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山海经 第十九章 一个小故事

也不知是不是快要到中秋节了，天上的月亮越来越圆润。

彼此起伏的蛙叫声和蟋蟀声不知道是不是享受月光的舒服的声音，偶尔几声不知名的兽吼声让人知道这样祥和的环境并没有表面的平静。

“啪！啪！啪......”

干燥的柴火在火焰中宣泄着自己的烦躁。

墓小小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随即慌忙的看向四周，直到发现火堆旁的打坐的无为这才稳定了心神。

“你醒了？”无为已然闭着眼打着座说道。“你身体太虚弱了，先吃点东西吧！”

墓小小这才发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一个还算热乎的烤肉，也不知道是野鸡还是什么鸟类。

“你...你们...可...以...吃肉？”墓小小的边狼吞虎咽的吃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你说的应该是僧人吧！”无为缓缓的睁开眼，深吸吐纳三次，缓缓的收气。随后说道：“道教分支繁多，有些确实是忌肆酒肉，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饿死，同样是生命，就注定要牺牲一个来成全另一个，我才不会那么死板。”

“但是，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的话有四种不要吃，既然想要入道那有些基本的禁忌还是要做的。”无为站起身走到火堆旁向火堆内填了填柴火。

“哪四种？”墓小小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油，却不想原本还算干净的嘴角却变得更脏。

“牛肉、乌鱼、鸿雁、狗肉”

“为什么？”

“首先，不吃牛肉是因为牛终生勤奋劳作，普济众生，它太辛劳了，在世人眼中是“义”的化身，所以不能吃；不吃乌鱼是因为古人认为乌鱼一到产卵期，两眼昏花，什么也看不见，只待饿死升天，乌鱼鱼崽最有孝心，宁可自己游入母嘴，给娘充饥，也不能让娘饿死，孝心可嘉，不能吃；古人认为鸿雁失偶，终生独居，处境凄凉，矢志不渝，不再婚配，贞洁可表，所以鸿雁也不能吃；最后是狗，古往今来，人们常说：“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狗终生随主，为主效劳，是“忠”的代表，所以也不能吃。”

“哦？那如果真的快要饿死了也不能吃吗？”墓小小丢掉一根骨头说道。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无为无语的说道

“来吧！说说你的故事吧？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你的家人呢？”

墓小小扔掉手里最后一根的骨头，吸允着手指，意犹未尽的说道。

“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帮土匪就是我带过去的。”

无为吃惊的看着墓小小说道“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想要学道？那么富有正义感？”

“正义感？”墓小小“呵呵”的嘲讽的轻笑道：“你信吗？”

“我那么说，就是以为那样你就会教我，直白点来说，我就只是想自保，不想在这个凌乱的年代受欺负而已。”

“算了，我就和你说说吧！”墓小小双膝收拢，紧抱着双腿，慢慢的开始诉说着她的故事。

我姓付，本是江中的一大户人家的长女，经营着一些生意，也算是一方富甲。我爷爷奶奶弟弟，我父亲母亲，叔叔婶婶。虽然我不是男孩总是受到家里的一些偏见，但我感觉还是幸福的，毕竟在这个重男轻女的社会，我也是习惯了，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自从家里来了那个管家之后就都变了。

“你不是叫墓小小？怎么又是付家？”无为疑惑的问道。

管家背地里挑拨我叔和我父亲争夺财产，偷偷害死了我爷爷奶奶，背地里又勾结官府增加我们的营业税收，大肆搜刮家中的资产，在我父亲和叔叔他们明白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家中之人要么被他收买，要么就被他赶走，又与官府勾结，报官根本无用。

墓小小没有理会无为的问题继续说道：“你体会过亲人一个个倒在你面前，却无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感觉吗？”

我亲眼见到我的家人一个一个倒在我的面前，从爷爷到奶奶，从父亲到母亲，每当我快要缓过来时，总有一个人一件事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是老天在考验我，还是嘲讽我？考验我的承受能力？嘲讽我的弱小？我有时候真的感觉上天真是不公，如果只是也因为家族的富裕，那就拿走我们的钱财就好，为什么还要剥夺他们的生命，抽离自己的亲情......

听着墓小小的自述，无为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连父母是什么样子是谁都不知道，这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当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时，我的心也就死了。仅有三岁的弟弟最后也被他们扔进了河里，那时我就知道世上是没有什么公平的，所有的公平都在自己的手上。你有能力那就公平，你没能力那就是不公。从家族兴旺到家破人亡，我像是体验一样，世间都刚刚好的在我最疼的时候发生。以至于到现在世间就只剩我自己了，我感觉哪里都可以是我的坟墓，已经无所谓了，所以我给自己改名叫墓小小，算是一个新得开始也算是一个一生的结束。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杀你？还留你一人存活？那些被盗匪杀掉的那些人又是谁？”无为听着女孩没有任何情绪的叙述，才切身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心如死灰。

“不杀我，是因为还需要我去钱庄取回我家押制的钱财，只需要是我们付家的人就可以了，现在我们付家的人全都死了，所以我就是唯一可以取回钱庄财物的人，也是在他们看来比较好控制，情理之中的人。”墓小小深吸一口气，用手撩了撩下头发，顺带擦去脸颊的泪珠。“那些就是管家那些人。可惜，我找了许久都没发现管家的身体，想必就是用他老婆和孩子做诱饵自己逃了。”

无为想到了当时让他恼火的妇女和孩童的尸体。

随后墓小小又淡淡的说道：“那些山匪就是我联系的，偷偷的放出了声，告诉了他们具体的行踪和身上大量的金钱。代价就是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