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开局举世皆敌 第十章 灌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零的眉毛轻轻地抖动着，舒缓的眉头轻轻皱在一起，又缓缓松开。

如此反复过了许久之后，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睛还未完全睁开，零本能的想要跳起，然而，属于零的身体确是纹丝不动，好像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

再做挣扎，身体还是毫无反应，零无可奈何只能放弃，睁开双眼迷茫地看着眼前葱葱郁郁的景色。

“这...这是哪里？我...还活着？”零疑惑的想着。

“吱呀...”

一声推门声响起，一名老道从草房里缓缓走出来，随即走到药缸旁边看着零。

只见老道鹤发童颜，白色的须眉顺垂而下，慈眉善目，手持拂尘，一双眼睛明目有神如星辰大海，一勾亲善的微笑如邻家大爷，一身玄青道袍却是破洞几个，缝补严合。

“呃咳...你是...？”零咳了一声，说道。

老道和善地笑了笑，答道：“老夫道玄，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见过道玄前辈，我无名无姓，您叫我零就可以了。前辈，是您救了我吗？”

“然也。”道玄笑眯眯的回答道。

零心想果然如此，回想之前，自己不仅身受致命之伤，还释放了杀魂更让自己的身体极度削弱，本应天人绝路，十死无生才对，没想到竟然还能睁眼看到这个世界。

“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不知这是...”

零全身上下只有头部能动，微微低头致谢之后，随后看着药缸说道。

道玄笑道：“这是治疗和调理身体的古法，小友身体挂有多处致命之伤，初见小友之时，你已走在鬼门关深处，为了把小友从阎王爷手中拉回来，可算是去了老夫大半条命喽。”

“这...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无妨无妨，小友已沉睡一月有余，尚需一月，小友才可痊愈出缸。”道玄笑道。

顿了顿，道玄继续说道：“只是...这一月，小友还需日月遭受烹煮之苦，小友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零毫不在意，说道：“区区痛苦，不值一提。”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尚需准备药材和柴火，小友自行休憩便可。”

“好的，多谢道长，道长请便。”

道玄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轻挥拂尘，转身没入树林之中。

零低头看着漂浮的药材，对于药和毒都有涉猎的他却发现自己对于这些药材全部见所未见，甚至水面上，还漂浮在这一些虫蛊，加上黑色的药水随着加热不断翻滚，时而冒出水泡，平添不少恐怖和诡异。

在杀手组织这十几年来，终日不是在警惕和折磨这种度过，就是在杀戮之中穿行，内心对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充满着警惕甚至是怀疑。

这是零能安然活到现在乃至成为杀手之神的原因之一。

然而奇怪的是，零对道玄却升不起多少警惕之心，这令零自己都心生疑惑。

难道是因为道玄救了本就早该死去的自己？但这只是道玄的一言之词，真假未可知。

或者是因为道玄长得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然而死在自己手里的，长相和善实则内心黑恶的人不胜枚举，甚至自己对于面目和善的人尤其是老人有着天然的警惕。

毕竟慈眉善目的老人一般都是老阴比。

沉思许久，零还是找不出自己下意识地放弃警惕的原因。

零只感觉，一看见道玄，就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这个人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信任？这个词在零内心当中冒起，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百思不得其解，零只好作罢，不久之后，一阵倦意袭来，零再次缓缓地沉睡过去。

其实不怪零面对道玄时不但失去警惕，反而心生亲善，这完全是道玄自身所致。

道玄现在已经年岁过百，一身所学极为驳杂，但样样都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一道法早已通玄，天然就会让人对他心生信任，就连世界都对他生出亲近之感。

凡是和道玄接触过的人，无不对道玄心生和善，哪怕是大奸大恶的人也不例外。

所以，零在面对道玄时心生亲善的感觉也就情有可原了。

时间在零的沉思之中缓缓流失，不知道过了多久，道玄由远及近飘然而来。

只见道玄手里拎着几株说不出名字的药材，药材根茎还沾着少许泥土。

就在这时，零突然感觉一股难忍的剧痛从身体深处传上来，直冲脑海，饶是意志坚韧不拔的零，也忍不住闷哼一声。

道玄见状，轻笑说道：“时间倒是刚刚好。”

道玄说完，走到零的跟前，用食指和中指轻轻点在零的眉心之上，随即一道青光隐没在零的眉心。

此时，零又感觉从身体深处涌上来的疼痛又缓缓地流回去，不再是那种难以忍受的状态了。

零轻咳一声，说道：“多谢前辈。”

道玄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小友高兴得太早啦。”

随即面容一整，神情严肃地说道：“小友，接下来半个时辰内，老道要为你灌顶疗伤，你将会奇痛难忍，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灌顶？零内心疑惑，但见到道玄如此严肃，顿时也认真的说道：“前辈放心，晚辈的忍耐力还是不错的。”

“哦？口气不小，老夫拭目以待。”

只见道玄右掌冒起氤氲青光，然后缓缓地按在了零的天灵之上。

“啊啊啊啊啊啊......”

骤然剑，零只感觉自己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被千百度的熊熊烈火炙烤着，原本古铜色的皮肤瞬间变得像血液一样通红。

犹如被千刀万剐的凌迟，零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断破碎又不断被重组的疼痛让零在一瞬间就痛不欲生，恨不得立马了解自己来逃避这种痛苦。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零就被这凶猛的疼痛冲击地昏死过去。

而道玄却是从原本红润的脸庞缓缓地向苍白过度，汗水如瀑布般不停地流出，湿漉漉的道袍黏在道玄的身体上。

随着时间推移，道玄的脸庞越发苍白，不带丝毫血色，神情也是从严肃之中略带痛苦。

半个时辰之后，道玄缓缓地收回自己的右手，随即大力地呼了一口长气，用早已湿润的道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再看道玄，原本的鹤发童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的道玄，此时似乎苍老了几分，如隔壁老爷爷一般。

虚浮地后退两步，道玄盘腿坐在巨石，收手放在膝盖，口吐鼻纳，运起功法缓缓地恢复起来。

直到日中，道玄才缓缓收功，睁开双眼。

此时道玄已经恢复到面色红润的状态了。

道玄看着面前的零，只见零此时已经略带安详的沉睡着，似乎那生不如死的疼痛已经褪去，隐约有点轻皱的眉头说明着刚刚身处地狱的状态。

一张平凡到极致的五官，让人极为容易望而忘却，但在这平凡的相貌之中，却隐藏着极为坚韧的毅力。

“唉...苍生遭劫，希望我的选择没有错...”

道玄休息了许久之后，再次起身，没入到树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