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山海经 第四十四章 花洒

夜晚的军营肃静且规整，军营中的火把在微风中摇曳。站岗的守卫笔直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像是个雕像一样，巡逻的士兵整齐的步伐像是一个人发出，整个军营没有一个多余的声音发出，如果吹灭火把，暂停巡逻，很难会有人想到这里藏有这么多的人。

主帅的营帐中，张生和汪天禄以及一些将领商议着明天具体的进攻。

“探子如今所探如何？”张生询问着身边一位较为年轻的士官。

“秉大人，大致的山体结构已经摸索完整，但是由于山体过于庞大险峻，一些细节的部分可能最少还需要五日。”

“还要五天？”张生严肃的说道：“这么久？”

那士官低头不语，因为自己也确实是尽力了。

“有发现匪寇的巢穴在哪里吗？”汪天禄发问道。

“启禀大人，有发现一处人员聚集之处，只是......还不确定是不是匪寇的巢穴。”那士官心虚的说道。

“什么意思？”汪天禄大喝道：“有话就给我一次性说完，别他妈的吞吞吐吐的。”

这个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一个人没想到性情也却是火爆，难怪手下如此惧怕，张生静静的观看着。毕竟要是论战场的经验，自己肯定还不如汪天禄。

“小的不敢。”那士官吓了一哆嗦连忙说道：“纵观整座山只有那里有大量的人员活动，但是除了一些壮年之外，还发现了一些老弱幼童，所以还不敢断定是否就是匪寇。”

“老弱幼童？”张生面带疑惑的喃喃道。“大概有多少人？”

“据估算，大概有一千多人，其中老弱幼童占有一百人左右。”

“这有什么奇怪的？”汪天禄大手一摆说道：“定时那些匪寇将下面的家人抓上山来控制那些人，好让那些人彻底的为他们卖命。”

汪天禄打消张生的疑惑说道：“依我看，明天直接攻上山去，直奔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将那些老弱幼童救出就可以了，小事一桩。”

“要不......”张生试探的说道：“再等几日，等探子将所有的情况摸清楚了我们再做行动？”

“再等几日？”汪天禄一脸不愿意的大声说道：“想我堂堂征战先锋，大小战役数百场，别说是敌方的士兵，就算是精锐部队我也从来没怕过，这区区的一千多人的乌合之众，我还要畏畏缩缩的，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说我汪天禄好日子过多了，没胆了。哼！”

说完生气的大哼一声，转过身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生立刻上来安慰道。：“只是不想士兵们有过多的损伤，还是小心为好。”

“士兵损伤？”汪天禄转过身来看着张生指着周边的将士说道：“你问问他们上战场怎么可能没有损伤？哪个打仗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我汪天禄手底下没有怂包。”

“是啊.....”

“张大人你这样说就不对了......”

“我们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汪大人说的对，区区一千乌合之众.....”

众将士都跟着附和道，先不说他们确实也真的没有把这一千多人放在眼里，单说现在的情形，虽说是张生统帅，但毕竟也只是暂时的，最后还是要回去，所以即使得罪了张生也比得罪了汪天禄要好，这些小道理他们还是分的清的。

“算了，你是读书人，不如我们这些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的粗人。我看不如这样。”汪天禄没有理会那些将士的符合说道：“明日我带人攻上山去，你就在山下等着，有功是你的有过算我的，如何？”

看着汪天禄那不耐烦的眼神，和周边附和的将领，张生知道再继续争执下去肯定只会越来越坏，影响到整个团队，如果真的发生破例了，那对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当下也顺水推舟的说道：“汪大人这话可是有些瞧不起我张某了，虽说我张某没什么能力，但是兄弟之间绝对不会过多的计较，有功当然是大家的，明天就全昂张汪大人了。”

张生也是够狡猾的，还留了一手，只说了有功是大家的，可没说有过也一切扛，毕竟按照他的想法只要没什么意外，顺利的交差就行了，不求有功只求无过。

“哈哈哈.....”汪天禄哈哈大笑着拍着张生的肩膀说道：“这还差不多，是个爷们，我老汪感觉你真是越来越对脾气了，比那些捉着拐杖的老狐狸要好的多。”

“汪大人过奖了。”

山下的空气就是清新，虽说是在山外扎营，没有自己的软塌舒服，却也是美美的睡了一觉，不知道是不是长途跋涉有些累了。早上叫醒张生的不是鸡鸣而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当然这说的都是好听的，其实真正让张生起床的还是那一泡憋不住的尿。

张生轻揉了揉沾满眼屎的眼角，睡眼朦胧的向帐外走去，完全忽略掉了本该有的守卫都消失了踪影，看着还有些雾气的军营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睡意未消的嘀咕着：“啥精锐部队嘛，居然都还没有我气的早。”说完就解开衣裤对着边上的草丛尿了起来。这泡尿实在是憋的太久了，张生忍不住的双手张开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张生像是看错了一样，猛地又转过头去，用手揉了揉眼睛，大叫一声：“我靠！”

只见万人的士兵在汪天禄的带领下整齐的排列在他的侧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他的下体，更是隐约能见到后面有些士兵偷偷摸摸的踮起了脚尖。张生的脑袋瞬间清醒，也不顾还在放水的小弟弟，直接双手下意识的向下面捂去，要知道憋了许久的尿正在畅快的释放的时候一时想要收住是很难得，所以有了尿液顺着手指缝隙向外喷去，像是洒水壶一样。张生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转身奔回账内。

要说这杨家带领的兵就是严谨，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甚至是笑声。但是看得出来憋的都相当辛苦。

“哈哈......哈哈....”汪天禄粗犷的笑声一发出，便像是一根引线一样，随后外面的的声音像是喧闹的集市。

张生此刻在营长内，换好衣服，清洗了双手，满脸通红的在营长内走来走去，好几次想到出去最后都在门口又退了回来。

汪天禄，将手向上一抬，随后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后以为士兵走进营长，表情严肃的说道：“禀张大人，汪统领问张大人有没有收拾完毕，收拾完毕的话就请张大人出发了，时候已经不早了。”

张生仔细看着眼前的士兵，士兵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面无表情，任由张生打量，

“你们...你们...咳咳....”张生假装咳嗽了一下问道：“你们都看到了？”

“没有！”士兵一脸严肃的说道。

张生稍微放下了点心。士兵随后说道：“只是看到了张大人双手花洒的双手......”

“咳咳...咳咳...”张生差点没有呛死，赶快制止说道：“你先出去吧，我这就出去。”

“是！”士兵领命说道。

张生稍微酝酿了一下，随后咬着牙直接走了出去，早晨的阳光还被雾气遮挡，但是张生却感觉像是烈日照耀，脸部发烫。

可能照耀自己的不是阳光，是所有人的目光。

张生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马前的，脑海中都是刚刚尴尬的场景，幻想着要怎样弥补，上马都上了几次。

张生在马上对着身边的汪天禄尴尬的笑了笑，刚想开口，汪天禄直接开口道：“张大人放心，我已经下过命令了，今天的事谁都不可以说出半句。”

“那就多谢了？”张生对着汪天禄抱拳轻声的说道。

“张大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汪天禄无所谓的说道：“我要是有大人如此雄赳的兄弟，我就天天让他们看，甚至站在马上让他们看.....”

“汪大人莫要取笑我了.......”张生连忙制止汪天禄后面的话说道：“真是羞煞我也。”

汪天禄停下后面想要说的话，随后面带坏笑的说道：“不过说真的，张大人回去真该让御医帮你把把脉看看了，你这分叉着实有些严重，都快成洒水壶了。”

张生羞的满脸通红，刚想解释。只听汪天禄一声“驾！”

随后没有理会张生笑着驾马前进出发。

张生苦笑了一下，随后跟了过去，其他将领见状全都有序的前进了，前去探路的探子不时的顺着留下来的记号指引着部队前进。

即使是山路，整支队伍依然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慌乱。

当武器慢慢散去之时，部队已经前进至了半山腰。距离吕飞阳的他们的老巢已经越来越近。

汪天禄对着身边的传令官，大手一挥。

随后整支队伍停下，汪天禄看了看张生，还没说话。

张生直接说道：“全听汪统领调遣。”

“那我就不客气了！”汪天禄抱拳说道。

虽说这是着自己的队伍，听命于自己，即使不和张生说也可以指挥的动，但是张生是这次任命的统帅，形式上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张生既然这样说道，汪天禄当下也不在客气直接对着身边的士官说道：

“李左卫，你带领两千人从左边包抄过去，如遇到情况，烟雾为号。”

“末将领命。”一位看着偏瘦，个头中等，清秀的脸庞上有一条细长的刀疤的左卫将军调转马头离去。

“钱右卫，你带领两千人马从右侧包抄过去，如遇到情况，同样烟雾为号。”

“末将领命！”随后身侧一位体型微胖，个头不高，满脸横肉的右卫将军调马离去。

“其他人人原地修整缓慢前进，切勿打草惊蛇。”随后汪天禄对着身侧的传令官说道：“给左右将军一些时间，不要放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