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开始的英灵打工之旅 2.20 不幸

她想说，但却不能，因为她知道，一旦芙兰乌多斯知晓了她所背负的责任，那她必然会返回亚斯菲尔，去帮她履行职责。那样的话，她好不容易才为她争取的离开，她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没错，芙兰乌多斯会离开亚斯菲尔，是萨斯争取到的机会。

因为，这一切都是对芙兰乌多斯的试炼。

从一开始的转生，到堕落为魔族，再到外神入侵。

芙兰乌多斯猜得没错，亚斯菲尔的危机确实是外神入侵，而且，是一位堪比神王的域外之神！

击败外神，解除亚斯菲尔的危机，就是最终的试炼。

但一切，萨斯并不能告诉芙兰乌多斯。

命运一旦被看见，就会发生改变。

为了芙兰乌多斯能安稳的走下去，萨斯不得不选择经受内心的折磨。

不同的世界，时间的流速不同。这样，芙兰乌多斯才有变强的机会，去迎接最终的试炼。

她们的相遇，其实也是安排，准确来说，是由萨斯进行观察，如果萨斯不认可她，那么她将会死亡。

在数年的相处后，萨斯认可了她。

但最使萨斯震惊的是，少女义无反顾舍弃自己生命去破除结界的勇气！

孤独了数万年的巨龙，做出了不被任何人理解的举动——签订永生契约。

萨斯并不后悔，未来也没有让她失望。

但现在，她却让少女失望了。

她知晓这一切，却不能说出。

将一个世界的命运寄托在一个少女的身上，是多么的不公平！

很多次试炼，她都想出手，但都在最后忍住了，那是她的命运，不能被破坏。

她甚至想过让少女放弃试炼，但在看到少女努力前进的身影后，她沉默了，转而继续前往时间缝隙，猎杀域外之神。

感受到胸前的湿润，想到自己在域外猎杀邪神时感受到的她对自己的抱怨，斥责，愤怒都在最后化为对自己的怀念，她的内心越发痛苦。

萨斯紧紧拥抱住少女，她想说出这一切，但最后却只能闭紧双眼，说出，“ごめんなさいごめんなさいごめんなさ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你的身边。

对不起，不能守护你。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我爱你。

对不起......

紧闭的双眼无法阻挡眼泪的流出，一滴一滴的泪水滴在芙兰乌多斯的脖颈上，巨龙的眼泪不会化作钻石，只会顺着脖颈留下。

感受到脖颈上泪水，芙兰乌多斯转过头，看到萨斯流出的泪水，泪水反射出光芒，宛如晶莹剔透的宝石，从那淡淡的光芒中芙兰乌多斯仿佛看到了萨斯的身影，那个在她征战时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

“原来你也一直都在看着我，你没有随意的离开我......”芙兰乌多斯把头重新埋进萨斯的怀里，同样紧闭的双眼依旧流淌着泪水，但这泪水并不意味着痛苦，而是幸福。

在一番痛哭宣泄出自己内心的酸涩后，萨斯睁开眼，看着还依偎在自己怀里，小声哭泣的芙兰乌多斯，“唔，一直哭也不是个办法，得想个法子！”翻看了一下芙兰乌多斯过往的记忆后，龙少女想到了办法，犹豫了一下后，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

五分钟后，两人依依不舍分开。

彼此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隐藏的羞涩。

到底是活了几万年的巨龙，龙少女虽然经验不足，但气势很足，又在芙兰乌多斯的记忆里学了很多，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退缩，所以丝毫不慌，只是静静盯着芙兰乌多斯。

倒是理论大师，实践小白的芙兰乌多斯小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敢面对龙少女那直接的目光，只好把头再一次埋进了龙少女宽广的胸怀里。

“不敢和别人对视，这是芙兰的一个弱点。”龙少女在心里偷偷比了个比了胜利的手势，“哼哼哼，这一次是勇气的胜利，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但表面上却平淡如水，只是紧了紧自己的怀抱。

而我们被强吻又不敢直接面对的主角芙兰乌多斯，则是倚靠在龙少女的怀里，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上一次被抱在怀里，感受这样的温暖，是什么时候呢？”

少女眯着眼，慢慢思索着过去，“那是姐姐还在的时候呢，还有妈妈。那个时候他们一直都在身边，每天都可以吵吵闹闹，普通的世界，普通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的权力和欲望，也没有独自一人的痛苦，每天都能感受到被爱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奢侈的生活啊！”

“但从离开家开始，那份温暖就逐渐远去了。或许，真的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去把那份情感转移到别人的身上。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珍惜。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从离开家到现在已经有六十五年了，真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啊！”

“都快忘记被爱的感觉了......”

少女感叹着，在现界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对于亚斯菲尔的人来说，却是连做梦都不会梦到的美好！

魔族，还有那些因战争而死的人......他们原本都应该拥有美好而幸福的生活，却因为战争，或者说时代的局限，不，局限的不应该是时代，而是世界！

想到这，芙兰乌多斯内心感到些许凄凉，痛苦还有无奈。因为力量，人才能够生存；因为力量，人只能那样生存。

她试图过去改变那一切，但却因此而堕落成为魔族。

准确来说，她是被那些联合起来的帝国贵族逼迫离开了人类帝国，又遭到了被贵族雇佣的术士的袭击，被施加了亡语诅咒，堕落为了黑暗生物，成为魔族。

龙少女感受到了怀中少女情绪，她紧了紧拥抱，在心中小声说着抱歉，因为这也是试炼的一部分，看她是否有承载那份力量的资格。

感受到萨斯加紧了怀抱，芙兰乌多斯笑了笑，“如果不是成为魔族，或许我也没有彻底与萨斯在一起的机会，现在不也挺好的吗，能够和她在一起，还有着陪伴自己的爱丽丝菲尔大小姐，阿尔托莉雅，塞拉......”

那些爱着我的人，被我所爱的人。

已经不在亚斯菲尔了，我也不再是魔王了，但是萨斯......

“之前在阿卡德你突然离开，还有在极西之地你突然去寻找沉骸巨渊的宝藏，其实都是去清剿域外的入侵者吧！”芙兰乌多斯想到萨斯以前的一些古怪行为，还有自己的猜测，问出了问题。

萨斯身体一僵，很快又缓和下来，‘芙兰怎么知道的？她没有去看过我的记忆，不应该知道！’她低下头，想问一问芙兰乌多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芙兰只是闭着眼蹭了蹭她的下巴，继续把头放在她的胸上。

芙兰乌多斯闭着眼，静静地感受着萨斯逐渐加快的心跳，‘看样子你还隐瞒了不少事。’

“以前在魔王城的时候，为了强化魔族的力量，我查阅了魔族所有的典籍。在典籍中，有关于深渊的记载。”

“通过我，进入痛苦之城；

通过我，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

通过我，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

人正说平安稳妥的时候，灾祸忽然临到他们。

他们要受刑罚，就是永远沉沦，离开主的面和他权能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