场也叫做心之壁，也可以说是强大一点的心之壁，而心之壁就是内心和自我对外界的隔绝，换句话说，越自闭的人心之壁就越强，展开的AT立场也更强。”，乔植看了看治疗器显示屏上的时间，“只有AT立场才能中和AT立场。”，完全正确。

作为作者，我始终坚持一个理论：真正喜欢EVA的人，绝对是个有毛病的人。

电疗室内，乔植，显示屏，时间，40MIN。

“这些老头们能有什么心理问题？”，侨值环视了一周，借着乔植的眼睛把每一个老人都看了一遍。

“你看看那个老头，面色那么有精神，看起来还很健康嘛。”。

“木偶有什么好看的？”，乔植理都不理，“我倒是觉得这个电疗室设计地蛮高明的，空间虽然狭小而封闭，但是还是留了一道门在外面，让大家有安全感的同时又可以拉拢距离。”，乔植分析，但是他并不保证自己的分析就是正确的。

“你真的，”，侨值好像要比乔植聪明一点，“正因为来治疗的是老人居多，所以需要开一道门来让护士随时监控这防止意外啊。”，化学课上教过的，透过现象看本质。

两个人说的其实都有道理，但是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说：哪个房间不给留门的？谁让他们都是精神病人呢？

“虽然我这样说也不够资格，但是坐在这里真的很浪费时间。”，靠门的老大爷正斜着脑袋看着外边护士站墙上挂着的电视。这种电疗器械可以设置治疗强度，乔植的是最高的32档，虽然说是最高档位，但是电流大小也就10MA。心浮气躁，还是心浮气躁。乔植心想，难道自己花钱来住院就只是为了体验这一点点电流吗？

实际上，乔植的电疗只是众多电疗的其中之一罢了，比如电休克；再比如经磁颅。只要你的毛病足够严重，这些服务你其实都可以体验到。

摸索着时间的流逝，乔植看了看身边还在颤抖的老年木偶，干脆将脑袋靠在墙壁上，“40分钟，够我构筑出一个世界了吧？”，“可是你的世界不是早已经分崩离析了吗？”，侨值不解，“嗯，那我们来构筑一个不属于我们的世界吧？”，乔植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