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的昨天 第九章 问候

“把他泡在珍贵的维持液里干嘛，他上次坏了我们的好事，让我们不得不再次做局，还冒着暴露“风筝”的危险。”遍布周身的疼痛感，胀痛的脑子，摇晃的车子里面我被裹在维持液里面，装备都被卸下只剩下最基础能维持我生命的机械装备。

“他为什么不开枪，万一是“风筝”的人呢？我知道你想用他身上的平波装备来救老大，但要以大局为重！”中文，是中文，我无比的确定，还是普通话，不是城里面都说的英文，我想说点什么却被面罩堵住，听见我呜咽的声音，两人看向苏醒的雷。

被粗暴的擦干身体，为了节省每一滴维持液，我感觉皮肤都要被磨破了。塑料手铐紧紧地锁住双手，电磁限制器的缘故我只能塌陷着身体歪着靠在椅子上。“雷，26岁，城里人，我们看了关于你的所有资料，问了所有情报人员，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当时没有开枪？是因为机体手术技术不成熟导致你精神恍惚，还是其他原因，据我们所知，这次让刚刚结束最后一个手术的你参与行动就是为了检测嵌入机体的效果，这个原因应该可以排除。”除了刚刚两人以外，有一个长发女性拿了一大袋卷宗也进入了审问室。

我因为疼痛抽搐从脸颊露出笑容，让这三人都有点莫名其妙，“我，我，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我不是雷，我，我就是很亲切你们，我有他的记忆，我，我，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来得这里，我，我，我，我就是一头雾水。”

流利的没有一丝口音的普通话让屋子里面的三个人都觉得见鬼了，一个纯种的白人嘴里说出来还无违和感的母语。在城里学习汉语是违法的，雷所说出话让三人一时难辩真假，于是片刻之后，屋子里面就又只剩雷了。

“机体植入的时候有人把意识上传了吗？还是他本身就是有钱人永生计划的实验体，把其中一个意识复制芯片植入？”“但他脑子内没有任何机体植入啊，通过脊髓？没听过这个技术啊。”老大靠在软绵绵的炕上面，周身插满了管子，闭着眼睛听着大家在议论。

拔下喉咙上的软管，老大把辅助发音器放在上面，“让我去看看那个孩子吧。”

“不行！”负责安全护卫的男人激动到：“他那些机体没有彻底检查过，一旦有生物识别器，一旦有自毁装置......不行！”老大面不改色地看着审讯室来的三人“值得吗？没人敢担这个责任，那就我来吧。这次我一言堂了。”

面前这个人全身都裹着绷带，丝丝鲜血透过绷带，在大腿，手腕和喉咙处插着维持的管子，周遭的人很自然的跟在他身后，就像天生就是领袖。女人把辅助发音装置放在男人喉咙处：“孩子，你多大了啊？你记得你爸妈是谁吗？把东西撤了吧，别吓着他。”

防爆的盾牌，电磁限制器甚至塑料手铐也被撤走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慢慢给在座的所有人讲述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国家，政治，人，月亮，太阳系，银河系，科技......“你是说在你们那里，我们活得有尊严，我们没有被奴役，我们不用去供养那群人，是你口里面的‘天龙人’，你说我们可以对着他们大呼小叫，可以呵斥，可以打败他们，俘虏他们，可以把他们其中的人感化过来，你说我们还能拯救其他人种，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老大激动着对着周围的人说着，对于他来说过长的时间没有插入维持管子，血液从伤口冒出，溅射在辅助发音器上，在椅子上，在桌子上，在面对面的人脸上，却没有人阻止他，“你说，我们会胜利是吧，不仅仅是活下去。”老大居然站起来，双手撑住桌子，眼睛死死看着我。我点头后，老大脱力坐回去了。这时候后面的人把维持管子插回去了，我突然觉得，或许，只是或许，这次可以精彩地活一次。我觉得我离开了初始蒙蔽的状态，只是雷的朋友怎么办呢，这个‘人’究竟是谁。

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雷的朋友我们还没有动，抢走装备后我就把他们放坑里面了，等你们那狙击手处理完他那边的人了我们可就跑不了。”女人收拾着桌面的血迹不抬头地说着“你们想不到，我们这些麻木软弱，听话且自私的人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你们那一身破装备吧。”女人抬头看着雷，俊秀的脸庞上细长的眼睛盯着我“或者说他们。”嘴角浅浅一笑。

“竹子，你跟着他吧，给他介绍一下这里，让他问候一下这个‘新世界’，再让他决定要怎么做。”老大在两人的搀扶下离开了屋子，竹子递给我一件亚麻做的衣服，门外阳光普照，两个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围绕着一个点慢慢的旋转，是该问候一下这个新世界，自己没必要思考我是谁这个话题，我扯下胸口队伍的标志，只是撤下后，心里很难过，巨大的悲伤感涌入脑袋，是因为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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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楠从小喜欢让跟着自己混的小孩叫自己老大，小时候因为妈妈找到了可以去城里做保洁的工作，尽管不是主城，只是服务于主城的小城市，诸如提供给没有资格住在主城的有色人种的服务员住宿等，就这样妈妈还是果断的和爸爸分居了，或者说离婚了。照顾每天酗酒的老爸，去村前面的学校学习英语，带着其他没人管的小孩去垃圾场回收金属......

粉尘，污染，病菌，孩子们在缺少防护的条件下进入垃圾场回收里面回收场看不上的淹没在垃圾内的金属，或许等不到长大，孩子们就会患上各种疾病，但家里紧巴的日子和小超市内的高热量零食让孩子们不会去关心这些。

“各位观众晚上好；晚上好；今天是2022年，民国111年.......”老大顶着满身的粉尘，给在看电视的父亲带回来了一瓶小麦酒，今天是过年的时候，只是城市周边自生自灭的村落早已经没有了氛围，上了年纪的老人会穿得稍微鲜艳一点，之前在智能化工厂成熟前，还能去一些低端的工厂赚一些微薄的薪水，现在，只能去城里面做服务业.......只是不仅数量稀少，更轮不到不好看的人，上了年纪的人。他们白人自己都抢得不可开交。

“今日，市长来到小溪城的治安局视察，并就治安局实习职员强奸杀害局内保洁员一事发表演讲......”老大看着电视上那张打了马赛克却依然熟悉的照片，手握紧成了拳头，爸爸依旧烂醉如泥，“......市长认为小溪城治安局的保洁制服被设计得过于暴露是引起这一案件的主要原因，以对相关人员进行批评教育，肇事者将被除以本个月的拘禁，希望市民之后严格监督......”

于是12岁的老大决定，去小溪城好好问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