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疯子混道界 第四章 杨老师醉酒尿山坟

我在老疯子那待了一会儿后就返回了家，关于他评价手机的那些话，起初虽然让我吃惊，可转念一想我也就不再在意。毕竟疯子嘴里的话本就不能较真。

家门前，父亲抱着我家的那只公鸡，要将它送给杨老师带回去吃。此时，我才反应过来今天家里吃的鸡是父亲不知从谁家借来的。

杨老师虽然极力推托，可是父亲却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由分说就要将鸡塞给他。

“啊叔，我真不能要！”

“杨老师，这鸡你就带回去吧，我家这俩大的不成器，不是念书的料，难得三娃争气，以后你多费心教他！”

两人你推我送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以杨老师的妥协告终。

太阳西垂，天边晚霞格外漂亮，我抱着公鸡与杨老师行走在山路中。

考虑到山路不好走、杨老师又对路不熟悉还喝过酒几个因素，父亲就嘱咐我将杨老师送出山，顺便帮杨老师抱鸡。

夕阳的照射下，周围的山包像是渡上了一层金粉，远看去隐隐给人一种神秘与贵气的错觉。

不过，对于这沿途的风景我可无心欣赏，只想赶紧送老师出山。

倒不是我惧怕老师那长期师生关系中自然形成的师者的威严而不敢跟老师独处太久，只是这条路中段有着一片山坟，我这样的小孩自然对那些大大小小的坟包有着莫名畏惧。

其实别说是小孩，就是成人在独自行走时，如果边上有一片山坟，即使避开目光，心中也总会有些不安感。这种感觉没有什么科学的解释，顶多用心理学的一些理论来分析，不过也未必令所有人信服。

我此时只希望回来时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山，借着光亮，路过那片山坟时我也能生出多几分胆气。

可惜，杨老师明显喝得过多，我稍微走快一点他就有跟不上的趋势，无奈，我也只能放缓了脚步，同时在心中盘算:“大不了回来时我就快跑回去！”

就这样，我抱着公鸡和杨老师又继续走了大概半里，从出村算起基本走了这条山路的三分之一。一路上，这公鸡倒是温顺，只是头不时转头一下以此观察四周。

“哇！”

很突兀，在路过一颗长势不怎么好的树时，杨老师竟然一手扶着树干蹲在那狂吐了起来。

我已经走开四五米，听到声响后连忙回到杨老师身边，学着母亲在我吃错东西导致呕吐时的方式，轻抚着杨老师后背。

“杨老师，你要不要紧？”

杨老师摆了摆手，口中却吐个不停。树根处一淌难以分辨的呕吐物令人无法直视，散发出的刺鼻味道也令我一阵不适。

过了好一会儿，杨老师已经吐不出东西了，却仍然不停干呕。

“要不我们回我家去吧，在我家住一晚，明天又回学校！”家里没有多余的床铺，但我还是提出了建议。

杨老师还是拒绝了我，并表示他过一会儿就好了。

此时天边已经看不到太阳了，只有些余晖映照在天边预示着夜晚即将到来。

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去之前，杨老师总算是止住了呕吐，他起身表示自己已经好多了。

“杨老师，要不我们回村里吧，天马上黑了，路上不安全……我怕！”

看着四周黯淡下来的山包，又想到大概半里之外山坟，我心中就觉得此时再向前走不是什么稳妥的做法。

杨老师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思索后，对我笑着说道：“别怕，这里的山贫瘠得很，想来也没什么大型野兽，接着走吧，没问题的。”

“可是我待会儿一个人不敢回家了。”

杨老师微微挑了下眉毛，朝身后快要淹没在黑暗中的山路看了看，然后对我说道：“天马上就黑了，即使现在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嗯……这样，你跟我一起去学校，今晚就跟我睡宿舍，明天天亮了又回来。”

听老师还要继续往前走，我立马联想到那片山坟，于是再次跟老师提议他去我家睡。

“不行啊，老师明天中午得赶去镇上开会，去你家住的话我肯定赶不上。”

“可是，老师前面有一片坟地，我怕……”

“坟地怎么了？怕啥？”杨老师先是愣了愣，随即想到我这种小孩对于鬼怪传说的畏惧心理，他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三娃，老师以前也经常听村里那些老人说鬼故事，可是长这么大可从来没见过鬼，我跟你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所有的鬼故事都是胡编乱造的！”

“咯！咯咯！”

老师刚说完，一路上没有发出声响的公鸡，此时却突兀的发出了低沉的声音，还在我手中微微挣了挣身子。

“呼！”

一阵风在山间掠过，带给我一股凉意，本就因为鸡的反常有些惊疑不定我忍不住惊呼一声：“老师！”

惊慌失措的我丢下鸡，连忙抱住了老师。

“别怕别怕，就是一阵风而已，这是自然中的物理现象，以后你接触物理就知道声音的产生其实就是震动引起的……”

好一会儿，老师一番的安慰，终于让我渐渐镇定了下来。

这时，四周更加暗了，前面的路都有些难以辨认。

“怎样，不怕了吧？老师跟你说，一切的鬼怪灵异在科学的解释下都只会暴露出其是被编造出来愚弄世人的本质，努力学习，以后你……”又是一番说教后，我心中的惊慌与恐惧情绪一扫而空。

和老师找到被我扔下的公鸡，我们又继续开始前行。

边走着，老师一边给我讲着科学现象：“鬼火，被那些老头说得多么可怕，可是那就磷在空气中自燃的现象罢了……”

我听得津津有味，经过老师的一顿科普，一下子对于老师所说的物理等学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久，一轮明月也悄然上升，照亮了山间的路，我听老师的讲述，与他在月光下的山路上前行着。

可是在我兴趣正浓时，老师的话题却突然转移了：开始吹嘘他有一个极其漂亮的女朋友之类对我来说不明其意的事情。长大后，我才知道，原来今晚的杨老师一直就处在半醉半醒的状态里。

我理解不了老师的话，干脆不去细听，任由他说个没完，我自己则想着老师介绍的那些科学现象。

就这样，走了一小段路，我突然想起当日水下见到李七娃二姐的场景，忍不住朝老师问道：“老师，那水鬼用科学怎么解释？”

“嗯？水鬼？世界上没有鬼！我跟你说……嗝……唔……都是编造的，你看看周围，哪有鬼？”杨老师说话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可是嗓门却比平时大得多。

我听着老师的话，环顾四周，一看之下差点又将手中的鸡给扔了！

只见山路两边一座座坟地错落排布，在月光下格外显眼，刚才分心想着事情，没想到我们已经走到了山坟这里。

听老师娓娓讲述科学后消散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我连忙对杨老师说道：“老师，咱们快走吧！”

说话时，我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嗯？怕什么怕？不见是一片坟地嘛，看着！”老师显然也注意看到了那些坟包，却不以为然。

只见他走出山路的范围，踏上一座坟，接着我就看到老师站在这坟上对着另一座坟就尿了过去！

听着那“哗哗”的“水”流声，我心中像是有鼓手在打鼓一样，生怕杨老师的行为触怒某些冥冥中的存在。但事实证明科学是可靠的，直到杨老师尿结束也没有发生什么异样的状况，甚至于杨老师还高喊了一声：“畅快！”

喊声传出，山间还回荡起了回声。

“怎样？”杨老师提好裤子回到路上，告诉我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要相信科学，日后好好学习，从愚昧无知中挣脱出来登上博识与理智风帆去追逐未来的美好生活。

对于这些，我不解其意，只能催促杨老师赶路。杨老师却说：“不急不急！银辉映照山坟，清风低吟别曲，此情此景不尿一回哪能行？你也去尿一回，保你以后不怕鬼！”

见杨老师的目光投来，我果断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见我不愿意，杨老师又从你我手中结果公鸡，居然想让公鸡也尿次山坟。

我在边上看得一阵无语，连忙对杨老师说我困了，想要早点睡觉，至此杨老师总算是放弃了要让公鸡尿山坟的荒唐想法。

我们徐徐前行，我不是不想加快速度，只是杨老师一路上走走停停，口中不时冒出几首古诗，说是诗中的描述恰如此时此刻，当驻足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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