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来客 第一百八十九章 愤怒（下）

“原来，今晚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客人，可是我却闻到了一股本不该出现的泥巴种的臭味。”伏地魔看向赫敏，侮辱道，“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倒霉，选择和哈利·波特站在一起。”

赫敏哆嗦的想站起来。

“别碰她！”哈利嘶哑着喊道，却只发出了一阵呜咽。

“哦？我了解你，我了解你——哈利，你是那种人，你是那种不愿意看到别人为你而死的人，对吗？你再一次把你的愚蠢和软弱展现在别人面前，这不好，很不好，钻心剜骨！”

毫无征兆的，伏地魔挑衅似的发出咒语，一道红光射出，钻入赫敏的体内，顿时，赫敏整个身子开始抽搐，她从椅子上滚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赫敏口中发出，那是少女稚嫩的声音，撕裂着每个人的耳膜。

“求饶啊，泥巴种，请求伏地魔大人赐你一死——”

又是一道钻心剜骨的咒语，接着又是一道，伏地魔可怕的笑声无情的折磨着哈利的每一根神经，他无能为力，只能吊在半空疯狂的扭动，他没尝过钻心咒的痛楚，但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代替赫敏。

最后，赫敏几乎只能机械的发出呜咽声，凌乱的头发遮盖了脸上的表情。

伏地魔近乎癫狂的围着赫敏转圈，不停地发出咒语。躺在地面上的赫敏如同一具尸体，感受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

“哈利，认真看，要像上课一样专心，看你朋友在你面前死去！这将会是你最后一次愚蠢的冲动。”伏地魔挥舞魔杖指向哈利。

哈利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逼迫着，把他的头转向了赫敏，他想闭上眼睛，但又似乎有两只夹子将他的上下眼皮拉开。赫敏软弱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哈利的眼泪不停地从酸胀的眼睛里流出来……他现在气愤到了极点。

伏地魔再次回到哈利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告诉你一个诀窍，波特，不可饶恕咒的威力是根据施法者杀人的决心来控制的，所以，睁大眼睛看——波特！”

令哈利感到恐惧的事发生了，伏地魔似乎对这种玩腻了这种折磨人的游戏，他狞笑的脸变得更加可怕骇人，目光中充斥着杀意，这比亲手杀死哈利更让伏地魔感到满足。

“别碰——她——”

伏地魔说的对，没错，这就是他的弱点，他可以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却无法面对朋友在他面前被杀害。如果不是他，赫敏现在应该在霍格沃兹享受欢送晚宴。

“阿瓦达索命——”

残酷的咒语声像坚冰一样扎进了哈利的耳朵。

他绝望了，他从没想过赫敏会在这里死去，是他害死了赫敏啊——不——赫敏不会死去，赫敏·格兰杰不可能死——不——千万别死啊，赫敏，千万别死——可他明明在时光门中看到未来的赫敏，那时候赫敏明明还活蹦乱跳的——不可能——这是一场梦，一场荒诞可笑的梦——一定会发生点什么——醒来吧——醒来吧——求求你，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事……

电光火石之间，哈利简直怀疑自己的大脑要冒烟了，飞速的旋转，他希望自己有力量去阻挡这个不可饶恕的咒语……他可以的——因为他曾经在这个咒语、在这个人的魔杖之下逃过一次，这次也一定可以，但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谁来救救我们——

教堂外面，喧闹声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绿光如同闪电般从枝节突出的魔杖顶端激射而出，映衬着伏地魔狰狞的笑容，笔直的射向了赫敏……

砰的一声，赫敏躺在原地，哈利吼叫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破碎的镜片中，他看到赫敏倒在地上——

死了吗？还是夺命咒失灵了？

都不是，怪异的一幕出现在每个人的眼前。

泛着瘆人绿色的光束凝滞在空气中，缓缓的融化，如同蜘蛛网一样扩散，一点一点的，形成了一个胸膛的形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一个人，他站在那里，紧闭双眼，似乎在慢慢品尝着由这个有史以来最邪恶的黑巫师发出的夺命咒。

等那张脸出现在身躯上方时，哈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是张仪——另一个张仪——是真正的张仪。

“好猛烈的魔法，汤姆·里德尔。”张仪一开口，鲜血就顺着嘴角往下流，一汩一汩浓稠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衫，在胸口的地方，原本华贵的衣服被炸开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的青绿色的由树枝编织而成的锁魂甲。

伏地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早已死去的张仪，但很快又被无尽的狂热所掩盖，他似乎从没想过有人能够活着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幻身咒——堂堂青龙家族的王子居然会为一个泥巴种送死，简直贻笑大方。”他说，“多么可笑。没想到青龙家族已经堕落成这副模样。”

“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身为纯血统巫师，更应该有保护他人、奉献自己的担当，不是吗？”张仪镇定地说，“差点忘了，你并不是纯血统——”

“一派胡言！”张仪的话就像利刃一样刺进伏地魔的胸膛，他愤怒的咆哮起来。

哈利忘记了思考，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一幕。

脚踝上的束缚消失了，他在落地前撑起双手，在地上打了个滚，刚站起来就向前扑倒，被斩断的双腿根本无法让他奔跑。哈利奋力地一步一步靠近张仪，愤然的怒视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蛇脸，他打定主意，哪怕是死在这里，也不能退缩。

伏地魔似乎被眼前的这一幕逗笑了，他大笑起来，疯狂的笑声在教堂里撞击，二十八圣族的旗帜开始剧烈的飘荡。

教堂前方的那一行字显得更加耀眼：被压迫的人应当得到救赎。阿门。

“杀了他们！”

“送他们去地狱吧！”

“伟大的黑魔王！”

食死徒们争相发出虔诚的口号，他们在教堂内跃跃欲试，恨不得亲自上前动手。

“既然你们这么要求，就让我来做一个了断吧，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王子？”伏地魔拿出一副礼貌的姿态问道。

“纵使面向黑暗，心中也定有光明。”张仪用手臂拨开哈利，挡在他前面，他对哈利说。

“多么感人至深的废话……可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文。就像我说的，他们会在你面前一个个死去，波特！”伏地魔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细微的绿光从伏地魔的魔杖顶端逐渐放大，形成了一条犹如蟒蛇一般的光束，径直射向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