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邪：妖魔鬼怪太多我用物理超度 (十一)杀马特团长就是歌姬

城管在街道上，用黑色硬橡胶棍殴打着老妇人，税金寄生虫从来不会允许下民张贴纸质传单，这是他为数不多敢做的事情，自身地位低下的人一旦拥有了职能，从来不会同情过去和自己同等地位的人。

奴隶拥有了鞭笞其他奴隶的机会，同情就是最大的笑话……

老妇人来到镍矿市有些时日了，镍矿市的下民很瞧不起这个外来人，在他们看来自己就是下民中的人上人，外来人在他们看见来连呼吸都是恶臭的就好像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老妇人来镍矿市只是为了张贴寻人启事，据说是为了找她那被前夫掳走的儿子。镍矿人不会同情她，路过的镍矿人，看她是个外人，路过她身边时会朝她吐口水，时不时还会上去踹一脚，这让镍矿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骄傲感。

镍矿市太大了，想在这里搜寻完整座城要不少时间。老妇人想找个工作，谋个生计，她身上没有多少钱。

“滚！哪里来的外乡人！别他妈脏了老子的店！”

“不好意思，我们店目前只招收本地人。”

……

已经记不清是被第几家拒绝了，唯一例外全都失败，都不接受外地人。廉价的纸张已经不是现在的老妇人能承担得起的存在，她需要一个经济来源，用来生存下去，活到找回儿子的那天。

把希望寄托在……捡垃圾吃吧，这个是眼下活下去的唯一办法。生存资源贫瘠星球上，食物是最为宝贵的东西，食物绝大多数情况下不可能浪费，但是餐馆清洁和消毒槽不可避免的会就着废水排出油脂块。

不可能好吃，也绝不可能健康，生存，从来都没得选。老妇人往嘴里强塞着脏油脂块，味道很恶心，就像是在咀嚼泥巴混消毒液。

老妇人本能的干呕着，吐出来也得强迫自己吃回去，自己的孩子还在某个混蛋手里！钱依然是个问题，剩下的寻人启事都显得弥足珍贵。

强迫自己吃完油脂块的老妇人，扶着墙从后巷中走出来，就像是一只被水淹得半死的老鼠，软弱无力。街对面有着激烈的争吵声，一个男人争抢着女人手中的襁褓，无助的向路人求救。

路人嬉笑着把他们围了起来，像是锁住羔羊的篱笆，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都在看热闹，这对他们是不可多得的喜剧，为他们无趣的生活里添了一抹黑红的娱乐。

“求你们了帮帮我们吧！他要抢走我的孩子！”众人哈哈大笑就像是看喜剧看到了高潮似的。

这一生求救喊到了老妇人的心尖里，不由得想起来自己被抢走的孩子，无名的力量驱动着四肢，挤开熙攘的人群，抡起手中厚重的纸张，砸像男人的面庞。

男人捂着半边脸骂骂咧咧的倒退着，随之男人和路人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和路人一起，老妇人现在的情况不可能是男人的对手，跟不可能是这群路人的对手。男人的气愤是气急败坏，路人……纯粹是因为她破坏了他们想看的好戏。

在众人的围殴下昏死过去，她在混沌里听到路人愤恨的离场，听到女人抱着孩子悄然的离去，一句谢谢都没有，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甚至还做错了什么一样。

众人无所谓的退场令人心寒，人群之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脚步声，没有和众人一起离开，而是踩着高跟踱步走来。

高跟鞋声很刺耳，这让老妇人感觉到恐惧，大抵是又一个施暴者吧。我累了，我得歇会……放下了警惕的意识，躲入了混沌之中。

再次醒来时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空了的生理盐水和葡萄糖药瓶，它们就摆放在锈迹斑斑的床头柜上，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清香，与空气中弥漫的福尔马林药水对比强烈。

一个很御的女人坐在床头，看着一份叫GA13的体检报告表。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说来很奇怪，明明眼神那么冷漠却让人心里暖暖的。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气质，由内而外的温柔，不用问一定是她救助了自己，得率先表达感谢。

“谢……谢谢。”饥饿太久后突然补充能量会是人昏厥无力，老妇人知道自己说话都虚弱，觉得有些难堪，怕让恩人误会自己不礼貌。

“嗯，好好休息吧，我拜托这里的护士照顾你。”

这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先好好休息再找孩子吧，王回君。”

“你怎么知道……”

女人没有理会她，不做任何解释，而是直接离开医院，高跟声伴随着距离越来越远。王回君已经没有体力去质疑这些了，但是女人独有的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

女人没有完全抹除自己的痕迹，出院当天结账报告上还是让王回君看到了女人的名字……李黛雯！

谢谢，王回君打心底的感激，不过她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任务，还得找回自己的儿子。出院以来身上的压力轻松了不少，应该是李黛雯拜托本地人照顾自己吧，本地人对自己没有那么排斥了，还找到了一份接头宣传的工作，薪资不高但是足够维持生存，或者才能找到旺归呢！旺归也一定要好好活着！

生活相对之前更加有希望了呢，为了不影响宣传工作，也为了抓紧每一次机会，王回君把寻人启示直接用廉价胶水贴到衣物上，浓烈的工业刺激性气味怎么洗也洗不掉。

这无所谓，王回君对此不太在意，她只想找回自己的孩子，每发一张传单她总要询问一下对方有没有见过寻人启事上的孩子，很可惜，无一例外的都不知情。

王回君习惯了但是从来没有放弃，一如既往的白天发传单，到了夜里就去张贴寻人启事，这很好……至少对于现状而言还算好！夜晚城管很少，夜里城管都不愿意干活，大多数都背地里干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去了。

酒楼下的生活总是令人纸醉金迷，王回君不太愿意相信旺归会在这里找到，这里太乱了，被欲望控制的男女在这里用灼热的呼吸逃避现实，用工业勾兑酒麻醉着自己，沉浸在幻觉里享受他们平时享受不到的事物。

一个挺着肥硕的啤酒肚的男人挥手告别老板娘，回头还不忘提醒老板娘老公不在家就打电话叫他……令人恶心。他是当有名的恶霸，仗着自己的职位权能没少欺压居民，稍不如意他就可以以莫须有的名义强行把帽子扣在别人头上。

醉醺醺的肥男走路都像是只装水皮球，注意到了在墙边张贴启示的王回君，高兴的拍了几下自己臃肿的肚子径直向王回君走去，横行霸道的他根本不需要看马路，只有别人让着他，不存在他让着别人，像这样的小职位在普通人眼里就是土皇帝。

“诶！谁让你在老子地盘上贴广告了吗？”

王回君正准备想怎么应对时对方就已经揪住了头发开始施暴了，土皇帝越打越高兴，就这样打了十多分钟也没有人上前制止。

绝不是人们不愿意，而是人们不能。

肥城管的身体素质不怎么强悍，没多久就没体力了，王回君也只敢蜷缩着防御，不敢反抗，她也做不到反抗，她的身体状况还处在上次伤势未痊愈的状态。

……

肥城管摆摆手骂着无趣就离开了，王回君挣扎着从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拾起地上被踩得模糊的启示。旺归！旺归！肉体和心灵的苦难让他更加急切的想要找回孩子，就像只要旺归回来了，一切就都会变好一样。

继续张贴着成本低廉的纸质启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按摩店门前，他们在办丧事，听着路人议论说这家人死了一母一儿。人们总喜欢做这种表面功夫，死前不予帮助，死后伪装善心，这家人的死不过是刚好被房东利用用来骗骗善款，好挽回的成本，还能装装老好人的形象。

蓝色的雨棚里摆着遗像，没有一个人祭拜和哀悼，房东站在门口嗑着瓜子抱怨着现代人真没善心。

王回君听说死者是对母子，不由得心生同情，掏出一捧自己现在维持生活的钱想要捐点，掏出钱的手停在了空中，王回君已经不记得怎么呼吸了，窒息感充斥着大脑，如同闪电般贯穿全身！

钱从手中跌落，像是凋零的枯树脱落了最后一片枯叶，遗像上的正是——旺归。

……

夏侯山川看着邓岩玥给他看的监控资料，心里五味杂陈没说什么，只是惆怅地离开情报组，像是一头脱离队伍的羊，失魂落魄的。

肥硕身材的城管，走在这条他所统治的街上哼着小曲好不自在“哟呵，还有人敢在老子面前贴广告！”

肥城管看到了一个男子的带着帽子旁若无人的贴着广告，黑色兜帽遮挡了大半张脸完全看不清长相……男人察觉到了他的存在，迅速钻入了旁边的暗巷。肥城管很高兴，这一带的路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条小巷转弯就是个死胡同。

城管不紧不慢的追了上去，像是把一只小老鼠逼近火坑里，这种虐杀感让有些满足，男子在拐角就停下来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

“呵呵呵呵！没得跑了把，把钱都交出来把，给我我就放过你。”

男子不急不忙的转身，轻轻地摘下兜帽，把手搭到了右臂的一个环状物上。

“晚上好……晚安,畜生！”夏侯山川的语气很冷静，冷静得有些许刻意。

……

李黛雯躺在家里的沙发上，喝完了夏侯山川泡给他的碧螺春，电视机里插播着一条紧急告示“今天下午十一点，一名成年男子惨死在了，镍矿市尤登步行街巷子中，头发被完全扯下，颅骨被捏碎肢解，目前警方正在进一步的调查中，请居民晚上出门注意安……”

李黛雯摸了摸刚洗完澡夏侯山川湿漉漉的头“听到了吧，晚上一个人出门要注意安全。”两姐弟坐在沙发上吃着夏侯山川买回来的零食，好不惬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