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开始的英灵打工之旅 2.19 过去

一个少女，拖着残破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到巨大的结界旁，她将手按在结界上，大声吟诵到，“即以余命，化作火焰，燃烧罪孽，化作力量！”

“即以灵魂，化作筹码，交易未来，换取希望！”

“毁灭为万物的归宿，死亡是生命的终点，世界的崩坏是神的终焉。”

“破灭吧，终焉之残响！！！”

“砰！”

金色的结界破碎成一个个碎片，惯性之下，少女跌倒在地。

她抬起手，想要触摸巨龙黑色的鳞片，拼尽全力，却也无法跨越那咫尺之地。

黑色的巨龙微微移动身躯，少女终于触摸到她的所爱。

“太好了，终于能够触碰到你了！”

少女的脸上绽开了笑容，那笑容是如此的灿烂，宛如流星的光芒。

笑容过后，少女纤细的手自龙鳞上滑下，流星陨落。

巨龙低下头，随即又扬起。

“即以吾命，换作契约

即以吾魂，换作纸笔

即以吾血，换作见证

以吾阿库诺哈伊德·萨斯之名起誓，吾愿以吾之命予她，订立永生契约！”

被三重暗幕包围的地狱，混沌的魔影矗立在其中。

无毛的头上长着三只折曲的角,有着很大的眼睛以及山羊的下半身与长尾的怪物诵唱着契约。

“黑暗巨龙阿库诺哈伊德·萨斯，你是否愿意舍弃自由与生命，来救回芙兰乌多斯·科克图斯？”

“吾愿意。”漆黑的巨龙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

“负咒者芙兰乌多斯·科克图斯，你是否愿意与巨龙阿库诺哈伊德·萨斯共享生命，且永不背叛？”

“我，愿意。”近乎死亡的少女无意识的回答。

“契约成立。”怪物吃下契约，宣告契约成立。

少女的身体被牵扯起向巨龙靠近，描绘着奇异图文的术阵将巨龙和少女吞噬。

暗淡的山洞里，白色的术阵展开，少女的身影缓缓浮现，残破的服饰被修补完整，重伤的躯体恢复如初。

少女睁开眼，左眼还是原本的红瞳，右眼却变成了金色的竖瞳。

少女随即倒下，白色的术阵随之消失。

一切恢复了平静。

一切又变得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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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痛苦而又幸福的经历啊！”听完故事的爱酱感叹道。

“幸福不会掩盖过去的痛苦。”巨龙开口道，“但痛苦会让人珍惜现在的幸福。”

“所以，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人是如此，生命皆是如此！”爱将继续感慨道。

“你们两个干嘛呢？”芙兰乌多斯突然出现在虚数空间，“怎么回事，突然开始感叹人性！”

“有感而发罢了！”爱酱叹口气。

“只是回想起过去在亚斯菲尔的时候罢了。”巨龙晃了晃脑袋。

“无论过去怎样，我们都生活在现在，不是吗？”芙兰乌多斯挑挑眉，看向大海，“珍惜好现在，就够了！”

“嗯！”

“嗯！”

龙与包菜一起点了点头，看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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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数空间。

“魔族现在怎么样了？”芙兰乌多斯摸了摸巨龙的鳞片，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魔王城被攻破之后，按照你的安排，魔族军队退守到偏南方的城池尼德霍格驻守，军队损失不大。”巨龙顿了顿，“魔族的大本营也迁往了南部驻地，精灵分出了一部分土地。人族军队在数次进攻失败后，便退回了禁断山脉，魔族现在生活的还不错。”

“那就好。”芙兰乌多斯微微叹口气，“只要魔族还在，我就没有辜负先王的嘱托。”魔族的安危一直是她十分关心的事，原本以为离开了亚斯菲尔，就可以暂时忘却那些事，但当有机会得到关于魔族的消息时，她却丝毫不能忍耐。

“魔族与人族一战，你为什么不召唤我呢？”萨斯转过头，硕大的金色瞳孔紧紧地看着芙兰乌多斯，“你的力量加上我的力量，是能够胜利的吧！”

“唉-”芙兰乌多斯又叹了口气，“你又不是看不出来，那场战争，魔族是必然要失败的，兽人，精灵，矮人，地精......他们可都不想看到魔族胜利啊！而且，人类也没有全力以赴，他们还要防备北方的兽人，还有那几个人类帝国的内斗，都拖慢了人族进攻的步伐。”

“不需要魔族反攻，哪怕只是守卫成功，人类都可能会全力以赴来进攻魔族，到时候哪怕魔族退了，人类也会穷追不舍。这些，你也清楚。”

暗龙萨斯沉默不语。

她确实清楚。作为存活了数万年的远古巨龙，她在漫长时间积累了庞大的知识和经验。如果最后魔族选择死战，那么局势就必然会朝着那样发展。到时候失去魔王领导的魔族能否存活都是问题。

“还有，尽管大陆上确实有巨龙游荡，偶尔也会有巨龙参与战争。”摸了摸黝黑而又坚固的鳞片，芙兰乌多斯眼中流露出担忧与关怀，“但是能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甚至终结一场战争的巨龙，可不多见！”

巨龙继续沉默，她忘了自己的身份。

“龙图七龙是远古的传说，就算七龙存在，她们也早已进入神界，而不是呆在下界，干扰世间。”

“七龙的力量，你比我更清楚。现在的亚斯菲尔，是没有神明存在的，诸神，都在神界！”

神，不得随意干涉世界，这是默认的准则。

即便是七龙，也不例外。

所以留在亚斯菲尔的七龙，都只是在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而不去干涉，最多也就是播撒点自己的力量，而不会亲自出手。

那是禁忌。

“而且，你要巡游世界，又怎么能有时间去管小小魔族的事呢？”

萨斯还是沉默，她很生气，但她还在为我考虑，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明明我才是巨龙，却连我所爱之人都无法守护......

“还有我拜托你的事，怎么样了？”芙兰乌多斯转移了话题。

“就像你所想的那样。人类与兽人爆发了战争，连矮人和地精也参战了，只有精灵还暂时和平，不过那些尖耳朵也不好过，环境恶化的很厉害，西部沙漠已经逼近了禁断山脉。”巨龙摇了摇头，不在思考那些问题。

“果然是这样吗？”芙兰乌多斯皱起眉头，她的情绪很不好，“那帮一天只知道看热闹的神在干什么，吃干饭吗？”

“我已经感觉不到神界的存在了......”

“那可真是，令人悲伤......”怒火平息，芙兰乌多斯冷静下来，“诸神都不在了，七龙呢，也消失了吗？”

“虽然不全是，但也差不多。而且七龙都遵守着神明的约法，不去干涉世界。”

“一个个真是死脑筋！”芙兰乌多斯跺跺脚，一脸不满，“都什么时候了，还死守规矩？这可是外神入侵的大事！”

“嗯......这个约法，是我们七龙和八神一同与三大神王的约定。”

“什么！三大神王！”芙兰乌多斯听到后，十分惊讶，“你们，见过三大神王？”

“嗯，当吾等七龙和八神一同诞生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三位神王。”萨斯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那个时候，三位神王与我等约定，不干涉世界的运行。”

“与三位神王的约定吗？有点不好办啊！”芙兰乌多斯摸了摸下巴。

“而且，你确定是外神入侵吗？”

“这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一个魔王，又不是神！”

“那么吾等便不能干涉世界。”

“虽然我不能确定，但亚斯菲尔正在逐渐‘死去’，这是事实!”芙兰乌多斯看着巨龙的眼睛，眼神无比坚定。

“在三位神王出现之前，我等不能决定。”

芙兰乌多斯皱紧眉头，“你确定要这样做？”

萨斯沉默不语。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芙兰乌多斯低垂着双眼，声音里透露着些许凄凉。

“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或许你多虑了。”

“我希望我只是多虑了，但现在亚斯菲尔发生的一切让我不得不多虑！”少女咆哮着，似乎在发泄着这些年的不满，“你总是摆出这副摸样，你也诞生于这片大陆，魔族也是你的眷属，当魔族遭遇危机的时候，你在哪？！”

巨龙感受着眼前少女的情绪，想要便捷却无可奈何。

淡蓝色的光茫包裹着巨龙，黑色巨龙的身体迅速缩小，化作黑发的少女。

她大步上前，将愤怒的少女揽入自己的怀中。

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怀抱，芙兰乌多斯突然惊醒，她想起自己说的话，有些惊慌，“我只是......”

“对不起。”巨龙化成的少女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少女，眼里尽是愧疚，“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我......”芙兰乌多斯原本还想在说些什么，但感受着久违的温暖，她把头埋在了巨龙少女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在她的腰上。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少女大哭着，眼泪浸湿了萨斯胸前的衣衫，“你知不知道我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就为了所谓的自由吗？”

“对不起。”巨龙少女心中有些酸涩，签订了永生契约的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一个人了，所以她们之间是能够共享记忆的，甚至连情绪都会共享。

她在离开的时候，感受到了她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但她是远古巨龙，龙图七龙之一，在三位神王离开，八位主神前往神界的情况下，作为还留存在亚斯菲尔的七龙的她不得不担负起巡查亚斯菲尔的职责，去杀灭那些居心不轨的域外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