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灼灼,绿影绰绰。樊南就是在这样一个蝉鸣风动的季节遇到了季祁归。光影细细又密密地打在少年宽阔的肩头,暧昧的抚摸着他饱满的额头,纤长浓密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微张的唇缓缓吐出一团烟雾,给这幅本就不可方物的画卷渲染了极为旖旎风流的滋味...梧桐树下蹲着抽烟的少年和匆忙赶课的少女就在这样的契机下为彼此的二十岁浸上了不能磨灭的相互纠缠的墨彩。
许是季祁归这样的男生实在少见,仅仅是遇到了一次就留在了樊南的心里。
“阿予,阿予。”
“啊?怎么了?”
阿予是樊南的小名,樊南这两个字放在一起读实在拗口,所以大家都愿意叫她阿予。阿予,阿予,这样叫着叫着,小名的使用率和认可度就渐渐压过了大名。樊南自己也很是认可这种现象,毕竟她真的很喜欢予这个字,若有人直接叫她樊南,她反倒要愣一下。
“你今天怎么老是出神啊?不会发烧了吧?”沈婷安说着就抬手抚上了樊南的额。
“没发烧啊...”她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没事,没发烧,可能昨天熬太晚了哈哈。”
闻言沈婷安佯怒“又熬夜?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掉到地上了。不知道的看你天天这么宵衣旰食的,还以为你在搞几千万的大case呢。”
“哎呀~别生气嘛~今天一定早睡。”
樊南说着胳膊就搭在了沈婷安的肩上,整个身体向也向她倾斜,脸款款贴向沈婷安,两张极好看的脸将将挨住的时候,沈婷安飞来一掌终止了樊南的日常撒娇。
“卖萌无效,一会儿到我宿舍拿褪黑素!”
“好咧!走先去吃饭,饿死我了,老唐的课听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一下午都昏昏欲睡,又饿又困,折煞我也~你说他祖上会不会和唐僧有点渊源,不然我怎么一上他的课就有种孙猴子附体的感觉啊。”
听着樊南如此理直气壮的侃侃而谈,沈婷安以一个白眼候之。
“走啦,不是饿了么。去吃新开的那家粤菜馆吧,看你昨天一直念叨”
“呜呜,安安宝贝,我好爱你!来亲一个!”
“滚滚滚。”
沈婷安是樊南打小就玩的很好的朋友,亲人。相比于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樊南,沈婷安于她就类似长姐的存在。
沈樊两家自她们父母少时起就是很好的生意伙伴,早期沈家因为一起工人勘探矿石被埋事件股价一落千丈,彼时正值上面整顿市场,沈家就被抓了典型,被勒令关闭晟市范围内的几处工厂接受调查。调查结果是该工人自己在非探矿时间私自下矿,甚至在他宿舍的行李箱里找到了未公布的稀有矿石的样品,沈氏集团充其量也就是管理问题,所以没过半个月,集团工厂就恢复了营业。
但该工人的亲属不买账,天天到沈氏集团总公司的写字楼下哭闹谩骂,甚至划员工的车,泼沈氏夫妇红油漆,没办法,几经劝解协调无果,沈氏只好报了警才堪堪结束了这场闹剧。但有关媒体在报导相关新闻的时候,为了流量和关注度,毫无底线的夸大了事实四处宣扬沈氏集团欺压工薪阶级,克扣工资草芥人命...对调查结果和工人亲属的胡闹行为草草几笔带过。
于是,谣言渲染下事件越闹越大,群情激愤,人人都是事件相关人,谁都可以对沈氏集团指责唾骂,渐渐的就滋生了一群自诩正义之士,肆意在网上公布沈家从沈父沈母再到沈婷安的个人信息,他们的隐私就这样无力的被统统曝光在了大众的视野里。
那个时候沈婷安和樊南正上初中,事件的夸大导致那所中学的老师和学生十有八九都多少清楚一些,自然而然的这些谣言也慢慢影响到了这两个孩子...
“沈婷安她家真有势力啊,出了人命也就是被调查了一下。”
“有钱就是牛,就是不一样啊。”
“不是世交吗?沈家出了事儿樊家倒撇的一干二净。”
“装的吧,这些有钱人家的二世祖能有几个真心和别人交朋友的。”
“亏她俩天天形影不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亲姐妹呢。”
............
樊南的父母在沈氏集团出事后,竭尽所能的动用了关系网,不然针对沈氏的调查也不会那么快结束,这些自然都是不能昭告天下的,而他们自己的宇正集团因为和沈氏有着长期的战略合作关系,股价也受影响而动荡不停。在晟市股市占据半壁江山的沈樊集团,彼时可谓是内忧外患。沈婷安和樊南那时也基本见不到自己的父母。
初中时期的樊南,性格可以用鹤立鸡群来表述,典型的护短,“我的人我怎么样都行,其他人休想欺负她”。所以在听到校园里有人这么议论沈婷安的时候,她直接用自己的书包画了道弧度及其优美的抛物线,直直的朝那堆人头上砸去。
“谁啊?!”
“嘘....是樊南和沈婷安!”
看清来人后,刚才还慷慨陈词的众人立即做眼观鼻鼻观心状。
“怎么?继续说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有钱也可以变成你们随意诋毁其他人的谈资?”
“.....”
她边说边向前走,双臂交叉环于胸前,微蹙的眉毛下,一双桃花眼缓缓扫过那堆人的脸,她的眼皮很薄,眼尾微微上翘,生气的时候更显出几分凌厉。十几岁的樊南竟也在那几步中走出了干练成熟的韵味来。
“说啊,怎么不说了?和我们也分享一下你们的感想啊,毕竟我们可是新闻当事人。”
一直在樊南身后的沈婷安此时也跨步走到了她身旁,指着樊南的书包和那堆人说
“捡起来,擦干净,还有,道歉。”
但凡在这个学校呆过的都知道樊南是位不好对付的主,平时在背后怎么说她她知道了也是一笑了之,可要是有人欺负了沈婷安,那可真就是触了这位爷的逆鳞了。
所以一见沈婷安开口给了台阶,众人便忙不慌的滚下来,捡起樊南的书包仔仔细细的擦干净又恭恭敬敬的送过去。
“对不起啊樊南,还有沈婷安,我们也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嘛,大家都知道你们不是这样的。”
“哦?开个玩笑?行啊,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随便开你们玩笑了?”
“........”
“说话啊?!刚刚不是挺能说的么?”
眼见着这位就要发火了,沈婷安立刻抬手道
“走吧,下次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闻言众人立刻做鸟兽散。樊南知道沈婷安不仅是给她们台阶也是给她俩台阶下,毕竟如果真的动手了,那岂不是既坐实了谣言又给了其他人继续添油加醋的机会。
如果说樊南是随时会迎风断线的纸鸢,那沈婷安就是拽着樊南的那根线,她俩性格互补又相识多年,总能在对方决堤之时予以援手,把彼此拉回理智的坝。
自沈婷安七岁起就自觉担起了照顾樊南的重任,不仅是因为两家父母都忙,也因为樊南实在黏人,时间久了,沈婷安慢慢也摸清了樊南的脾性,顺着毛撸总没错,或者换句话说就是有底线的宠着。
樊南自然知道沈婷安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她总说,像沈婷安这样的放在古代简直就是翩翩君子皎皎明月,可比肩古时的士大夫。
一路嬉笑打闹,俩人卓尔不凡的外貌和身材理所当然的收到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一个金发及腰,精致的瓜子脸上总带着明媚的笑,眼睛明亮又好看,一笑起来仿佛盛着满月的夏日星空,叫人移不开眼,相比于樊南这种好看到嚣张的外表,沈婷安就属于一站在那就给人一种温婉靠谱的大家闺秀的感觉,黑发挽成一个漂亮随意的髻,同样的瓜子脸,和樊南不同的是,沈婷安生了一双圆圆大大的杏眼,但她的瞳色较浅,温柔之余又带了点疏离,这样的两个人走在一起就特别特别养眼。
20几岁的少女似是上天给人间的洒下的一把星星,不必刻意雕琢也发着温暖明亮的光。
“哎,安安,我耳机好像落教室了。”
“丢三落四的,吃完饭再去拿吧”
“嗯~算了,我去拿吧,你先过去点菜,给我十分钟。”
“好吧”
正值盛夏,南方的暖流似乎要将晟市囫囵吞下,穿着超短牛仔裤淡蓝色薄纱衬衫的樊南赶到教室时也鲜少的感到烦闷,她不是个喜欢让别人久等的人,再加上她们刚刚其实已经走出教学楼很远了,所以樊南几乎是跑着回到教室的。
就在她气喘吁吁,弯腰双手撑着膝盖给自己顺气的时候,一张纸巾适时的递了过来,随之出现的是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却不显柔气的手,其实在看到这手的那一刻,樊南就想把它画出来了,“这手..毫无瑕疵...”在她怔愣时,那手的主人发话了。
“要么?”
“要,要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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