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的恶 第九章 失踪的人

祭坛池塘里有个女尸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区域，除了回家漱口呕吐的之外，附近所有的居民都前来围观，只不过他们恐惧，因为死亡发生在神的祭坛，他们怕神像将罪于池中女子般将罪于自己，所以都停留在微微能看清楚观景台的地方驻足。

闻讯赶来的警察将池塘封锁了起来，沈黎观察了一下，虽然是中世纪风格的镇子，但是镇子上已经有简单的枪械火器，并且警员已经开始有配给的情况来看，这里的文明程度并不低，也就是说，自己一句话没说好就可能被警察腰间上那玩意抵住脑袋。

女尸被警方打捞了上来，而此时的大教主正在池边的树呕吐到虚脱，他很清楚自己喝了什么，那是比尿液、生水更令人恶心的尸水，并用尽最后的力气去指责同样瘫软在地上的使者。

“你为什么要给我喝这么肮脏的东西！你没闻到味儿不对吗！”大教主十分愤怒。

“大教主...我发现了，还以为是水藻的缘故，但最后看到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喝了，我们也就没啥顾虑了...谁知道...”使者很无奈地解释，但还是挨了大教主一巴掌作为顶嘴的回礼。

没多久女尸被警察打捞上来，女尸成跪姿被一根绳将手腕以及脚腕反绑，并在另一端绑上了一块白石防止她浮出水面，当巨石连同女尸被打捞起来后大教主猛然起身指着巨石喊道：“这是亵渎！这是赤裸裸对神的亵渎！”

原来那块巨石曾是白石柱的边角料，由于还剩了相当大的一块，建筑工人拒绝无偿运输这么重的东西，设计师只好将它推至观景台中心，将顶部抹平，并在周围刻画出天使的脸庞。

而今天大教主还在疑惑，为何中心的白石不见了，难道是神感知到了人们的祭祀所以将视为信物的白石带走了，可然而并非他所想的那样，白石被人当作重物，当作抛尸沉底的作案工具。

“这是亵渎！”一旁的警员控制住几经崩溃的大教主，因为他曾把天使白石作为神的信物不断亲吻过。

“好了！把这个疯老头请走！闹心！”警员中颇有官威的人指着大教主说。

大教主跟他的使者被警员驱赶出现场，就在走出现场没多远，他们就被迎面走来的沈黎二人撞个正着，叶绾突然戏精上身，跑到大教主面前跪下，双手合十后扒拉起大教主的衣袖。

“教主，你说我的丈夫的灵魂还能得到安息吗？发生这么亵渎神灵的事，亡灵们也会有有所不安吧。”叶绾装作虔诚的说，边说边扯着大教主的衣袖。

“哦，你丈夫的事请节哀，这个祭奠的地方已经被凡人污染了，满是污秽，若您不建议的话，可以来教堂，我们这有面向神的洗礼仪式，您可以在这里安抚您丈夫的亡魂，您今年多大了？”大教主弯着腰，和蔼地看向叶绾。

“十九，教主...”叶绾抬起头盯着大教主的眼睛说。

就在双方还在对视时，大教主的手臂突然刺痛起来。

“啊！”大教主叫出声。

“教主您怎么了？”叶绾貌似摸到某个大教主伤口的地方，开始担心地问道。

“没...没事，被收留的流浪猫抓了一下...”大教主捂着手臂说。

“记得来教堂参加洗礼仪式，我虔诚的信徒。”说完大教主就带着使者们离去了。

“你搞什么？”一旁的沈黎看着叶绾这种操作都懵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他可疑。”

“他可疑？他有什么可疑的，他可是报案人。”

“就那种被集体围观的情况，是个正常人都会报案，而跟被人不同的是他想逃离这里。”叶绾边解释边带着沈黎往停放尸体的地方走。

“我能看出，一般人见到尸体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讶，然后就是，喏，后面那种表情，恐惧，而这个大教主不一样，他惊讶过后就开始不断骚扰警方，迫使警方驱赶这个报案人，因为他跟众多信徒同属于报案人，所以警方的中心并不会在他身上，自然驱赶他。”叶绾解释到。

“你这么说，他利用警察逃离现场？”沈黎回头看去，没设想此时的大教主已经走远，消失在城镇入口。

“你要干嘛？”叶绾看着即将转身的沈黎。

“追啊！那是嫌疑犯啊！”沈黎急切地说到。

“不用管他，现在追上去了也没证据，定不了他的罪。”叶绾拉住沈黎的手，这时他们已经抵达警戒线的边缘。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把守警戒线的警员用警棍指着沈黎和叶绾。

“我们是负责尸检的法医。”叶绾掏出沈黎的名片，但在掏的过程中不慎掉落在泥泞中，经过叶绾的高级一顿操，名片上的泥泞刚好挡住了“肛肠科医生”几个字，再次递给警员看的时候，上面能看清的只有沈黎那张搓脸和他的名字。

跨入警戒线的二人直奔打捞出来的女尸，尽管沈黎千百个不愿意，可他还是被叶绾拉到了女尸旁边蹲了下来，顿时一股尸臭味顺着女尸的毛孔散发出来，而这张面孔沈黎和叶绾都认得，她就是寻人启事上的那个女孩，就在沈黎还在惊讶为什么是个女的的时候，叶绾已经开始打量起整具尸体的细节，就在叶绾蹲下一圈一圈的围绕女尸分析时，沈黎仅能瞅几眼后到一旁干呕，按后来沈黎的话就是“这味太冲，画面太感人。”

这时颇有官威的警员走了过来。

“听说你们俩是法医？”

“对，我是沈黎医生，这位是我的助手叶绾。”沈黎起身指着趴在女尸附近的叶绾介绍到，并把那张沾着泥泞的名片递了过去，但没想到的是警员一把就将名片夺取，这着实把沈黎下了一身冷汗，心里想：你可千万别擦干净啊！我喜欢这泥土的芳香！

而警员瞅了一眼沈黎，又对比了名片上的照片，然后微笑着、小心的将名片还给了沈黎，动作中带着稍许精致，看似有洁癖。

“我可不知道华生还有你们这么年轻的徒弟。”接着警员说。

“花...华生？”沈黎好像在哪听过。

“夏洛特探长，沈黎医生。”警员礼貌的伸出手，当然，是带着一副黑丝绒手套的。

沈黎礼貌的与其握手，发现了这里的用到了《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人物名，只不过面前这个只是个借用夏洛特之名的洁癖高官。

“能跟我说说这具尸体的情况吗？”

沈黎愣住了，他压根不敢仔细去看这具女尸。

“死者死亡时间是在三天前晚间十点到凌晨四点之间，从脚底部分渐渐开始的巨人观，以及皮肤腐败偏绿程度加上秋季来说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尸体完整，然后在颈部以下多处有淤痕，这些都是死前形成的施暴痕迹，非处女...”叶绾围着尸体绕了一圈，最后回到尸体头部。

“啧啧啧...”沈黎听到非处女的时候，用声音掩饰内心的尴尬。

这时叶绾从口袋里掏出早餐的塑料袋套在自己的手上，将食指与中指并起，紧接着抵住女尸的下颚，将手指伸进了女尸的嘴里，用手指压过舌苔，摸过已经萎缩的小舌头，径直的捅如咽喉，而后顺着手腕开始在腐败的喉管中搅动，这一幕简直看呆了沈黎，沈黎差点没呕出来。

随着搅动的结束，叶绾从女尸咽喉内壁掏出少许溺液。

“我看八成是溺死的，但是具体的死因还要解剖。”

“不愧是华生的徒弟，那你对这个现场有什么看法？”夏洛特对眼前这个叫叶绾的少女十分感兴趣。

叶绾环顾了一下四周后开始说：“死者是被凶手打晕后带到这里的，但是死者头部以及面部并未见到明显伤，这说明凶手有什么理由需要她保持她的容貌，加上非处女这一条，很明显她是被迫卖淫的妓女，出于某种情况惹怒了强迫她卖淫的人，然后惨遭暴打，但是既然刻意避开容貌，这说明施暴者还希望利用她继续卖淫，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能想到的就是她曾经被打断气了，施暴者误以为她死了就将其抛尸在池中，可没想到她只是晕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自己被手脚反绑连同白石沉入池中，综上所述，凶手身体健壮，能完全压制女人，也有可能是双人行凶，建议去化验一下女尸被磨损的指甲以及牙齿，说不一定会发现什么。”

“厉害，头头是道。”夏洛特鼓起掌夸赞道。

“但是在我看来，这就是一起简单的强奸案，男的在草丛里把女的强奸了，结果用力过猛女的晕过去了，男人处于恐慌就将女子沉入池中，又怕被发现就绑了个石头，所以凶手应该就是女子的身边人。”夏洛特得意的解释道。

“所以只要去这个失踪女孩的家里人问问，嫌疑人就很快会浮出水面的啦，哪像你想的这么复杂，卖淫还强迫卖淫？我们这就没发生过这么不要脸的事！”夏洛特愤怒的对叶绾阐明了立场。

本想帮叶绾逞一时嘴快的沈黎被叶绾一个轻微的摇头给制止，此时的叶绾仿佛在跟沈黎说，这个国家的腐败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了，不能硬刚。

就在这时，天空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被雨水惊扰的居民纷纷离开现场周遭，跑去避雨，警员也撑起把黑伞来到了夏洛特的身边，而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驱使沈黎望向昨天躲避的桥洞。

就在这个的对面...芦苇...

沈黎随着记忆往他看见的那个驼背老人消失的地方走去。

“你去哪？”叶绾看着向着池塘另一边的芦苇走去问道。

“嘘！我不是说我在这看到一个很奇怪的人消失了吗？”沈黎顶着细雨，不断加快脚步去往对岸。

“你说是一个长相很诡异的老人。”叶绾跟上脚步回忆说。

“对，然后他就消失在那个地方。”沈黎迫在眉睫的芦苇，渐渐停下脚步。

然而当二人来到芦苇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任何他们想象中的痕迹，这也难怪都过了一天了，而且警察也将周围仔细搜查了遍，如果池中还有其他的尸体，那早就被发现了，池塘的对岸是一处由鹅卵石铺成的浅滩，而想在这里淹死一个人，除非是趴在地上五体投地才有几率实现。

“你清楚的看见他是在这里下水的吗？但是这里...”叶绾开始质疑沈黎在撒谎。

“是，我清楚记得他就是在这潜下去的，然后怕暴露我还盯了很久，除非他是鱼，不然不可能不上来换气，并且他驼背都驼成了山一般。”沈黎蹲下身将手摸进水中。

“这个老人也确实挺奇怪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不是也躲进了旁边的芦苇里？就跟你们一样？”叶绾在脑子中模拟当时沈黎看到的场景，从中想象最合理的画面。

“哈哈哈！他背驼成那样！而且这芦苇本就不高，我们也是完全趴下后才隐蔽成这样。”沈黎反驳道，顺手摸起一块鹅卵石打起了水漂以此宣泄自己的情绪。

而叶绾盯着沈黎所溅起的水漂，又看了看周围的鹅卵石浅滩，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好像比其他浅滩浅了不少。

顿时叶绾摸起鹅卵石恍然大悟！

“别打了，快过来帮忙！”叶绾说话间已经将面前池中的鹅卵石不断捧起。

“你是说...”沈黎看着叶绾的举动，突然也恍悟。

雨势逐渐变大，集结警员的夏洛特在伞下点了一根烟，此时的夏洛特诧异起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小法医去哪了的时候，来自池塘对岸，伴随着雨滴细碎的声音，听到了沈黎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