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疯子混道界 第七章 通宵

由于全身仍旧酸疼乏力，我走得并不快，一路下来花了**时两倍的时间才来到那大树前。往树洞内一看，老疯子竟然没在，正当我打算转身去寻找时，老疯子却从我身后走了出来。

见到老疯子，我满是期待的将衣服退去，给老疯子展示左肩的伤痕。

“老疯子，你快看看我这儿是怎么了？”

老疯子没有回话，我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目光凝重的看着我的伤口，全然没有平时那种痴笑的表情。

看了一会儿，老疯子抬头仰望着天空，轻叹：“精魄重现，封印要无法持续了么？”

“老疯子，你说什么呢？”我不解其意，但是暗暗记下了“精魄”、“封印”这两个词。

“小子无礼！本……哎，算了！”

老疯子起初是呵斥一声，吓得我一哆嗦。随后他一手抓起我的左臂，另一只手双指并拢，快速在我手臂上点了几下。

别说，老疯子挺有一套，我这几天以来失去知觉的手臂，在他两个手指的点击之下像是触电一般泛起一种酥麻之感。

“哎哟，嘶！”我忍不住出声。

老疯子无视我的声音，拉着我走了几步，刚好走出了树荫的范围，顿时阳光就直射在手臂上，那种钻心的疼痛感袭来。

就在我快要出声喊痛时，老疯子突然严厉的说道：“忍着别叫，手也不准动！”

老疯子今天与往常有着很大的不同。他脸上不怒自威的神态与那清晰的言语像是换了一个人，面对此刻的老疯子，我竟然升不起反驳他的心思，咬牙忍着剧痛。

老疯子走到那颗大树下，在树上有些焦黑雷印的地方取下一块树皮，而后他回到我身边，将树皮上黑色的部分以指甲刮下涂在我肩头的伤痕处。刹那间，那些伤痕就冒气了白烟，并且一股恶臭随之散发而出。

“哇！”

这臭味浓烈得难以言表，我甚至忘记了疼痛，当场蹲下大吐起来，吐出了一地的黑水。

“你这吃得什么？”老疯子看到我吐出的污秽之物，皱着眉头问道。

我边吐边回答道：“王老头让我吃得坟头掺纸灰的土！”

老疯子眉头再度紧了几分，又问：“何用？”

“什么意思？”

老疯子瘪了瘪嘴，最后问道：“就是问你吃这干什么？”

“王老头说那脏东西要害我，吃这个可以……哇……请村里的先人庇护我。”

“荒唐！”老疯子不知何故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疼得我差点大骂他，只是看到他怒气冲冲的脸，又将打小习来的脏话咽了回去。

吐了一会儿，我终于止住了吐意。站起身，我抬手擦了擦嘴角，猛然间发现自己用的居然是左手！我连忙挥舞几下，发现左臂的知觉恢复了，只是有一种酸软感，有些使不上力气。

“小子记好，你吃那东西没用，停了。我清醒的时间不多，记住你手臂上的尸毒没有清除干净，以后每日到来此刮下雷击木的粉末敷于伤口之上，最好于正午时在日光处进行，平日多沐日光，半月……呵呵，好饿！”

看着疯老头瞬间从高深莫测的做派转变得疯癫痴笑，我愣了四五秒钟，反应过来之时老疯子已经跑进了一个拐角处接着消失不见。我连忙回想并记住老疯子刚刚的话，虽然老疯子的话有些不好理解，但我也能明白个大概。

回家的路上，我惊喜的发现：不止左臂好了不少，我身上那种酸痛乏力的感觉也显得不那么强烈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我都往老疯子的树洞那儿跑，只是老疯子又变回了原来那疯癫的样子，没有再施展他那奇特的“指法”给我治疗。尝试着跟他沟通了数次，均无效，我只好自己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在那颗大树上刮下一些焦黑的粉末敷在肩头的伤痕上，见白烟升起就捂住口鼻站在太阳下“享受”日光……

这几天来我精神渐渐好了起来，脸颊上气色也恢复了不少，父亲看到我这几天的变化自然是喜出望外，再次将王老头请到家中对其一阵吹捧。

我有心将一切是老疯子的功劳的真实情况说出，可刚跟母亲说了几句就被母亲打断了：“别瞎说，那个老疯子的话也能信？你现在能好是你王爷爷的办法灵验，待会儿嘴甜一点，你的事还要求你王爷爷帮忙呢！”

我的事？我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我没明白母亲的话，虽然我认为自己身体的好转全是因为老疯子，跟王老头说的办法没关系，但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母亲就是那种她说一是一且不允许别人反驳的的性格，以往我就是因为顶嘴没少挨打。

正是晚饭时间，看着桌上的那三荤三素，又看了看正大快朵颐的王老头，在我心中对他的反感直线上升。我们一家人与王老头围坐桌前，可是除了王老头之外没人将筷子伸向摆在王老头前的三道荤菜。我馋得狠狠嚼着口中素菜，心中愤懑不平。

之所以这样全是父母交代的。他们跟我说，今晚要请王老头陪我睡觉，为的就是万一那鬼猴子真来找我，王老头能第一时间救我。当父母跟我说过以后，我也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母亲说的要请王老头帮忙的事。

算了算时间，今天刚好是王老头说的地七天！

我虽然极其不情愿跟一个老头挤在一张床上，也知道我的好转跟王老头没关系，但我却在心底对那有着一张腐烂脸一双绿鬼眼的鬼猴子充满了恐惧，因此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桌上好东西被王老头风卷残云般消灭得干干紧紧。

见王老头放下碗筷打着饱嗝，我在母亲眼神的示意下干脆的朝王老头跪下，并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王爷爷，然后邀请他跟他今晚跟我一起睡。

“你们呀！”王老头白了父母一眼，随后将我拉起，对父母说道：“今天我既然敢来吃你家这顿饭，自然要保这娃平安，你们耍这些小聪明作甚，别把娃儿教坏喽！”

父亲连忙赔笑：“哈哈，王叔，这不是怕你不答应嘛！”

“哼！谁的人心不是肉长的，我告诉你，之前不答应是因为那东西真的凶得厉害勒，光靠我多半挡不住；可现在这娃儿请到了咱们村里先人庇佑，再加上你叔我，那东西来了也讨不了好处，伤不到这娃儿的！”

王老头一脸正色，又看向我说道：“多好的娃儿，爷也不忍心看你白白丢了性命，放心吧，你爷的本事足够保你一命，今晚你就放心睡吧……要是真有意外，爷我陪你走那黄泉路，也不算白吃你家这顿饭！”

我虽然小没有阅历，但是仍能分清这王老头的话根本就是故意说给父母听的！

果然，王老头话音刚落，父亲像是感动坏了，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我今晚不出事，以后一定要再好好答谢王老头；要是今晚除了意外，父亲承诺给王老头守灵送葬。

听到父亲这么说，王老头一拍桌子，转头斥道：“呸，送啥葬，莫说些不吉利的话，我还等着你小子请我喝酒吃肉咧！”

父亲连连称错，接连保证一定有酒有肉请他，王老头这才笑着剔起了牙。

夜幕很快就降临，到了晚上，王老头没有跟我挤我那张小床，而是将二哥赶去跟大哥挤了，他则占据了二哥的床。对此，他又对父母说这是为了二哥着想，理由是怕那鬼猴子来时误伤了二哥，这番说辞让父母又是连番道谢。

吹灭了灯，屋子里就安静了下来，我躺在床上心中忐忑不已，特别是想到那鬼猴子今晚可能来“拜访”我，我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回忆起杨老师胸口被破开，鲜血低落而下的场景。

我扭动身体，调整了一下睡姿，十几分钟过去，我仍旧没有睡意。但就在我辗转难眠之时，一阵诡异的声响突然出现！

我察觉到这声音的时候，这声音还小，分辨不出是什么发出的，我很紧张，压低了些自己的呼吸声，安静地听着，渐渐的发现，那声音就想某种动物再威胁敌人时的那种警告声，并且声音像是越来越近了！

会不会是那鬼猴子？

有了这种猜想，我心脏的跳动骤然加快，一下子全身都绷紧了起来，我连忙向我今晚的保护神王老头说道：“王爷爷，那东西来了！”

我怕惊动那鬼猴子，于是声音压得很低，可谁知，王老头竟然没听到我的声音，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可让我有些着急，要是那鬼猴子现在冲进来，王老头躺着怎么保护我。

我再次将声音加大几分，又冲王老头的方向说道：“王爷爷，那东西来了，你快起来！”

王老头依旧没动静！

“呼……呼……”

那声音越来越近，我顾不得那么多，连忙下床来到对铺，见王老头此时居然睡着了！我连忙抓起王老头的小臂就摇晃了几下，并大声冲着王老头的耳朵大喊：“王爷爷快起来！”

“呼……啊！”

王老头动了动嘴唇，显得极其乏倦，然后对我问道：“咋咧？”

就在王老头醒后，我发现那朝我迫近声音竟然是他在打鼾！我愣愣的看着王老头，半天才回了一句没事。

鼾声我不是没听过，大哥睡觉鼾声如雷，能吵到人无法入睡，因此他独自住了一间小屋，二哥的鼾声则是时断时续，声音却不大，但像王老头这般可以打出由远及近特殊的效果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没事就去睡，我在门口挂了玲铛，有东西来第一时间就能听到，不用紧张！”王老头说完，转过身就继续打起鼾来……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在担心鬼猴子的忐忑与王老头逐渐加大并在最后远超大哥水平的鼾声折磨下，我第一次拥有了通宵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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