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齐良,被绑在陈家祠堂的门柱上,如笼子里的野兽,愤怒而哀伤,想自己一生走南闯北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没想到这花甲之年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劫持他的这伙土匪匪首叫王疤子,就是一伙不入流的草寇,既无山头也无实力,要搁在平时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川内的各大有实力的匪帮码头,袍哥堂口都有他的熟人,就王疤子这帮流寇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被他摆平了。
错在自己全力布局围猎人屠天霸。
哪些日子他洞察到黄秀才的意图,不动声色将计就计,三天前将自己的大队团勇调去埋伏布局,自己佯装坐滑杆出行,中途折返回来。
因为团勇都调走了,陈家大院才防卫松懈,被王疤子这伙突然流窜出来的草寇钻了空子。
人屠天霸被成功击溃,正当好消息送来的时候这般草寇突然冲进了陈家。
也许命该如此,他看了一眼捆绑在院子中间的妻子、儿子、弟弟欲哭无泪仰天长叹。
只见陈家一大家子哭天喊地,跪地求饶。
土匪头子,身材魁梧如同一头水牛,光起膀子一身的刀疤,在阴冷的月光和火把的映照下,越发的凶悍。
“陈老头,快点说你屋头的珠宝在哪个地方,不说弄死你”土匪头子大声呵斥道。
“快点,死老头”土匪们同声起哄。
陈齐良气若游丝,不停的喘气“王疤子,你.....念我当年救过你一命,就饶了这些娃儿嘛,钱已经拿完了,真的没有了”
“死老头,不要乱说,当年要不是你狗日的污了我老汉的钱,他也不得横死。”
“老子流落街头就是因为你个龟儿子,不要以为给了老子一副药钱就是救了老子的命,事情就完了。”
“老子一家被你个狗日的害惨了,老子爹死后、妈也死了,你狗日的假仁假义送了我几个铜板就以为是有救命之恩呀?”
“老子早就搞清楚了,我老汉就是被你弄死的,没有你老子不得家破人亡”
王疤子,凑近了陈齐良,用手枪拍打他的脸。
“大家都是做生意,生意场上变化无常,你爹是亏了钱自己跳江的嘛。”
陈其良还想争辩。
“狗屁生意失败,跳江自杀,这个都是你龟儿子打胡乱说的。”
“老子早就搞清楚了你们当年表面上是行船做运输,背地里面其实是在寻找宝藏,后来找到了宝藏,你龟儿子起了黑心独吞了宝藏,独吞就算了你龟儿子还杀害了我爹还有其他的兄弟,你龟儿子屁眼心心都是黑的。”
王疤子恶狠狠的说道:“你龟儿子以为做的天不知地不知,老天开眼了,让你龟儿子看一下这个是哪个?”
王疤子一边说一边向周围的土匪招手,说道。
“周老二你过来,让他龟儿子死个明白”
一个叫周老二的土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60岁上下,佝偻身体,容貌猥琐。
“看一下,龟儿子,这个人你面熟不面熟?”
王疤子继续拍打陈其良的脸,陈其良的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来人,不觉吃了一惊;
“你、你是鬼”陈其良一声惊呼,整个人瘫了下去。
“认出来吧我就是当年给你龟儿子开船的周二祥”
“当年你狗日的,和黄成刚,王宝器还有我,我们三个人一起寻找张献忠的沉船”
“沉船的线索都是黄成刚摸索出来的,我们经历多少磨难在终于在武昌搞清楚了沉船的地点”
“大家一起下去打捞,当时你们三人下的水,我在船上望风”
“但是你狗日的背地里,和我私自约定,说如果找到了宝藏,就杀掉他们2个我们2个平分财宝,所以找到宝藏后,捞了几天,你就在他们两人饭碗里面下了毒”
“最后你狗日的看他们没有死透,还丧心病狂的把他们的头按到水里头,活活给淹死了”
“你龟儿子太狠了陈其良,最后你龟儿子在老子背后捅了一刀,把老子丢到长江里面,老子命大,被人救起来了”
周老二说完,掀起衣服,身材枯瘦,腰上赫然有一道前后贯穿的伤疤,难怪一直佝偻身体。
“还有什么话说,陈老龟儿子”王疤子大声呵斥。
“嘭”的一声王疤子抬手就是一枪,陈老太应声倒地,流血如注凄惨莫名。
“快说宝藏在哪儿?再不说,下一个是你的娃儿了”王疤子厉声威胁道。
“快说!陈老头,要么交银子,不然全家都着了..”土匪们一起怒吼。
陈家的下人都被挤到了一个角落,长工们蹲在地上,一脸惊恐,湾子里的其他人家都大门紧闭悄然无声。
“我也是穷苦人哦,你就饶了我嘛。”一个长工突然附在其中一个土匪的耳边说道,
“他儿媳妇在后院柴房里面,长得漂亮,我给你带路你就饶了我嘛”
“保证让你满意”
这个土匪二当家,是个好色之徒,他听长工这样说,偷偷的把长工拉到边上,意味深长的一笑,示意他带路。
两个人趁大家不注意悄无声息的往隔壁的院子走去。
隔壁院子里,段娟子陈哈儿和陈家其他女眷,躲藏在枯井里,井盖上覆盖了各种枯草,她们正全神贯注的侧耳倾听,前院的一切他们听的真真切切的,段娟子一脸愕然,万万想不到陈其良居然的黄秀才的杀父仇人。
“嘭、嘭、嘭”几声枪响,大院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震了一下。
“大哥....不好了....,狗日的陈家的民团回还有官府的大队人马杀回来了,快点..快点...快到村口了人很多”
一个土匪慌慌张张从门口拍跑了就了进来,不停的擦汗。
“民团回来了”
“人数比我们多,大哥,外围的兄弟都着放到了,赶紧逃哦,不然来不及了”
报信的土匪继续紧张的说。
“快点说”
王疤子的枪顶在陈齐良的脑门上,陈其良突然头一歪,转身把王疤子撞在地。
王疤子的抢跌落在地上,陈其良年纪虽然老迈动作还挺矫健,他猛扑向王疤子跌落的驳壳枪。
“狗日的,陈老乌龟,你妈卖比,找死嗦”
王疤子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顺手抄起一柄钢刀,拦腰砍了过去,正好砍在陈其良的腰上,鲜血猛的喷出...异常惨烈。
陈家人齐声惊呼,胆小的已经当场昏厥在地。
土匪们持刀一阵乱砍,陈其良的兄弟、儿子全都倒在血泊中。
“走”王疤子大喝一声,土匪们蜂涌而出,“二哥还在后院!”
后院的柴房里,一个土匪,浑身是血,正在向门外爬,耳朵已经少了一只,背后一个15岁左右的少年,嘴里含着带血的耳朵,一只手挽起土匪的脖子,一只手拿把杀猪刀,刀身已经没入了土匪的腰。
这个少年就是段军,娟子的弟弟。
后山草垛里陈傻儿、娟子及陈家的其他女眷,蜷缩在一起,脸色惨白。
陈家大院子外枪声大作,民团已经逼近。
王疤子不敢久留。
骂道“狗日的,命都没得了,还要贪女色,你龟儿子该死”
说完,抬手就是一枪,土匪的老二,立刻毙命。
王疤子顾不得后院的女人了,一把将段军拖过去,在众人的簇拥下,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秀才痴痴呆呆的在江边的巨石上待了整整一个晚上。
天开始蒙蒙亮了,飘渺而开阔的江面薄雾清扬,远处几点灯光若隐若现,人们又要开始劳碌了。
秀才摸了摸腰间,散碎的银子还在。
他顺长江,高一脚浅一脚的摸黑前进。
江风很大,裹挟浓浓的腥味冰凉而刺骨。
往事一暮暮涌来,说不出的惆怅。
“自己父亲死的秘密总算是解开了”。
送娟子回去的时候,娟子把三年前陈家湾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秀才。
原来三年前的这伙土匪,是来寻仇的。
当年土匪到没有抢多少东西,但是把陈家的人杀的七七八八。
最后抢陈家的是回来救援的民团和官府衙门的兵卒。
这帮人把陈家搜刮的一遍,但是他们没有找到密室。
秀才知道这个密室。他曾经进去过。
娟子说陈齐良死后,自己在陈家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陈其良的密室中找到了张献忠的部分宝藏。
并且还在这批宝藏里面找到了一本手札。
这个手札的落款是秀才的父亲黄成刚。
三年前自己本来就想把一切告诉秀才,但是担心秀才报复陈哈儿,所以没有说。
这次他感激秀才的救命之恩,所以把一切都跟秀才和盘托出了。
她求秀才不要伤害陈哈儿,还有他的儿子,毕竟他们是无辜的。
秀才对报仇已经没有了兴趣,何况陈其良已经死了,其他的无辜的人,秀才怎么可能找他们报仇呢。
娟子非常的感动,如释重负,这个她背了三年的秘密终于给秀才说了,她内心压的这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
临走的时候娟子把秀才父亲的手札送给了秀才。
“能不能不走”
娟子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望向秀才,在皎洁的月光下晶莹剔透,她是那么的美丽,乌黑的秀发自然的垂落在香肩上,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怜惜。
秀才欲言又止,他什么也没有说一把将娟子搂在怀里,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
“陈家现在我当家,陈其良罪有应得,他家的财产源头就是张献忠的宝藏,按理应该分一半给你”
娟子诚恳的对秀才说。
“陈家私塾还在,你可以继续做教书先生,也可以和我一起做生意”
娟子兴奋的说到。
秀才对这些早就没有了兴趣。他唯一放不下的是娟子。
秀才也非常的伤感,他多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他希望天地间自有他和娟子。
但是他有自己的使命,在辩机的点拨下他已经了解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他要去拯救众生,他要拯救娟子,这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儿女情长或许就应该放一放了。
未来的路凶多吉少,他希望娟子平安。
丰都鬼城的事情,娟子唯一的记忆就停留了,土匪殴打他们。后来娟子昏迷了,其他的事情她完全没有记忆。
秀才想她不知道也好。
辩机道士口中的那种恐怖的力量,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但是他想以辩机如此的神通,在这种力量的面前都如此的渺小。
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组织,会有多可怕呢,他不敢想象。
所以娟子一无所知未必是坏事。
秀才走的的时候,都不敢看娟子依依不舍的样子。
秀才一路前行一路沉思,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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