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剑 第十四章 洛如烟

还是那片竹林，这几年在外边，凌风渊不止一次来到过这片竹林，只不过现在的竹林地上落了叶，盖了雪，山里的雾很大，大的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

雾里要是一般人根本分不清方向，更别想着要去找寻什么。

而此时的凌风渊却在雾中穿行，因为他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了，对这里的地形很是熟悉。

竹林的深处，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屋子是用竹子盖成的，竹屋后面不远处是从上而下的一涧瀑布，而此时正值冬季，瀑布已然结成冰，而竹屋下面便是一潭水，要是放在早些时候，还能看到铺满潭水的荷花，但现在是冬季，也只能看到不知道冻了几尺厚的冰面。

这座竹屋在谷雾中若隐若现，显得极其神秘，凌风渊推开竹屋的门，踏上那用竹子铺成的路，一步一步走向小屋。

突然，他停了下来，眼神死盯着竹屋，剑气自身体而出，顷刻间那凛冽的剑气将整个竹屋包裹。

“呦……臭小子！几年不见！还真要对我动手了！”就在这时，屋里传出声音。

那道声音看似漫不经心，但是那包裹在竹屋的剑气就好像受到某种压迫一样，奋力反抗，一时间剑鸣声不绝于耳，但最后那些剑气还是没能冲破这迷雾，只能偃旗息鼓。

凌风渊退后几步才站定身子，此时的他已然没有刚进来的那份孤傲，反而是嘴角不自觉地出现了一抹微笑。

“臭小子！还不进来！”屋里再次传来一道声音，而竹屋的门也被打开。凌风渊小跑着进了竹屋。

竹屋里，摆设也是很简陋，大多数物件也都是竹制品，椅子上坐了一位身穿紫衣的妇人，这个女子看起来四十来岁，但是保养的很好，脸上一道皱纹都没有，那妇人手里拿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看到凌风渊进来，瞥了一眼，然后就喝起茶来了。

而站在那妇人旁边的就是戴着面纱的侍剑。

就是这么一瞥，凌风渊就好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直接跪在了地上。

“姨母！我知错了！”凌风渊跪了下来，头都不敢抬。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一走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回去看看！”那妇人是凌风渊的姨母洛如烟。

“姨母！孩儿这不是还没闯出名堂嘛！再说了，事情现在连一丁点眉目都没有！我岂有回去之理？”

“你先起来吧！”洛如烟看了看凌风渊，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让凌风渊站了起来。

“闯出名堂？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哄哄其他人还可以，还想闯出名堂？”待凌风渊坐好，洛如烟就开口说道。

显然凌风渊这个姨母对于凌风渊的武功很是不屑，但更多的是关爱，害怕他出事。

“姨母！我知道我学艺不精，但人总是要在战斗中进步的，总是生活在那里，我又怎么会有长进！”凌风渊嬉皮笑脸地坐在洛如烟对面解释道。

“是呀！凛凛风渊剑，飘飘白衣仙，这才几年，你居然就敢自称‘剑仙’了？”洛如烟给凌风渊倒了杯茶继续说道。

“那都是江湖中人的抬爱，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凌风渊很是乖巧地接过茶杯说道。

接过茶的时候他还不停地给侍剑使眼色，希望侍剑能给自己说说好话，但站在那里的侍剑根本就不理会凌风渊。

“你要是剑仙，那武林该落寞成什么样子了！”洛如烟看着对侍剑挤眉弄眼地凌风渊，又看了看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地侍剑。

“姨母！整个武林落寞，那不是对我们的计划有利吗？您怎么还担忧起来了？”凌风渊一脸地疑惑。

“唉……”洛如烟叹了口气，转过话锋，“说说看，最近干了什么？”

“我……我……”凌风渊话没说出口，洛如烟就阻止了他。

“柳家那姑娘怎么回事？”

“什么柳家的姑娘？”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快说！”

凌风渊又看了看侍剑，侍剑仍旧直直地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别看她！看她也没用！快如实说来！”洛如烟丝毫不给凌风渊机会。

洛如烟一瞪眼，凌风渊立马怂了，将柳家的事全都讲了出来。

洛如烟站起身，踱着步子思索了一会儿，“不对呀！腾冲和欧阳俊，按理来说根本就不是柳江河的对手呀？为何柳江河会被抓呢？”

“什么？姨母？你的意思是柳江河有问题？”凌风渊也有些惊讶。

“清风回舞散流云，金刚伏魔震幻阴，凌天剑出弄雷霆，飞虹拂尘颠乾坤，要问天下谁称一，探云一出尽低眉！”洛如烟念出了这首诗。

“姨母，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凌风渊已经猜到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理解。

“清风回舞散流云，清风指的是昆仑的清风道长，可惜二十年前那场大战，昆仑损失惨重，所以，自那件事后昆仑隐世不出，不问世事了！而回舞就指的柳江河的回风舞雪剑，虽然柳江河身在朝堂，但心在江湖。流云就指的你的叔伯南宫流云，金刚伏魔指的是少林的惠岸方丈，不过他已经圆寂了。幻阴指的是慕容家的幻阴手，而现在慕容家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凌天剑就指的你爹，雷霆就是欧阳家的枪法，飞虹是崆峒的前掌教，不过也已经仙逝，乾坤就是陆家的乾坤日月刀，至于探云手，没人知道此人是谁，也没人是他的对手！”

“姨母，您的意思是柳江河在武林中是排的上的高手，一个腾冲，一个欧阳俊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是的！除了探云手，柳江河，清风道长，还有你流云叔伯那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凌家，欧阳家，陆家，崆峒，少林，楚家的藏剑山庄，还有后来居上的武当，峨眉那都是不能比的！”

“那柳江河为何要自己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凌风渊一头雾水。

“这件事不用多想了，还有就是楚家的二爷已经入沧海阁了！”洛如烟突然来了一句。

“我知道！他也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凌风渊略有所思地回答道。

“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洛如烟斜着眼看了一眼凌风渊。

“我才不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凌风渊自顾自地喝起了茶。

“好！不管他们的事，那说说你的事！”洛如烟一把就拽住了凌风渊的胳膊，她知道她只要一提这事，凌风渊指定要跑。

“我……我……我什么事呀？”凌风渊一脸地无奈。

“你和南宫家那丫头的事！”

“姨母！这事我真的是不愿意说，你说我们家从小玩到大，我只把她当妹妹，这么熟的，我南宫叔伯也不忍心她入了我这个虎口呀！”

“羽儿！听姨母的话，南宫家那丫头，姨母看着就喜欢，这门亲事，早在你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我们的事需要南宫家的支持，你难道想着我们谋划了这么多年的事付诸东流吗？你难道就不想早点查明真相，为你爹娘报仇吗？”洛如烟情绪有些激动，不一会儿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姨母！我答应您还不行嘛！”一看到洛如烟流泪，凌风渊立马心有些痛。一边替洛如烟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好！既然你答应了！今年就跟我回去！”洛如烟抽泣了几下，便开口说道。

凌风渊心里很是不情愿，但眼前的人毕竟是将他养大的姨母，他只有咬咬牙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洛如烟突然一怔，凌风渊不知道发生的什么事，连忙问道:“姨母？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剑！拿来！”洛如烟身体颤抖起来，眼里再次充满了泪水，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凌风渊手里的剑。

凌风渊将剑递了过去，洛如烟接过剑，坐了下来，把剑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用手抚摸着。

“这把剑，柳江河还是给你了！”洛如烟叹了口气说道。

“是的！他告诉了我！”凌风渊接过话，“这把剑是风渊剑！我爹送给我的！我就一定要拿回来！”

“唉……”洛如烟将剑拿起来交给了凌风渊，“这把剑好好用，不要辜负了你爹！”

“嗯嗯！我知道了！姨母！”凌风渊将手中的剑攥的更紧了。他知道自己拿了这把剑，整个凌家的光荣屈辱，他也就一并担在了肩上。

“过几日！跟我回沧海阁！”洛如烟撂下一句话，转身便带着侍剑离开了。

凌风渊本想问柳倾城的事，但还是没有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