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的昨天 第八章 看见

被称作“堡垒”的武装装甲车以一个极低的速度驶入营地，低空的“蜂鸟”和藏在一旁的“鼹鼠”也一起进入。戒备的观察员实时汇报着情况，队长也是如临大敌。为了那个大计划，管理层不愿意为了几个小型商用核反应堆在这之前大规模地清剿营地，但又害怕其被制作成炸弹。队长心里面很清楚，能钻平波公司空子的人会有多厉害，缓缓行驶的大车和车内紧张的人和车外平静的营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头淡定的坐在土堆的屋子前抽着旱烟，时不时加着烟丝，简陋的烟杆敲打着布制的鞋底。长着小颗蔬菜的耕地被碾过时也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头。

来到情报所描述的铁质仓库前，除了我在“堡垒”内待命以外大家都组成队形慢慢踱步进入，我紧张地看着布鲁斯左臂的气体切割刀割开大门，队长在他后面举着防光防弹的盾两位冲锋队员贴在门两侧，两个探照灯交叉射向库房的两个远角。、

切开的大门中间赫然放置着丢失的反应堆，前面5人慢慢进去了，雷也下车来对仓库外围进行警戒，新换的机体让我几乎感觉不到负担弹药和重护甲的重量。“蜂鸟”的实时视野传输在小队的共享屏幕上，“鼹鼠”藏在周遭的草丛内观察着营地附近的人员，简易安全屋内带有热源检测的大狙不断地在几个危险的位置来回瞄准。

又是一次简单的容易的任务吗？平波公司强大的情报网，对方简陋的武器......不知道为什么要派出最精锐的小组。队长皱了皱眉头，那为什么还要召回刚刚做完最后一个手术还在休息的雷。过于谨慎还是......布鲁斯已经开始用展开的金属箱子放置小型反应堆。

一声鱼鹰哨，我很确定，这是我老家的河上渔民的鱼鹰哨，只是一股巨大的违和感，这是哪里啊到底？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蜂鸟’12456失去联系，3号受损严重，‘鼹鼠’全部损坏！”观察员急切地汇报到，“通讯被切......”一阵沙沙声后6个人的通讯被解除。

队长冲出仓库和雷一起看见，营地里面的人将束管集束炸弹插在不远的土地里面，一阵短暂的充能后，20多枚炸弹同时引爆，塌陷的地面连同装甲车，仓库和队员一起掩埋在了土里面。针对生物的脉冲使得除了我以外的队员全部在一瞬间陷入了昏迷。

冲击波对刚刚做完手术的我加强的生物机体与金属机器间撕裂感，在一针机体检测到我昏厥后自动打出的肾上腺素后我才缓缓从晕厥里面醒来。辅助的外骨骼帮助下轻易地钻出了泥里面，肩炮，手炮和手持的机枪感应着周遭的敌人，只是面对围上来的营地里的人我犹豫了。

我没开过枪，更没杀过人，我拥有雷的所有经验，所有记忆，无论是做出战术动作还是交谈都是基于雷的记忆，只是我开不了枪。肾上腺素带来的加成使我处于亢奋，本能迫使我脑子内下达开枪的指令，只是当我看见冲上来的人穿着破烂衣服的人都是黄皮肤，理性压制住了冲动。

一阵短暂的对峙后，人群冲了上来，一个精瘦的汉子借助一个推进装置从人群背后跳出来，把机器阻断器插在我背后的主控芯片位置，这个他们本以为会牺牲很多人才能完成的战术动作以0伤亡完成了。“快来拖走这个哈怂！”“其他人呢？”“快解除他们武装，然后拿走武器跑，别给那个狙击手反应的时间，别提前把正规军的机甲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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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续了半个多月的战斗终于在小岛上面迎来了结束，算计扣扣嗖嗖的人工智能是老师的活计，任务出发前已经计算好了每个地方需要出现的人数，时间，从苏拉维西开始到这里之前的圭那亚，谋划地都在最适宜发射航天器的位置，在损失了计算机人工智能认为的人数后，它果然按照逻辑和千年来积累的经验把主要的侦测手段和器材放在了赤道这一圈的地方。

在托马斯果决的唱完歌之后，也果然迎来了超过平常数量的机甲，因为人工智能肯定地判断，那个人就在托马斯这里，而其目的是和之前一样，发射航天器并袭击月球上的基地或者说想利用基地内的反应堆炸毁月球这个宇宙飞船。只是这次的准备时间大大减少了，是上次遗留的装备吗？危险等级过高所触发的防守机制让人工智能没有时间思考，或者去根据全球近几十年内物资的转移消费来计算可能性。

“你是说没人知道你要干嘛，所有人？”安妮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诱饵或者准确一点，送死的诱饵，年纪还没有那么大的安妮就算在知道真相后，还是不能接受约翰的其中一部计划，“小姑娘，你以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指挥战争的人吗，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族姥爷，人对于他们来说只是报纸上的数字吗，我们都是亲历者，这里的每一个人是同志，是兄弟，你记住了，我们为什么这样做，你的父亲为什么这样做。”

安妮倔强止住了哭泣，一下一下地抽泣发出呜呜的声音。“还要6天。”黑衣人嗡嗡的声音从头盔里面透出来。约翰很清楚这个时间托马斯他们基本没有希望活下来，面前屏幕上是托马斯他们健康的检测的报告，和一边显示是红色已经牺牲的战友。“准备好了之后还打信号吗？打了之后会被检测到，我们会少1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那么大家觉得呢？”约翰望向在忙碌的人群，和被同龄的小孩安慰着的安妮，“打！”异口同声，简洁却有力，说罢大家继续工作。约翰嘴角微微翘起，是啊。

帕西和塔斯马尼亚汉子扶起了几乎昏厥的局长，第四批机甲即将到来，这已经大大超过了原计划他们需要抵抗的批次，他们本可以撤退了，只是没有看到那个该死的信号，要么干废3批次的机甲要么看见撤退的信号，托马斯和他们的战友果断放弃了前者，只当只听到了最后一个。

帕西帮局长撤下了护甲，被炸毁了主控系统的护甲对于战士来说就是负担。局长被两人拖进了他们准备来撤退的连着海水的山洞，1分钟后小岛第4次迎来了炮火和电磁干扰弹的洗地，帕西浅浅地嘲讽到，“这人工智能也就这水平，所有战斗单元都只会按照计划战斗，但凡会一点点变通，早没我们什么事了。”

最后一罐用于阻绝侦测的粒子用完，这个本来用来撤退的东西，帕西和塔斯马尼亚汉子都决定用来进行最后一次战斗，离开掩体之前，帕西问道“嘿，你叫什么名字啊，总不能死之前都不给我说吧。”管理后勤的帕西有着强迫症，在登记造册的时候有一行名字空着让他难受了很久，这个汉子来到队伍之后一言不发确又是综合素质最好的几个人之一。

汉子破天荒地指着晚上的月亮“你看见了什么？”“月亮？你叫穆恩啊，别那么闷骚吧哈哈哈哈哈哈。”“不，除掉它，就是希望和自由，我叫自由，老师给我取的。”帕西楞了一会，两人默契地哈哈哈的大笑之后，默契地褪下战甲，举起武器冲了出去，稀稀拉拉的攻击后，这个小岛再次被饱和炮火覆盖，托马斯的身体裹着防护和免于侦测的粒子滑入了海里。他眼睛微微睁开，他最后又看见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