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的恶 第十章 玛丽·戈十三世

夏洛特带着警员寻着沈黎的呼唤，来到了对岸，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颗漂浮如水藻般的头颅，头颅里堆满了鹅卵石，并且埋在其中，而其头颅内已经住满了小虾水虫，当他们拿掉头颅里的鹅卵石时更是有一条小鱼跃起，让后顺着鼻孔逃了出去，而颅内的东西，已经被池塘中的生物啃食干净了，就只剩坚硬的颅骨以及被泡得胀白的皮肤，就在拿起时从底部不慎掉落半块的晶状体，“扑通”掉入水中，紧接着夏洛特在大雨中喊来更多警员赶紧他们下水去寻找，那半个眼球的残块。

“鹅...鹅卵石下面还有。”沈黎喘着粗气刨着鹅卵石说。

众人跟着沈黎提供的位置开始挖掘，十几分钟后，一具仅有上半身的尸体暴露在众人面前。

“赶快再挖挖看，看有没有下半身。”夏洛特站在岸边指着警员说。

“探长，不能在挖了，再挖的话我们就要对池子进行抽水了，不然没有鹅卵石的固定，很可能会塌陷。”一个浅下到抛开深坑底部的警员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连一具平民完整的尸首都保不住吗？”夏洛特当面就对下属这种找理由的行为教育了起来，同样在水坑里的沈黎很无语，但他转身寻找叶绾吐槽时，发现叶绾根本就不在水坑中，而是移步到遗体前仔细观察起来。

“不用挖了。”叶绾起身对夏洛特说，“下半身被扔到其它地方去了。”

“你怎么确定？”夏洛特回过头质疑地问。

“你看一下这个缺口。”叶绾指着地上的头颅说。

夏洛特则是先瞟了一眼叶绾，再半信半疑的看向叶绾指着的地方。

“这个切口怎么了？”夏洛特问。

“这是个一刀切的切口。”

“然后呢？”

“由于暂时不能确定这个人的死因，但从头颅与躯干连接的伤口上看，能一刀斩断颈椎的刀具应该不多吧、屠夫的刀具、砍头用的闸刀、劈人用的斧子，这些都是大兴切不好隐藏的工具...”这几句间接提示的话是叶绾说给夏洛特听的，从而缩小缩小筛查范围。

“其次，就是分尸的原因，为什么凶手要将尸体分为头、上半身和下半身，而就在昨天沈黎医生曾经目睹了一个可疑的驼背老人行走这片区域，而老人的头却长在胸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凶手是因为扛不动老人的尸体，从而选择分为多段抛尸，而因为沈黎医生的一句呼唤，惊吓住了凶手，凶手则是匆忙的将尸体埋在事先挖好的鹅卵石洞内然后再埋起来。”叶绾接着解释。

“那按你这么说沈黎医生见到凶手离开了？”夏洛特回头看向走来的沈黎。

“可是并没有，我们这位沈黎医生并没有看见任何人离开，这是为什么呢？”叶绾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了沈黎。

刚上岸的沈黎一脸惊讶的指着自己，“我没有，我不是凶手，别乱讲。”

“也是，谁会蠢到忘了自己把人埋在哪里了呢。”叶绾嘲讽道。

“你在芦苇里呆了多久？”叶绾紧接着问道。

“大概超过三十分钟吧，就在桥洞后面。”沈黎指向池对岸的桥洞说。

池塘总体成椭圆形，而在湖心有一座观景台，而观景台仅有一座桥连接，而在它的对面是一处有着少许芦苇的鹅卵石浅滩。

“你这个位置是有死角的。”夏洛特闭上一只眼测量起来。

“也就是有面前这个观景台的正面发生什么你是完全看不见的，并且浮着的女尸也在你的视觉盲区，如果趁机有人从水下游到你的视觉盲区再上岸，说不一定就能逃脱。”夏洛特分析起来得意的分析起来。

就在沈黎点点头觉得夏洛特分析的有些道理时，被叶绾打断了。

“不可能，听到沈黎医生呼唤的后我就到离他稍远的地方观察了起来，虽然我的视角会在观景台有盲区，但是我的位置在岸上，从地理程度来说我的位置更高，但是直到我跟着他们离开，我也从未见到任何人或者东西上岸。”

“那就是犯人带了管子之类的东西啰。”夏洛特强行将事情理顺。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在犯人的视角，这属于突发情况，谁没事干会带着管子？”沈黎补充道。

“那眼前这个人你们认识吗？”夏洛特将头颅翻了过来，面容朝上的头颅瞬间从容器变成了一个骇人的东西。

“槽！”沈黎被这副扭曲的面容一惊，喷射一句文明用语。

只见这个面部已经被水泡得发白的面孔，配上空洞的双瞳以及被鹅卵石挤压变形的脸，就如同失败的泥人般赫然出现在沈黎面前，沈黎先是一阵恶心，接着是似曾相识，然后思考起来。

“你怎么了？”叶绾看出沈黎的表情有些不对劲问道。

“这...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沈黎不太自信，但是还是将自己心里所想的说出口。

这时上岸的警员路过沈黎身后，看向那张面孔时惊讶的说：“这不是图尔老头吗！”

三人一惊，同时看向身后的警员。

“你说他是谁？”夏洛特逼问到。

“这...这不是...图尔老头吗？就是...坐在喷泉巷口拉住宿的老人...”警员有些不自信，支支吾吾地说。

当警员提到“拉住宿”这几个字的时候沈黎恍然大悟，对！就是他！就是那个将自己骗到集市行窃的老人！

“对！就是他！我昨天在集市见过他！”沈黎说出这句话的瞬间，被叶绾和夏洛特盯得死死的。

“你说你见过他。”

“是...是啊...”沈黎听到夏洛特的语气有些不对劲。

“还是昨天？”

“没没...没错啊。”沈黎听着夏洛特的语气越发怪异。

“我懂了，你们目击了凶手行凶、抛尸、还在生前与死者有过接触。”夏洛特即将把话挑明。

“然后用各种逻辑来干扰警方调查。”夏洛特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叶绾和沈黎，随后起身。

“先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夏洛特对着身后的警察大喊。

“你有什么证据抓我们！我们是法医，只是碰巧遇见了死者、抛尸啥啥的。”沈黎挡在叶绾面前对着夏洛特叫嚣着。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很快就会有证据了，在这里，我可还不知道华生收了徒弟，等下等华生到，一切都能揭晓。”夏洛特稳操胜券地说。

这时沈黎慌了，如果等到华生戳穿他们不是法医的身份，自己和叶绾就真的要成替死鬼了。

能逃吗？此时的沈黎双眼瞟向周围，发现现场所有警力正一步步包围着自己，自己就像被群狼包围的小水牛般坐以待毙。

“呵呵，慌了吧，慌了就对了，这说明你们心里有鬼！”夏洛特看着紧张的沈黎说。

就在警员即将伸手制服沈黎时，身后的叶绾发言了，就在沈黎以为她的发言将扭转局面时，他后悔了，后悔让这个娘们开口了。

“我们会认罪的，但在那之前我希望能见一个人。”叶绾一句话镇住了所有人。

我的姑奶奶！你在说什么呢！此时的沈黎上颚的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嘴唇，眼睛瞪得像个死人般看着被他挡在身后的叶绾。

“哈哈！认罪！好啊！省事了，你说吧，你要见谁？”夏洛特喜出望外，他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老实认罪。

“我要见图尔的女人。”叶绾从手中拿出了一枚金币，而在金币上还能看见细小的粉末以及细腻的香味。

“在这个是在图尔上衣内侧里的一个特殊的口袋中发现的，里面还有很多并且还有一个类似于雪茄剪的东西，从外侧摸是摸不出衣服中藏着硬币，我也是伸手进去后才发现这个东西的，并且里面的东西竟然是干的。”叶绾解释道。

“呵！我怎么确定这不是你从谁身上偷的呢？”夏洛特说。

“这东西上的粉末是化妆品，并且还有香水，如果是我，或者是这些贫苦的居民，貌似根本用不起这些东西吧。”叶绾接着说到。

这时一个警员凑到夏洛特耳边说到：“听说图尔老头的老板就是玛丽。”

“哪个玛丽？”

“那个落寞贵族，玛丽·戈十三世。”

“啊，她啊，我还以为她们家都被处死了呢，她现在在哪？”

“由于她利用集市振兴了穷人们的经济，被特赦了，住哪的话现在我们还不知道。”

“她住在哪我知道。”这时面前的叶绾说。

“滚！”夏洛特对着身边的警员说。

“行！就让你们明明白白的上绞刑台。”夏洛特用着威胁的语气说着。

随后夏洛特命令警员将叶绾和沈黎的双手绑紧，留下部分警力负责现场收尾工作后，就跟着叶绾往着城镇方向走去。

“喂！你真的知道这个叫玛丽的人在哪吗？”沈黎小步跑到叶绾旁边，小声的说。

“不知道。”叶绾冷冷地说。

“啥？”沈黎愣在原地片刻后，又小跑上前问：“那她能救我们吗？”

“不能。”

“那你有逃跑计划？缓兵之计？”

“没有。”

“那...为什么去找她...难不成她就是凶手？”

这时不理睬沈黎的叶绾，突然看着沈黎的眼睛停滞了片刻，随后转过头说：“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