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我的昨天 第十章 新衣

老大默默的在家里面收拾着自己觉得在城里面会有用行李，小刀，打火机......小孩子的悲伤驱使他不能默不作声地做着准备，带着哭腔，背起小包的老大看了一眼已经在沙发上睡着的爸爸，老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转头向门口走去。“把这个拿着。”仿佛睡着的男人把拳头大的自制手枪扔给了孩子，孩子默默地把枪塞进裤子里，没有发现的是父亲早已经泪流满面和他早已经瘦得和竹竿一样的双腿，一个没有问你要去干嘛，一个没有问为什么你会有管治的枪械，被发现就会吃导弹的枪械，会被抓的枪械。

村口的大娘早早坐在石椅上，一身鲜艳的新衣和她布满皱纹的脸庞造成的视觉冲击让老大楞了一下，大娘的儿子们死于过度的劳累的矿工工作，死于下水道的病菌污染，死于帮派的火并......老人年纪大了只有一个人了，穿着新衣服，怕她自己倒下时没法穿上新衣服了，老人穿着新衣面着每日的朝阳，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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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人会等死，我只知道书里面说朝闻道夕死足矣，而老大显然没有“闻道”，而他想要的太多了。老大呼吸均匀地在屋子里面等雷的回答。见过复杂的地道，这里的黄皮肤人用一种我记忆里存在于教科书上的方式来对抗治安队的清剿。丰富的物资储存，一尘不染的科研武器制造室，迷惑敌人的假坑道......开采枯竭的矿洞就成为了大家的基地。

钢条支撑的矿洞还是会时不时有土块掉落，两种不一样的情绪还在折磨着我，队员的友谊，警队对自己的培养的感恩，自己天然的，亲近得想要帮忙的感觉。我压制住了雷的情感，我毕竟才是这具身体的主控，只是会难过。点点头后，老大露出高兴的牙齿，残缺不全的牙齿。

“以后你跟着格蕾丝，”老大指了指一直负责跟着我的女人，“你平时就听她安排就好。”女人眼睛里面若有所思，所表露的种种情绪被我抓到了。

从小爸妈都在加班加班还是加班，被其他孩子欺负了，被老师冤枉了，我就发现了我要做的就是低下头。只是在认命的后，没有情绪的波动后，冷静下来的我不仅仅可以不生气，最重要的是我能够看着对面的人的眼睛，眼睛里面的波动会告诉我很多事情，情绪。

格蕾丝有种释怀的情绪，有种高兴的情绪只是我觉得这种高兴不是因为我。跟着她，她厚底的靴子在坑道里面规律的声音，透露着些许快乐。

新衣被套在我的身上，看着被扔在破破烂烂的治安官的制服心里面又有了一丝丝悸动。身体的机械部分在调整清除坑道里掉落进来的粉尘，散热的出口，涡扇把沙子打得啪啪响。

“亏钱的买卖，没人会做，赚钱的送命的买卖，多的是人做。”老大看着格蕾丝，没有用辅助发音器，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蹦出，“格蕾丝，至少你骗不了我，你回去告诉那群人，我的命不需要他们来救。”女人紧张的握着裤兜里面的手枪，片刻后她冷静地发现，没有护卫，甚至没有使用辅助发音器来录音。“还带个傻大个来，找一个编造得如此拙劣的理由，想让我多活一些，我却不想多活了，人到了这个时候话就会多起来，把那个傻大个带回去吧，他那一口普通话你们没少花心思吧。”

格蕾丝这才发现一直是一身劲装的老大穿上了新衣服。自己早就暴露了却没有被杀，还让自己做他的秘书，看着自己把机密的情报送出去，这样啊......格蕾丝知道了，这老大和自己的“老大”其实是一伙的。

格蕾丝惊出一身冷汗，她意识到那个大任务在对两边的老大来说是一个任务，是啊没人干赔钱的买卖，为了钱送命却是人满为患，自嘲到原来自己付出那么多代价争取来的机会只是扮演一个小丑，一个去骗其他人的角色。

接下来的一天内，格蕾丝不怎么记得清楚自己怎么走出那个房间，怎么唤来雷。两人怎么样无言地走出了矿洞，走出了营地，拐进近城郊找到接应的人，上交了植入手臂的身份芯片，失了魂一样。

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机器刺破手臂上的皮肤，把血淋淋的芯片，正当我疑惑的面庞看着女人，向她伸手，搭在肩上的手掌被瞬间打飞，“看傻子很有趣吗，还要演戏吗？”

不等我反应，雷的队友从后面把他架住，相比于其他蒙在鼓里面的人，我了解的明显又是最少，脸上挂彩的队长在知道军方想牺牲雷，利用他身上的生命维持装置来引出老大或者身边的人，再加上丢失的反应堆这个完美的无缺的理由，在狙击手帮助下撤离队长再忍不住和负责的人打了起来。都有挂彩的队员们尴尬的看着雷，身经百战且装备精良的小队被拿着低级武器的营地人给摆了一道。大家的只言片语让刚刚结束汇报，审查的队长觉得事情透露着奇怪，他们这些从入队开始就只接受服从命令训练的人，倒是很少去思考任务，任务中，任务背后有什么。

四处喧嚣，我处在蒙蔽里面，队员们惊讶且惊喜于雷的平安回来，格蕾丝陷入难过，接待的工作人员着急地联系上级想要知道怎么回事......一架架武装飞行器快速地掠过众人头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一队装备完整的营地人带着反应堆快速的从他们几年前就开始挖掘的地道向城中安静地冲去。

老大怀里抱着缺了一只眼睛的小猫，手顺着毛慢慢地，小猫安静的趴在腿上呼噜呼噜的睡着了，不断发生爆炸把土灰洒在老大的伤口，撤去维持液的伤口渗着血，灰土把血液染成黑红，一条条血条挂在老大身上，老大眼神些许坚毅些许不舍，他知道不方便撤离的伤员在用肉身引诱敌人，然后引爆炸弹，他知道他们想活捉自己斩首示众。

他不知道的是和他配合了几十年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干了，在拒绝了用上平波的生命维持装置后，那人不再联系自己。老大静静地等待着脚步的靠近，他赶走了猫咪，一群人冲进来把他压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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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楠干掉了杀害妈妈的人，那人死前眼睛扩张得十分巨大，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来治安所半个月就靠任劳任怨的态度和每天把玻璃和地板擦得比机器还干净的小孩能在等到半个月后趁自己值班的时候，狠准稳地将自己一枪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