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的昨天 第五章 回归

步枪，子弹，打火石......托马斯摸到一张被报纸包裹的照片，照片里面的女人羞涩的看着镜头，小孩子在怀里哭闹一瞬间被定格，这个家庭也被定格。尸体青涩的面庞，应该是第一次当父亲。托马斯颓废的坐在地上，他觉得这个和他一样年纪的小孩不是仇人。撇到展开揉皱的报纸，是父亲的名字，他就任北爱尔兰的官员。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失去仇恨方向前进方向的托马斯觉得之间要失去意识了，但昏厥前他仿佛看见有人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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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倒西歪的机甲已经被拆解，被口哨召回的白马撒着欢的拉着马车向爱丽丝泉走去。只听见被拆下来的零件在马车后加的小拖车上叮叮当当的响着，约翰紧锣密鼓的和辅助纳米机械臂做着组装拼接工作，安妮握着仪器严肃认真的学习。澳洲的桉树稀薄的枝桠漏着阳光，白马呼噜呼噜的开心叫唤，就是疑惑为什么这两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全息屏上的中文教程，不像咿呀学语的基础教学，屏幕内简短的中文介绍配合着英文字幕其中蕴含的信息让安妮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

来自地外特有的金属做成记忆材料组成类似细胞的纳米机器人本身大小已经小于细胞，附着在细胞膜上且由植入对象的细胞供能。这种纳米级别的粒子生产需要庞大的供应链，而头上月球基地肯定不行。

纳米机器人从约翰的手臂处生成辅助机械臂，熟练的拆卸着从机甲内取出的零件，两人一路无语直到夜晚篝火旁。劈里啪啦的木柴燃烧声，不知名的小昆虫断断续续的鸣叫着，安妮怯生生的拉着衣角问到：“能给我讲讲故事吗？”约翰手指上的机械臂没有停止工作，微型电焊发出的淡蓝色火光把他的脸颊照的明白，便头也不抬的开始讲述那个他给不知道多少人讲过的故事。“从哪里说起呢？”约翰的回忆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他很不喜欢瑞克和莫迪这个动画片，他总觉得瑞克这个角色太熟悉了就仿佛是自己，那时候他想混着混着就回家了。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才开始愿意讲故事，远离那种虚无主义，远离封闭的自己。

塔斯马尼亚简陋的港口被一群人入侵了。平常本就没多少人的岛屿上战时人烟更加稀少，托马斯局长带着的人趁着夜色没入岛屿内部，枪械的辅助瞄准器发出的红点没入月光的斑点中。

扫过空无一人的港口托马斯握起拳头，解除戒备的众人望向那个皮肤黝黑的塔斯马尼亚人或者说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几个塔斯马尼亚人。这个高大，灵活，健美的当地土著早早的在树林入口等着，被压低了的草丛上躺着好几具尸体。健壮的塔斯马尼亚汉子倚靠在树边擦拭着沾满鲜血的一把和他看来十分不搭的秀气细剑，托马斯没有言语，径直进入了森林，余下的队员在沉默中随行，汉子跟在队伍的后面，看见托马斯用指示的手语做出归队的指示，汉子开心地接过面罩挂起，融入了夜色。除去顺路的原因，托马斯觉着这种事情多一个大家就都多一丝成功的可能。

淡淡月光合着晚间的微风把桉树林吹的沙沙响，安妮环抱着双膝安静的听着，约翰平静的说着，而马儿听着篝火的声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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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托马斯在一个自己从没有见过的床仓里面，大叫着这里是哪里因为恐高的他发现自己在天上，云彩之上看着蓝色的球体，托马斯心跳加速而伤口却全部愈合了。飞船开始急速下降，托马斯忍不住大叫，一阵心悸让他快要再次昏厥。

狭小的床仓周遭的小管开始喷射液体，托马斯被包裹在其中却可以呼吸，密度很高的液体帮助他缓减了减速装置带来的冲击。插入土地的飞行器的另外一个门出来一个人。

不能移动的托马斯透过窗子看见一群英国佬和几个没见过的人形机器在屠杀一群人。出去的男子操作飞行仪器，托马斯的床仓和其他几块部分被弹出，剩余的插在地上的部分变成一座军火库，男子身上的纳米膜形成插销，黑色的模块被吸出军火库贴了上去，暗黑色的护甲在男人身上形成，机甲炮迅速充能且极其精准的打烂了那几个人形机器的胸口，失去弹药或者说负载过重的机炮如同枯萎的花朵一样从男人的机甲上剥离，接着就是武器库里面的步枪，手枪。迅速打光弹夹，最后腿部的推进装置冒着蓝焰将机甲推向人群，两个机械臂间一定是存在一条透明的无比坚估的线，剩下的英国佬被这条丝线收割了生命。

冷静，果敢甚至于冷血。在满地的尸体和机械碎片下，这个死神一样的男人从机甲里跪着出来，敞开的黑金护甲全是灼烧皮肤产生的烟气，皮肤全是被烧灼的红色。前一刻毅然面对杀戮的人群反应过来，一瞬间全都去扶起男人，男女老少组成的人群团簇着把男人推回身后的房子，不同肤色不同面貌的人同时注视着男人。

床仓摊开保护罩，托马斯被一个亚洲面孔的小女孩扶着跟在人群后面。这时的托马斯才有余力开始观察。一座小岛，简易的港口，但上面的布局让人觉得合理，被损坏的炮台帮助小岛坚持到了男人的支援到来......连续的颠簸和恐高让大伤初愈的托马斯马上又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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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约翰设置保护的预警探头一点一点地闪着细小的绿灯，稀疏的桉树叶被风刮的哗哗作响，静谧的氛围里面安妮听着故事，其貌不扬的流浪汉此时在安妮的眼里散发着光芒。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持续了很久，故事也被拉得很长，直到脚步声传来，低频的预警传来。

一声哨子悠长，宽慰受到惊吓的安娜，站起的约翰提起那把大枪，身后林中潜出多名黑衣人。“走吧，小姑娘。”安娜接过不知道是谁递来的和她般高的步枪，踩着细碎的落叶跟了上去。白马怯生生的跟在最后，想着这群人什么来头，步子不觉得变得轻。

无声的宇宙，无数星球一次又一下地做着重复的旋转环绕，约翰瞥向天上的明月。冰冷的月球中控室中，约翰这次的样子显现在屏幕中。冰冷，精密准确地执行了不知道多少次任务的AI没有如之前无数次那样迅速将影像利用气象测绘仪器传到全球各地，就像好久不见的老友，图像存在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