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成了太监总管 第八章 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原来苟住发育的日子过的也很快，南朝陈兵已经是第三日了。吃过早餐我自己上城楼去看了看，城外的营寨里哄闹声不断，再拖下去，他们应该就要强攻了。

但是这两日都没有见到许尽欢，我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小宝已经从小路溜回东京了，走的时候眼泪汪汪的，那一瞬间有一种诀别的味道了。我也不知道我还回不回得去，我告诉他如果我没有回去，我的一切财产都给他，还给他写了一封手书，日后若他有难，自有人关照。

城楼上风大，我的衣服有点单薄，但我看着那些手握长枪的士兵，却一动也不动。他们的脸上有风霜，有疲惫，唯独没有恐惧。

我低下头，为他们保家卫国不顾生死的刚毅所感动。

我好像越来越容易感动，不知道是不是生死关头人都这么敏感。

“赫声。”

我许尽欢兴高采烈地从底下走上来，城墙上的石梯溅起一阵几不可见的灰尘。

“赫声，你怎么这么早就到这里来了？”许尽欢手上拿着一张纸，不知道画了些什么，我也看不懂。

“这几日都没见到你，你是想到破敌之策了么？”

她得意道：“当然！西京地势特殊，前有关河，后有崤山，背山面水，易守难攻。并且西京天气复杂多变，动辄还有大风沙，昼夜温差大，冷热交替，极其容易受风寒。他们为了减低天气的影响，营帐之间的距离很窄，尤其是囤放粮草的仓库，竟然就在大营的正后方。”

“啊，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说了一堆，我并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学孔明啊，借东风！”

“火攻啊？”我恍然大悟，“但是距离太远了吧？”

“昨日我已让景舟去挑选一支敢死队出来。”她的声音放低了，“其实你们也知道二十万对八十万，基本上没有胜算。我们只能用最少的牺牲，去换最大的胜利。”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战争的残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们不一定能成功，但他们一定是会死的。

“将军百战身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胜雪。”我撇撇嘴，低声念出辛弃疾的这句词来。

许尽欢展开手中的纸，是一张观察到的大致的地方营帐布置图。她看了又看，才卷起来。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许尽欢看了我一眼，“赫声，所以你知道么，皇上以为我会被权利迷惑，会做出不利他的事。他不知道，我早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我并不稀罕权势富贵，都如云烟，只会让我一次次想起那些战死在沙场的将士们。”

“那你重生之后，有想过跟皇上重归于好么？”我好奇道。

“要男人干什么？男人影响我拔剑的速度。上苍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只想用这第二次生命，来做我最想做的事。男女情爱，格局太小了。”

我们边说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将军府。她要去点将，我自然不能跟去。军机大事，不是我一个太监能参与的，我心里清楚。我与她告别，恹恹的回自己房间里。

将军府种着睡莲，还没到季节，所以没开放。但是两个偌大的水缸，有些引人注目。

听说皇后的宫中也种着许多睡莲，皇后死的那天，被淑贵妃砸了个精光。

午夜时分我听见了点将台传来的鼓声，我没有去添乱，只披上外衣起来，在小小的庭院里走来走去不能安坐。我没想到许尽欢竟然选在深夜突然发起进攻，城墙那边火光冲天，不知道火攻的策略奏效了没。我想出去看看，走了两步又停住，这具身体的主人，尚且还会两下功夫，我会什么，我去送死么，还要连累别人救我？不去了吧，就这样吧。

我心慌意乱地等了好几个时辰，终于叫嚷声战鼓声都渐渐停息了。

大街上有来回报信的马蹄声，我在门口看见孟景舟的马疾驰而过，但是他没看见我，像是急着去办什么事。

我知道这一仗多半是赢了。但是许尽欢呢，为什么还没回来呢？

直到午时奖金，我也没看到许尽欢。但是孟景舟派人来跟我说了，此战小胜，高斯年已退出八十里之外，在关河之滨扎营了。

许尽欢可能是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我心里有数。但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我好像除了看热闹，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