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妙手”?宁欣儿微微皱了皱眉。
映雪不屑地道:“雕虫小计尔,江湖术士变戏法的手段”。
白衣文士也不应声,摇了摇骰蛊,说道:“多说无宜,可以开始了。
红乔笑笑:“听着倒很公平,至少不论输赢,都不用把命留下。”
映雪舔了舔嘴唇,眼神一朗盯着骰蛊。
白衣文士莞尔一舒眉头:“不想小公子竟也是个赌徒。前时看公子一副慵懒之态,可当一坐上赌桌,却又发现公子整个人都变了。”
映雪盯着骰蛊,没有抬头懒懒的道:两年前我曾在京都最大的关扑场“打马台”赌过三五日,最后赢了五十匹大宛神骏,百余番地舞姬,珠宝金银百万之巨,各色庄田八千余倾,所值一小城也不过如此,不知阁下......?“
打马台,乃是华隆朝第一大赌市,即便是醉红楼也不能比之。”一锦衣豪商道。
白衣文士淡淡一笑“财富可量,忘忧难得”。
映雪嘴角一撇:“我岂是你能窥视得了的,世人如此,阁下亦如此,咱们手下见真章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公子既然这么能赌,那赌术想必也是惊人,在下却之不恭了!“白衣文士说完抓起骰蛊丢入空中,左手在桌面上轻轻一拍,那三枚骰子瞬间弹射而起,同时,他右手往空中的骰子一挥,直接将三枚骰子挥入骰蛊中。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接着是一阵急促的骰子撞击声传来。“哗啦啦……哗啦啦……”。或是骰子相互碰撞,或是骰子撞击骰盅发出的声音,就像无数雨点打落在水面上一样,杂乱无章,没有任何规律可寻。
在骰子的声响中,骰蛊也稳稳地轻轻落在桌面上。
“手法也到还行,勉勉强强吧!
看来阁下也是喜赌之人啊!不过始终是些江湖中人,寻常赌客花哨的样子货罢了。“
映雪摇头叹着又道:“观之倒也赏心悦目,就是了无情趣,一个“赌“字岂是你们能够理解的。”
“小公子口舌倒是利索,不过说得似乎也还有些道理。不知你想压大亦或压小?”白衣文士说道。
映雪将双手拢入狐裘袖中,腰身一挺,好一副气定神闲的架势,“我压十八个二,三十六点。”
厅中众人“.....“
刚说完,站在一旁好久也没出声的小渔急声说道:“少爷你被雪冻傻了哦,三个骰子,只有三个六哦!”
红乔和宁欣儿脸色一白齐声道“你玩过骰子吗?”
“你......你......你”,宁欣儿娇心一急竟说不出话来,在场之人也是面面相觑,怕是遇上白痴了。
三个骰子,最大点数是三个六,也才十八点。这“忘忧局”看来精彩不了了。
“你……你确定?”白衣文士不可思议地望向映雪。“确定,开吧”!映雪淡淡地说道。
但见白衣文士放在桌上的手轻轻地往桌上点了点:那我只能压小了,二二二,三个二,六点!
“不好!”红乔和宁欣儿同时惊呼一声。
白衣文士虽只是轻轻一点,但二人都看出了那一指却是道门绝技“虚空指”。
白衣文士这虚指一点,蛊中的骰子究竟如何,现在连红乔也根本无法猜测到了,不过对于连骰子都没玩过的映雪,输赢以定,开蛊不过只是走一走过场了。
霍侗弯身,走到小渔身旁,小声说道:“渔....渔儿,你家小狐狸真没玩过骰子?那…那不是伸....伸脸找抽么。”
“死小黑,要你管,少爷…少爷可能另....”小渔眼中晶莹便没了后音。
映雪站了起来,冲白衣文士笑道,“可既然是赌局,又怎么能没点赌资呢?”
说着伸手入怀掏出一支小小的绿色竹管,拔去管盖,随着沙沙的声响,两只通体玉色的小虫爬了出来,四处探了探头即停在了管口。
众人只见这虫一寸余长,指头大小,全身冰玉透明,头上各两个红点鲜艳欲滴,瞬间室内骤然温暖了几分。
“千年冰蚕!双朱于顶,是冰蚕药虫补气圣品!”一个黑袍老者,双眼放光激动地大声道。
众人一阵慌动,进前几步,围到桌前,一个个目光热切,紧紧盯着竹管上的药蚕。“我也压小”,“我也压”瞬间桌上小字区域即堆了不下百十袋珍珠。
小渔撇撇嘴翻了翻白眼心道:“自家的寒冰窖,这小虫何其多,一群白痴,怪不得被少爷耍得团团转”。
“小公子是要加上这两条小虫、哦药蚕吗”?白衣文士颤声问道。
“是,这两条药蚕自我祖上不知几代起,就已开始喂养,今八百余岁,只长了寸许,喂了的人参、鹿血,红花、雪莲、丹丸数之不清,它的用途诸位于江湖中应有所闻,至于价值,我上次赌于“打马台”御药监宋老先生估值五十万贯,宋老在药界和天材地宝方面的权威自不用我多说,其德才诸位早应如雷贯耳了的。”
说着映雪把绿管放立于桌上。白衣文士把桌上的黑色铁剑,向前推了一下,“此剑名“沉渊”,铸剑堡所锻,材为番域玄铁,重三十七斤八两另八十九钱,可赌否?”
“三十七斤多的玄铁,按去年京都关扑场的拍价当值三十七万贯,铁宏烨大师亲铸,也需靡废五万贯,这局虽不计生死,也算豪局了!“一锦衣豪商激动不已。
“乖乖”,玄铁出窝了么,这回可发点小财了!“映雪眼中星光闪了一下。
“可以,你摇我便开”说完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骰蛊,“谓赌局必胜之心,就是相信自己会赢,当你相信自己会赢时,那么自己就一定会赢。”
说着双手抓起骰蛊打开了来。“这......这这”全场一片哗声,但见那桌面上三个骰子排成一排,每颗骰子均是二点。
白衣文士眉毛一扬“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
回头盯着药虫两眼放光:“你输了,这虫归我了。“
放入赌资之人也是一阵大喜:“赢了、赢了。”
宁欣儿身子一软向后倒去,红乔也是脸色刹白急忙扶住宁欣儿,向那白衣文士狠狠看去,“欣儿别急,再看看小...小郎君或许会有后手的。”
“世人笑我少年狂,我笑世人痴与贪。你们赢了吗?再......看看。”
映雪回头冲那红衣艳丽女骰手一笑,“劳烦小姐姐取朱泥与宣纸一用,”那红衣女子浅浅一笑看向映雪柔声道:“小郎君不用说麻烦,能为小郎君所劳,乃姐姐幸事哩!”说完冲映雪妩媚多姿的抛了个眼神,自往楼上而去。
小渔怨恨地看了一眼宁欣儿:“都是狐狸精,映叔该怪我没看护好少爷了,得赶紧收了小黑的欠银,早日归家才好!”
少女心事重重。
这小郎君怕是白痴说胡话吧!“
“看上去像个人傻钱多的世家子。“
厅中之人交头接耳鄙夷如朝。
下注之人也再次往桌上的一个个骰子上看去,不错啊!三个骰子,单个两点,不就是三个二六点吗?一众赌客不解的看着是映雪。
“小公子要违约吗。”白衣文士站了起来微怒道。
映雪挥挥手:“就是一小赌局,本公子玉树临风,年少多金,可不会自坏名声,又怎会违约呢,是吧!”
众人“..……
映雪说完,拿过红衣女子送来的宣纸和朱泥放入骰子旁边,白狐袖口往上一拢,举着白玉般纤细的双手向众人摇了摇,翻了翻,“储位看好喽!别眨眼,特别是阁下你。”对着白衣文士优雅一笑。
“哼”白衣文士哼一声,“看你玩出何花样!”映雪浅浅笑了笑,往怀中又掏出两只雪白似布袜一样的小袋套在了双手上,拿起骰子慢悠悠小心地每一个面涂上朱泥,一面一下印在了宣纸之上,一下,两下,....“三粒骰子,每粒六面,十八面。
辛苦诸位上前慢慢细品,谁赢谁输大家做个公断,”说完脱去手上的小袋,抹下袖口,转身拢了拢裘衣,懒懒的座了下来。
一众人等纷纷近得桌来,一黑袍老者抢过宣纸一看,只见六排朱印每排三印,每印两点,六排十八印和三十六点“这,怎会这样,放下宣纸又抓起骰子,惊声道“怎么可能,三个骰子每一面都是俩点之数,都来看看,是我老眼昏花了吗?”
白衣文士上前抢过三个骰子翻了又看,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骰子自已也是触过手,检查了的,和普通骰子并无二致,每个骰子六个面分别是一至六点之数无异。只不过用料是象牙,也绝无做假。
也不再看那众人手里互传的印纸,脸色即下大白,一屁股坐回椅子,一副痛心疾首之态,心下却是暗喜“真不愧是小主,这般的神鬼莫测之术。”
抬起头装着使劲摇了摇,把剑往映雪桌前一推,“你赢了,真是好手段,愿赌服输,剑是你的了,行去之时可到三江客栈找我。”
白衣文士说完起身,看了映雪一眼,长叹一声出门而去。
红乔抚着胸口拍了拍,回过神来认真的打量着宁欣儿调笑道:“欣儿不错哦!那里找的这小郎君,真真让人又气又爱,有他同行此事稳妥多了,不过似刚才般,再..来两回,姐这心怎生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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