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疯子混道界 第十二章 张爷爷

夏季最让人难以忍受的就是那灼灼的日光，我行走了几步就有汗水从发丝中流出，顺着脸颊而下，让面部有些发痒。天气炎热还没有风，那吱吱的蝉鸣声让人有些烦躁。

我快步穿过操场，期间随意瞥了几眼正在上体育课的低年级学生，心中微微有些感慨时间的流逝，恍惚间我依稀记得刚来到学校的场景，可转眼我都已经毕业了。

丰秋镇小学的教师办公室不算太大，此时一群毕业生三三两两围在不同的老师桌前，有的在咨询关于升学的事项，有的在跟老师倾诉自己的不舍与留恋……

进到办公室，我来到班主任的办公桌前。班主任在跟一个同班的女生聊着什么，见我进来，他笑着招呼我道：“孙三娃你终于来了，想好报哪所中学了吗？”

我对班主任没多少感情可言。班主任这人极具迷信思想，虽然身为老师，但是在升学考试前他竟然鼓励学生去庙里祈祷，他与当初的杨老师相比，无论是专业素养还是德行，没一点能比的上的。

当初学生们传我体质招特殊，易招脏东西，班主任听到后，在这三年的时光中基本不与我做过多交流。我遇到有些难懂的问题，课后请教问题的时候，他都是随意解释几句，也不问我听没听懂就迅速离去。

此时，看着他一脸笑容，我心中一阵鄙夷。从严学谨那儿我了解到，毕业班的班主任会因为学生考试成绩优异而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老师，我家离学校远，所以来的有些晚，至于学校我都想好了，就报秋城中学。”虽然心中对他很是鄙夷，但我升学报名的资料掌握在他手里，因此我语气上还是显得颇为恭敬。

听到我要报秋城中学，班主任也并没有意外，显然早就猜到了，倒是一旁的几个同班同学听到后发出了一连串的羡慕的声音，可是却没有人与我搭话。

“嗯，好，你的分数报哪里都可以上，你得去办一个户籍证明，再去办一个身份证，这两样东西开学去秋城中学报名的时候就需要……”

班主任交代了一番相关事宜之后，破天荒的叮嘱我去了县城以后好好学习，让我颇有几分不适应。

出了校门，我就看见大哥在等我的大哥。

家里的条件好了之后，父亲买了一辆自行车，大哥学会以后就经常骑车来接我。

对于这东西，我是既爱又恨，爱是因为自从有了它，我从家到学校这段路不用再靠双腿走了；狠则是因为坐在自行车的后座，车一动那种颠簸太折磨臀部了，虽然母亲缝制了几个布垫绑在后座上面，但是那坑坑洼洼的山路垫得再厚也无济于事……

抓着大哥的衣角，我颠得咧着嘴，连忙提议让大哥骑慢点。

“小弟，那老疯子今早又来家里了，你回去可得跟他说说让他别来了，妈今天可是发火了！”

我无奈的挠了挠头，答应了一声。老疯子似乎是养成了习惯，只要饿得受不了了就往我家找我，母亲本来就讨厌他，见他这样自然是愤怒不已，为此我没少挨揍。

回到家，我揉着都快麻木了的屁股回到了房间中，一坐下差点疼得又跳起来，直到过了十多分钟才恢复过来。

现在房间中就只有我住，二哥搬去跟大哥住了，原因就是我这三年来拿的书实在摆不下了，父亲干脆让二哥搬走，将床板留给我作为写字桌以及堆放书籍之用。

我将今天办好的户籍证明与身份证收好，拿起《养阴术》研究了起来。这《养阴术》就是爷爷留下的两本书之一，自从一年多前老疯子渡给我道气之后，我渐渐能够看懂一些树立的内容了。

不过一年多的时间，我只是堪堪能理解三页内容！不是这《养阴术》难我无法理解，而是这《养阴术》过于诡异，要看懂后面的内容就必须有相应量的道气做支撑，没有道气甚至理解不了那些字的意思。

打个比方来说就是这书每一页都像是一把锁，道气像是开锁的钥匙，后面的书页需要的钥匙都比前面的钥匙要大。

当然这是我摸索了一年多得出来的结论，至于这书页与道气的之间是否有这样的联系我无从求证。

好几次我试图从老疯子那里得到答案，可惜老疯子这一年以来都没有“正常”过，除了能听我的话做出些回应外依旧是那疯疯癫癫的模样。

一年的时间，我大概了解到《养阴术》讲究的是养阴固道：内养阴气反哺道行。

从第一页慢慢看起，体内那股比以前壮大不少的道气开始自动游走，当我看到第三页后，翻开第四页看着那些文字与鬼画符就不解其意了，道气也停滞了下来。

“还是不行！”

我微微皱眉，那些武侠小说的情节里的高手的内力可以疗伤、可以攻击，可是我这道气除了看《养阴术》时能感觉到动几下之外并没有内力那么神奇的效果。

叹了口气，微微有些气馁，我将《养阴术》放下，又将爷爷所留的另一本书拿起，看了一会儿，我无奈不已，这一年来我无数次尝试，可是与《养阴术》不同，这本书我根本无法看懂。虽然已经将其上面的繁体字认全了，但是那些字组合在一起根本没有实质的意思。

门口二哥的声音响起：“小弟，走了，快开饭了！”

“好的，你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村里张家人办席，父母早早过去帮忙了，告诉我吃饭的时候过去，我当时正在看书，随意答应了声，具体是张家办的是红事还是白事我也没问。

我放好书，伸展了一下身躯就起身出了门，出门时二哥已经先去了。夏天的天气变化令人有些难以预料，在镇上时我还热的流汗，可此刻外面乌云密布，大风呼啸，像是马上要下一场大雨。

张家在村尾，离老疯子那不远，想起大哥说老疯子到我家找过我，我就盘算着等会儿给他带点吃得过去。

很快，我就到了离张家不远处，在这儿已经能听到张家传出来的声音，只是说话的人多听不清内容。

拐过一个墙角迎面差点转上一个人，我连忙往边上避了避，定睛一看，这人是张家的老人，按村里的辈分我得管他喊爷爷。

“张爷爷，你家不是办好事嘛，这快吃放吃饭了你要去哪啊？”

张爷爷一向和蔼可亲，未上学前在村里玩时遇到他时，他总会给我们这些小孩一点东西吃或者用竹片之类的东西做点小玩意儿给我们玩，那时候我们一群小孩都喜欢这位从不讲鬼故事吓我们的老人。

到了我上学之后，跟张爷爷见面的次数有限，但每次见到他我都会热情的打招呼，他也没有因为关于我的那些传言而显得生分，每次他都会跟我聊上一阵。

老人都有耳背的毛病，张爷爷年纪大了自然也不例外，对于我的问题，他像是没听见般直冲冲的向前走去。

我连忙跟上，加大声音又问道：“张爷爷，你这是去哪？要拿什么东西吗？”

张爷爷听见我的声音停了下来，但是他并未回应我，只是在拐角处张望了一下，接着朝一个方向点了点头，然后就继续走了起来。

我见他点头，连忙跟上他，打算帮他去拿东西。我们居然是在往村尾走，这个方向除了老疯子外就只有李婶家了，想来张爷爷这是要去李婶家拿什么他家办好事需要的东西。

“张爷爷，家里不是有人帮忙吗，怎么会让你去拿东西？”我问道。

一般村里无论办白事还是红事都会说办好事，这个时候基本亲属与临近的人家或者关系好的都回去去帮忙，像是搬东西、上菜等都有人负责。张家今天办好事，拿东西按理说不需要一个老人前去。我在想张家人就这么让一个人来人出来，实在是有些欠考虑。

对于我的疑惑，张爷爷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走着。见他这样我不由有几分心酸，耳背到这种地步，张爷爷或许离油尽灯枯那步也不远了。

在村里我见过好多老人都是这样，身体的衰败的程度基本能从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的异常程度做出模糊的判断。想到小时候张爷爷还曾给我用草编过蚂蚱，我一时间心头有了一些伤感。

“张爷爷，你走慢点吧，不急……”我正说着，突然心头猛然一跳！

就在担心张爷爷走得太快容易摔倒之时，我察觉到了异样：张爷爷不是两年前就杵上拐杖了吗？

可在我前面的张爷爷手中空空如也，不仅如此，本该步履蹒跚的老人居然走得这么快，我几乎跟不上。

怎么回事？我心生警觉，同时心底一股不好的预感涌现。

于此同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刚刚我跟张爷爷是在拐角相遇的，差点都要撞上了，那么近的距离张爷爷不可能没有看到我，可矛盾的就是张爷爷当时就像是没看到我一样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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