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来客 第一百七十章 窃贼

场景转换……现在，哈利出现在了一条逼仄的通道里，四周的泥土被压得实实的，很难说究竟是天然的还是人为造成的。前方，一个人在不停的前行，一颗闪亮的火球在那人前面左右闪动，就像一颗被魔种力量控制的金色飞贼。

哈利默不作声的跟在那人后面走了一阵，不断朝未知的洞口深入。

很快，他们离开了山洞，进入了一处巨大的洞穴里，洞穴清晰明朗，哈利抬头看到洞穴的顶上有一块巨大的类似透明玻璃般的屏障，挡住了一大片湖水，波荡的水纹在洞穴里肆意闪动。

这里应该是在黑湖底下吧。哈利不禁感叹道，他无法相信有人居然可以拥有如此强大的魔法抵挡住如此多的水。

透着亮光，哈利终于可以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他身着一件破旧的袍服，土黄色的斗篷在身后缓缓飘荡，高高发髻里掺杂了几丝银发，正是中年的张素。

他们走到洞穴的正中央，火球在半空转了几个圈之后化成了灰烬，灰烬如烟尘一般钻进了张素脚下的土地里。

“就这里。”张素的语气里夹杂着兴奋和狂喜，他张开双手，脚下的泥土开始慢慢融化。

一道红光闪现，张素侧身躲过，他转向红光袭来的方向，右手持剑左手捏诀。又是数道咒语袭来，张素长剑挥舞，面前出现了一道隐隐的圆盾，挡住了咒语的袭击。

随即，他左手变化，几团火球急速飞出，击中了不远处顶上一块巨大的尖石，尖石落下，但很快悬在了空中，开始分崩离析，变成了无数的尖锐的石刀向张素飞来。张素挥舞斗篷，石刀化成了晶莹剔透的粉末，在洞穴里炸开。

硝烟散去，一个人在烟尘中出现，和张素一样，他留着长长的胡须，脸颊消瘦，胸口挂着一枚印有字母“S”的挂坠盒——后来伏地魔杀害赫普兹巴·史密斯制作成了魂器。哈利觉得出现的这个人和那个偷偷修建了藏有蛇怪的密室的斯莱特林很像了，只是没有那种阴毒感。

“你的法术有很大的长进。”斯莱特林轻轻弹去绿色袍服上的灰尘，说道，“不过，法术的反噬加速了你的苍老。”

“彼此彼此。”张素站在原地，不露声色的说，“我不想打扰你们，所以……”

斯莱特林轻笑一声，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我们已经对霍格沃兹设置了反幻影移形咒，用来防御一些潜在的威胁。”

“比如那些摄魂怪？”

“以及一些魔法高强的黑巫师。”斯莱特林补充道，“很多巫师对霍格沃兹存在偏见，他们认为建立一所魔法学校简直是可笑至极，所以会有一些无聊的人来搞破坏。”

“但愿不包括我。”张素说。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说着，两人相互走近，最后只剩下一只手的距离。

“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地方，很显然，有人对这里进行了长达数年的布置。”萨拉查的眼珠环视了一圈，最终再次汇聚在张素身上，他说，“或许是在寻找什么秘密，在霍格沃兹的底下。”

“也有可能……”张素说，“是来拿走属于他当年遗落下来的东西。”

两人再次靠近，正当哈利以为他们又准备掏出武器的时候，张素和斯莱特林同时伸出手拥抱在了一起。

“别来无恙吧。”分开后，张素率先开口问道。

哈利发现，张素脚下原本松动的泥土又变得结实起来。

“正如你当年所说，我和戈德里克的关系……”萨拉查为难地说，“他认为麻瓜巫师并不比纯血统巫师差，但我看到了很多麻瓜巫师的懒惰、卑鄙和肮脏，他们将麻瓜的那些陋习来玷污了纯血统巫师，就像瘟疫一样在霍格沃兹学校蔓延……纯血统巫师不应该如此堕落。”

“那你将怎么办？”张素说。

“在适当的时候，我会用我的办法来解决。”

“需要我的帮忙吗？”张素提议道。

“但愿不用。不过，有时，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我们将不择手段，来避免霍格沃兹毁于一旦——上去坐坐吧，他们一定十分高兴看到你……”

色彩旋转。但哈利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刚才来的洞穴里，只是周围的景致变得更加凌乱，四下里弥漫着碎石和灰蒙蒙的空气。

人影晃动，哈利被吓了一跳。他急忙朝前方跑去，穿过怪石嶙峋的洞穴，不断往下深入，很快他就发现了张素，此刻的张素年纪更大了，胡子几乎垂到了胸口处，只见他熟练地在迷宫般的山洞里穿梭跳跃，最终在一片巨大的天坑前停下脚步，天坑的顶上依旧是那片被透明屏障阻挡的湖水，此刻，这是白天，阳光透过湖水给这里洒下了一片异样的流光溢彩。

哈利来到了天坑边缘，里面散发着一阵阵隐隐的金光，张素张开双臂，径直跳了下去。哈利朝天坑望了一眼，虽然明知道他不会受到伤害，但还是犹豫着要不要跟下去。

最后，他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很快，他平稳的站在天坑的最底层，他环顾四周，以为自己回到了玄武的肚子里，因为他正站在一个巨大的圆形空地上，地面的石块竟然是一副巨大的太极图案，张素站在正中央，张开双臂，紧闭着双眼，似乎睡着了，他在凝聚着这里无形的力量。

不一会，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无数的像树枝一样的能量汇聚成一座巨大的金龙，金龙蜿蜒盘旋，就像一个霸王龙骨架。

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了响声。

“没想到我们当年的好心收留竟然是引狼入室……不是吗，张素。”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穿着镶金色的红色袍服，手里拿着一把剑柄嵌着一块亮晶晶红宝石的宝剑。

是格兰芬多的宝剑。他瞪着眼睛看了一眼头顶上空的金龙，愤怒的表情占据了整张脸。

张素皱起眉头，几乎从没想过在这里碰上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是啊是啊，如果不是为了击败莱格纳克一世派来准备要回这把宝剑的杂碎，我或许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地方，你很聪明，张素，可惜啊，你苦心孤诣在霍格沃兹的阴谋即将大白于天下。我曾把这件事透露给斯莱特林，虽然他甩出一脸无知的模样，但是骗不了我，他早就知道做的一切。”格兰芬多得意的神色在脸上展露无遗，他激动地说，“坦白点吧，你觊觎着霍格沃兹里的什么东西？虽然这里的每一件东西对于你这个不入流的外国巫师来说都十分珍贵。”

张素一动不动，就像被施了石化咒。

“我倒是忘了，你在这个时候不能被打扰，否则将会……怎么说来着。”格兰芬多抽出了魔杖，指向了张素，“走火入魔，对吗？”

格兰芬多走近张素，用魔杖指着张素的太阳穴，眼神里充斥着获得胜利的喜悦。此时，张素浑身冒出了一层淡淡的火焰。

“又是你的五行法术，是吗？我知道我知道，从一开始的七星白虎剑、然后是玄武阴阳盾，接着是朱雀焱炎球，这次呢？”格兰芬多不为所动，他举目望向上方的金龙，讽刺道，“当年的那个不懂得魔法的小巫师终于长大了，终于会释放魔法了，可是，和伟大的英国巫师比起来，差远了。”

“住手，格兰芬多！”斯莱特林从天而降，他瞥了一眼张素，对格兰芬多怒吼。

“住手？”格兰芬多怒极反笑，他用恼怒的口吻说，“看啊看啊，张素，你让我们曾经出生入死的朋友反目成仇，多么聪明的举动，又是多么脆弱的友谊。”

“不是你想的那样。”斯莱特林解释道。

“我们之间没有败给麻瓜，没有败给黑巫师，却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巫师。”格兰芬多失望地说，“他就要成功偷走霍格沃兹的圣器，而你，却在叫我住手……”

没来由的，格兰芬多发出了一连串的苦笑。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魔杖迅速地旋转起来，射出了咒语，凌厉的光束飞向张素。斯莱特林挥动魔杖，一层火焰抵挡住了格兰芬多的咒语。

一瞬间，哈利从没见过的咒语在巨大的天坑内横飞，石头和泥土的碎屑从天而降，格兰芬多的一个杀戮咒被斯莱特林抵挡后径直射向了天空，一阵闷响过后，一道水柱从天而降，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水柱越来越粗，那道透明屏障被咒语打破了，黑湖的水即将倒灌进来。

“斯莱特林，杀了我吧。”格兰芬多朗声说，“这样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你和张素的宏图伟业了，不是吗？”

“闭嘴！”斯莱特林的胡须凌乱的飘动，他怒吼一声，咒语擦着哈利的头发射向了格兰芬多。

但很快，所有的咒语停滞了，它们飞向了站在最中央的张素身上，哈利猛然发现，那座如同霸王龙骨架般的巨龙正像龙卷风一样把所有的迅速汇聚在张素周围，包裹着他全身，变成了一副盔甲。

接着，几乎是瞬间，无数的咒语从张素身上迸射而出。

格兰芬多来不及躲避，被袭来的咒语击中。斯莱特林发出了惨烈的尖叫，他一下子出现在逐渐石化的格兰芬多身边。哈利像是被推着往前走，他可以看到格兰芬多倒在斯莱特林的怀里，很快整个人开始逐渐石化。

“阻止它——阻止它——你可以的——”斯莱特林眼泪在颤抖，近乎在哀求格兰芬多。

“一切——都晚了——不是——吗？”格兰芬多用仅剩不多的生命说道，他的身体变得僵硬，石化的速度越来越快，“为什么——为什么——”

此时，头顶上的屏障破裂，汹涌的湖水倒灌进来，漆黑的湖水瞬间灌满了整个洞穴，很快，汹涌的洪流席卷整个天坑，哈利不受控制的被水冲击着，他陷入了漆黑水里，不断地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