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时刻：通天之塔 第十六章：丧钟为谁而鸣⒃

“你都知道什么？”张安全哆嗦着手。

“很多！比如夜枭。”

对方发了张照片，屏幕中间是个猫头鹰的雕像。

“狸猫换太子计划，简称‘狸猫计划’，执行者A429-YX，联络人安德鲁·克洛斯，天启学院的情报部主任，前几日死在了德克萨斯州的安全屋里。”

“时间不多了。告诉我狸猫是谁？太子又是谁？”。

“......”

“死了吗？”张安全摊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想起那个老是笑眯眯喜欢乱瞄吹口哨的中年油腻男子，神色有几分悲哀。

他有点茫然，怎么就死了呢？难道那个该死的老家伙终究逃不过死亡的命运？早就叫他不要学人家动漫一样立flag了，偏偏学人家说什么“做完这次我就金盘洗手回乡下种田啦”，“有个女孩等着我回去结婚啊”，“她是我的青梅竹马，等了我三十年”，“我要和她去周游世界”等等。

张安全听了这些flag曾一度尴尬得抠脚指头，说不定还可以抠出个一室三厅。他想说大哥，你都五十多岁了老光棍一条，凭什么觉得人家会等你三十年。可能等你回去，人家孙子孙女都围着你叫安德鲁爷爷了，你就站在那里社会性死亡好了。

而现在......

“安德鲁怎么死的？”陈安全吸了吸鼻子。

“被人家轰碎了心脏。”

好嘛！真惨。他自嘲一笑。

不过老家伙应该死得很安祥，亏我还想着等把傻妞的病治好后，一起去德克萨斯州找安德鲁这个本地人当个向导，听说在休斯顿可以到现场看NBA球赛，拉拉队们会奉献自己精彩的舞步，时机好的话说不定可以去NASA参观，体验一下太空中心的旅游服务设施。

张安全点了一支烟，抽了几口突然被呛得眼泪都彪了下来：“该死该死，你这个老家伙死了，以后谁陪我去喝酒消愁。”

他用手发疯般把桌上杂乱的东西一股脑拨在地上，没注意到的是笔记本电脑摔到地上屏幕闪烁了几下便息屏坏掉了。

“张狗蛋！你还在上面发什么疯？医院说傻妞快要不行了，再弄不到钱傻妞就得停药办理出院手续了。”

哗啦啦，暴雨突至！

楼下少年愤怒的声音犹如六月飞霜般，将原本冰凉的心错的千疮八孔。

“不！他们不能那么做？我们说好的，只要我可以拿出三十二万，他们就会用尽一切办法救傻妞的。”张安全扯着嗓子朝雨中戴黄色雨衣的少年大吼，“等我，我马上拿钱出来。”

咕咕咕咕！

浮在高空的鸺枭连叫了四声，原本就要转身的张安全僵在了原地。

“张狗蛋！快点！钱呢！”少年眉宇间尽是失望，赤着双脚来回踏在水窝上，泡得小脚丫发白发皱，看着毫无声息的旧民房，也没看到跑下来的人影，声音有了几分哭腔，“你...你是不是不想...救傻妞？”

“张狗蛋，我捡垃圾攒了三百六十二块钱！”

“张狗蛋，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

“张狗蛋，我和傻妞都看错你了！”

“张狗蛋，你在干什么？”

“张狗蛋，你下来！”

“张狗蛋，我恨你！”

“张狗蛋......”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猛地转身跑进大雨了：“爷爷说过男子汉大丈夫要坚强，不能哭不能哭。”

“啪！”

少年扇了自己一巴掌。

“不能哭！”

啪！

“不能哭”

“哇！呜呜呜呜！”

哭声越来越远，张安全咬着牙死死地拽着拳头，最后嘴唇咬破了，连指甲渗入手掌心。

“能不能等我办完事情先。”

看着突然出现的十二人，张安全的声音有些低沉。

老大没理他，掏出平板。

“张安全，小名狗蛋，男，二十八岁，张叔平养子，四级血脉者，代号夜枭，编号A429-YX，失乐园成员，曾参与造神计划，夜叉计划，火种计划以及青丘计划等等。”

“张安明，小名幺儿，男，十三岁，张叔平养子，血脉无。”

“张安宁，小名傻妞，女，十二岁，张叔平养女，血脉无。”

“张叔平，男，七十五岁，查无此人，请稍后...查无此人，请稍后...查无此人，请稍后...查询中，请等到！查询中，所在地户籍已注销，暂无其他数据。”

虚拟机器人缓缓播报。

“我有点奇怪，你所参加的计划跨度如此之大，难道失乐园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老大摸了摸下巴。

“先放我走，等我回来就告诉你。”张安全摇了摇头。

“你觉得可能吗？”老六巳蛇眯着眼，看着屋外高空的鸺枭舔了舔嘴唇。

“将心比心，如果给了你一线希望，你甘心回来吗？”老幺亥瘪了瘪嘴。

张安全神色一僵。

“失乐园的青丘计划究竟是干什么的？能不能告诉我？要不你还是跟着我们回一趟裁决所吧！”牛大力一把拽住他的肩膀。

咚！

就在此时，沉闷的声音响起。

“小心！有狙击手，龙之逆鳞！”老五龙辰身后浮现一条青色的虚影，胸口飞出一枚鳞片化为巨大的盾牌挡在牛大力身后。

火花四溅，除了张安全其他人急忙趴下，子弹咻地一声旋转着穿透盾牌击穿墙壁不知所踪。

屋外高空的鸺枭咕咕叫两声化为一道黑影冲入张安全体内。

“啊！”

与张安全的痛叫声“和鸣”的是噼里啪啦的骨骼撕裂声，上衣化为一条条碎布，一对灰色的翅膀从肩胛骨延伸而出，咻地一声，他整个人飞进了雨里，只留房间飘荡这几片羽毛，在其他人惊愕的目光中打着漩儿飞舞。

千米外的大厦楼顶。

娜塔莎皱了皱眉头，作为狙击手没撂倒目标可是分耻辱，可对方明显不是吃素的，只好按下耳麦回复命令：“任务完成，目标已逃脱。”

不等对方回答，娜塔莎三两下拆下狙击枪零件放回收束袋，纵身一跃而下，漆黑色的翼装展开。

“可恶，娜塔莎竟然学会偷溜，先挂我电话。”伊丽莎白摇了摇嘴唇。

“我屮艸芔茻，这傻妞，不知道这高度跳下去就算翼装也会GameOver的吗？”正一边看着屏幕的小正太扶额哀叹，一个闪身出现在娜塔莎身边，搂着她的腰肢又回到了影院里，随手一扔，拍拍手，拿出个遥控，调出《小猪佩奇》这部动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海瑟薇，来杯可乐和大桶爆米花。”

屏幕里：

我是佩奇；

这是我的弟弟乔治；

这是我的妈妈；

这是我的爸爸；

......

“啊哈哈！哼哼！”小正太笑出猪声，忘了接海瑟薇递来的可乐和爆米花。

“啊天降正义！”海瑟薇把手中所有的东西往老板那颗可爱的小脑袋上倒下去。

小正太身体一僵，幽幽地看着身边的女仆：“海瑟薇我决定扣你这个月的工资。”

话罢，小正太将头顶上的爆米花粘了粘鼻尖残留的可乐滴，往口里一扔，嚼都嚼就吞了下去，看得海瑟薇嘴角直抽。

“让世界灭亡吧！”少女转身离开，“不发工资的肯定从小缺钙，长大缺爱，舅舅不疼，姥姥不爱......”

“老板从来就没发过工资！”娜塔莎将湿漉漉的衣服往旁边一扔，一脚踹开比划着魔爪的小正太，光脚离开。

“世界待我以痛，我却待之以歌！”小正太摸了摸脸，“伊丽莎白，请叫我们的演员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