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十二 第十二章 入境

沈一凡对着这个大沙漏正一筹莫展，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想起来郭潇说过，降龙诀的灵力运转窍门是在每一招一式中释放出大量灵力，所以每一拳威力都令人震撼，但是因为灵力消耗极大。所以没有灵根作为源源不断的灵力支撑的话，是不可能把降龙诀的威力发挥到最大的，这也是为什么潇湘派掌门没有把降龙诀传给其他弟子。

是了，自己凤歌诀正是精心凝练灵力的心法，如果自己仿照郭潇，把所有灵力灌注到剑上，说不定会有奇效。可是没有源源不断的灵气补充，自己有无降龙诀心法，一旦失败，自己必然力竭。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犹豫。

凤歌诀在诛魔剑阵中吸收的通天巨剑灵力此时派上了用场，他当下盘腿而坐，运起凤歌诀，赤色如火灵气由眉心透出，融入软剑之中。将半数灵力转移出来。这借来的灵力还未完全融入自己，因此使用起来毫无虚弱之感。这也是凤歌诀移花接木之巧妙。

他凌空而起，捏了软剑一式银蛇探海，汹涌的灵力碰撞在了一起，此时银蛇被赤红色的灵力包裹，俨然浴火青龙。两股灵力互相消磨，最终沙漏停了下来。沈一凡却只能听见耳畔呼啸的风声。

在耳畔呼啸声越来越小之后，沈一凡早已经跟着霜序十一被这黑洞吸进了沙漏的另外一个世界。

落地的他重重摔到了地上，眼前这个世界不像人间。遍地是巨树和藤蔓，天上有会飞的狐狸和老虎在互相追逐，地上是成群的半人半猛犸的怪物跟狮子头火焰身的狻猊。

这些只在书中出现过的灵兽在洪荒伊始，创世之初，横行于苍梧大地。后来被一位天降剑仙放逐到了这里，才有了苍梧的万世安宁。

沈一凡想起了这个传说，近日亲眼得见，才知道这传说并非虚妄之论。

他不禁有些害怕，当下想着如何出去，不由得运转凤歌诀灵力，想按照来的时候的方法打开通道。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他把银蛇九剑缠绕凤歌诀灵力使了个遍，也没能让这发光沙漏再动弹半分。

也罢，既然出不去就在这秘境中探寻火引神降真诀吧

当下无奈御剑腾空而起，在这片宇宙中飞了许久，除了遍地的灵兽之外一无所获，更觉得腹中饥饿。于是取剑斩了一头鹿状生物，用灵力生火烤了起来。

正等待饱餐一顿

凤歌灵力突然不受控制，飞出一丝亮红色灵气，自顾自飞去，沈一凡马上拿上一只鹿腿御剑跟随。

过了半晌，一人一剑来到一片溪水潺潺的绿地。面前是与天齐高的光滑玉璧，玉璧中似有人影闪动。就算隔开老远沈一凡也能感觉到其中灵力充沛，似乎永远不会枯竭。原来这就是各大宗门垂涎三尺的灵力矿脉。

当下三两口吞了鹿腿，御剑来到玉璧前仔细观察。

剑气雕刻出的道道痕迹在石壁上若隐若现，可见用剑人功力之深。沈一凡自叹银蛇九剑有所不如，如果浅刻他可以做到，深雕也能勉强。

可是在一招一式之内深浅自如游刃有余，他只见过谷口那位雕木偶的老头有此功力。可见此人天赋之高。

突然变了天色，太阳光倏忽消失，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另外一边时发出皎洁的光，正洒在面前这方巨大玉璧之上。

玉璧中的人像被注入灵魂，开始在沈一凡面前提剑自顾自舞动。他出了神，呆呆望着，每一招一式都清晰刻在他眼中。只是每一招他都要想大半天如何运用凤歌诀灵力，哪些地方该多哪些地方该少。就像自己练入门十三式时，每一式在眼中都闪过千万种变化。

看了许久，沈一凡御剑飞到玉壁的另外一边。对着影子脑海中闪烁过无数拆解招式，银蛇在手，他身法如惊鸿游龙，不过片刻第一式已经被他破解。

反正如果明天就要死在这里，他今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剑练好，

练了小半天，沈一凡不知疲倦地破解着玉璧中的剑法。越来越感觉到这剑法之奇特，起手几招都是正招，越到后面越觉着这剑法邪气之处，只是他修为尚浅，看不出来。

过了两日，沈一凡将这剑招悉数破去后，悟成一套新剑法。

既然这玉璧剑法名为碎玉剑，那我这新剑法因他而得，就叫玉成剑吧。

不觉得腹中饥饿，小黑隼也跳出来叽叽喳喳。一人一兽一拍即合，正欲寻一只看起来能吃的灵兽填饱肚子，于是提起软剑飞出，行不多时来到一处旷野。

丛生的蕨菜与人齐高，一只青牛正在悠然啃食灵气丰沛的草地。

沈一凡捏起手中软剑悄悄接近，使出成玉剑法中“玉成无声”细小的剑气飞出，青牛有所察觉，以角相抵，剑气削去了青牛长角。

青牛吃痛，怒目圆睁，长哞一声，突然见得旷野之中无数野牛奔腾而来，卷起一阵气浪。为首青牛百十余丈高，一牛便比整个牛群体积还大，牛头上一双骇人长角，双目里凛凛杀气，俨然人间降临的神。

刚才还在一旁闹着要吃肉的小黑隼郭潇早已经钻到不知何处。沈一凡却只得运转凤歌诀，银蛇九剑先出，面对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不唤出剑灵怕是应付不了了。

念及此处，霜序十一早已通晓主人心意。一吐信银蛇凭空飞出，横在青牛面前，一兽一剑互相挑衅，空气中凝聚了十二分威势。螣蛇先行动手，巨大的蛇尾朝牛身横过，破开风产生的呼啸声震耳欲聋。

青牛这边也不示弱，撅后蹄刨了个巨坑，一跃而起用能顶破天际的长角直刺白蛇腹部。白蛇吃了重重一击，翻飞出数老远。青牛也不好受，被蛇尾结实扇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沈一凡被这力量反噬，只觉得五内翻腾，十分难受。

自己以为剑法大成，没想到一头野牛差点要了性命。当下凝聚起灵力，不再轻敌。

一蛇一牛继续斗了半个时辰，胜负不分。沈一凡却是要了亲命。因为驱动霜序十一，消耗的灵气以及所受伤害都会最直接的反馈在他身上。

灵力似乎取之不竭，凤歌诀最大的作用就是。挨打可以恢复灵力，打的越狠，回的越多。

他现在通体满溢银色灵气，凤歌诀显然消化不完这么多。再一次被这牛顶飞之后，咬破双唇的他狠狠盯着青牛。

“剑法十三式！挑字诀！”浑身灵力汹涌着呼啸着涌向剑身。他奋力刺出这裹挟剑气与灵气的一剑，两气相融发生奇妙的反应，凌厉的剑气跟一点就着的灵气如同干柴烈火。仿佛在野牛身上发生了一次重大的平原火灾。

他拍拍小黑隼。

“可以吃牛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