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长乐宫
殿内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夜明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太子一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在宣纸上画着王八。
待王八成型,他傻呵呵乐道:“丞相,丞相”
“殿下,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碗莲子羹,交代老奴要看着殿下趁热喝下”
外面躬着身走来一位穿着飞鱼服的老公公。
“知道了,放着吧,我待会喝”
太子双手个拉住宣纸的一角,将其拿起与目平齐,满意的点了点头。
“殿下,皇后娘娘”
老公公不亲见太子喝下不死心,打着皇后娘娘的旗号苦心劝道。
“出去!”
太子收起笑容,神色一凌,与先前判若两人。
“殿下恕罪,老奴这就告退”
老公公见情况不对,立马退出殿内。
将门合上,却与一人撞上,本以为是外面的小太监,得亏瞄上一眼。
得,是太傅。
“太傅大人你怎么来了,殿下正在殿内。”
老公公疑惑看着走来的太傅,身姿挺拔,意气风发。
太傅近些年深得皇上信任啊,老公公暗暗感叹。
“为了明日太庙祭祀之事”
太傅眉眼中透着孤傲与对太监的不屑,老公公这么多年的修养也不会因此动怒,反而恭声:“那老奴先告退了”
“等下”太傅转过头,略作沉思,“明日你也要随行照顾殿下,回去好好准备。”
“是”老公公受宠若惊。
目送老公公离开,太傅转身推门而入,却是传来太子愤怒的声音:“不是叫你退下了吗!”
“殿下是我”
太傅神色冷淡,立于基台之下。
太子闻声抬头,见是太傅,不动声色地收起宣纸,笑呵呵道:“老师,老师你这么晚来找我所为何事?”
“明日太庙之事”
太傅回答道,不易察觉地撇了一眼放在案上的莲子羹。
太子端起粉彩瓷碗,在羹面刮了一勺放入嘴中抿了抿。
老公公回到司礼监的住所,困意袭来,整理好明天随行的物品,便早早睡下。
忽然被外面的嘈杂声惊醒,老公公打开窗户,月色钻进屋内,远处一点点火光星罗棋布,那是手持火把的羽林军。
长乐宫被火光包围,老公公意识到是太子出事了!
他没有多想,穿好衣服准备出门,这时门被破开,一群羽林鱼贯而入,为首的是羽林骑都尉霍章。
霍章见状立马下令:“把他抓起来!”
“你们干什么!”老公公惊怒道:“我是陛下赐服的”
“管你赐服不赐服,就谋杀太子这一桩罪名够你株连九族了。”霍章轻蔑道“给我搜!”
谋杀太子!
这犹如一道霹雳击中心神。
“你污蔑!你污蔑!我要见太子殿下!我要见陛下!”
老公公年事已高,这时却爆发出莫名的力气让高大的羽林险些脱手。
一位羽林从屋内走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些用品”
霍章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你个宫里太监好好的收拾行李做甚,你是准备谋杀太子之后回到住所趁夜色出逃,好你个老太监,罔顾陛下对你的信任!”
“我没有!这是明天去太庙随行的用品!我要见太子殿下!殿下能证我清白!”
老公公犹如泥鳅疯狂挣扎着。
“太子殿下昏迷不醒,你这是死无……如何证明!”霍章险些脱口而出死无对证,现在太子还在昏迷,这是诅咒太子殿下早死,被旁人听去传到陛下耳边,那就是送一张与这位老太监去同一个地方邻位座的票。
“你现在嘴硬,等见到陛下我看你还能活到几时!”
长乐宫
身穿明黄龙袍的鸿帝高坐于基台上,身前案上摆着残留半碗莲子羹的粉彩瓷碗,身边是一位哭哭啼啼风华绝代的女子,正是太子的生母,汉国的皇后。
太傅立于一侧默不作声。
霍章跪下行礼,恭声道:“末将已将此獠拿下!”
鸿帝神色愤怒看向老公公,未等他开口,那老公公却是噗通跪下:“陛下,老奴冤枉啊!”
“蔡让,朕待你不薄吧,你身上穿的飞鱼服也是朕赏赐的,说吧,为什么要在碗里下毒?”鸿帝压下心中的愤怒,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也看清了很多事的实质,一个老太监谋杀储君,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要说他会谋杀储君,鸿帝心里还是有疑惑的,要不另有隐情,要不就是有人指示。
“老奴不知啊!”
蔡让匍匐在地,身子颤抖。
“不知?”鸿帝的目光仿佛一双利剑能将人刺出血来,“这碗莲子羹是你递给太子的,可有此事?”
“是皇后娘娘托我送到长乐宫来的”蔡让抬起头承认道。
“那你可知太子服下莲子羹后就中毒了?!”鸿帝神色一凌,语气了冷下来。
“老奴不知!冤枉啊!”蔡让立马把头重重磕在地上,“老奴没有碰过碗中的羹汤!更没有下毒!”
鸿帝直直看着蔡让:“那途中可有其他人接触过这碗羹汤?”
“那倒……陛下真不是我做的!太子殿下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我怎会下此毒手!”
蔡让老泪纵横,这时一旁的太傅走上前,凝视着蔡让,微笑着徐徐道:“你没碰过,也没其他人碰过,那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要谋杀……”太傅突然跪下:“臣失言了,请陛下降罪!”
陛下神色冰冷到极点,皇后却是破口大骂:“好你个蔡让,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却这样对我们母子俩,在陛下面前还胡言乱语,你纵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我没有”
蔡让看着殿内四人,霍章在身后一副就等陛下下令的样子,太傅背对着他跪着,看不清神色,陛下怒不可遏,皇后娘娘也是怒目切齿。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死好像已成定局了。
皇帝将瓷碗狠狠砸向蔡让,蔡让没躲也不敢躲,鲜血染红头发。
“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忽然蔡让疯狂大笑起来,指着太傅:“原来如此,都是你布下的局,让我回去好好收拾行李,把脏水都泼在我身上,陛下!都是他!他才是谋杀太子的真凶!”
皇帝看向太傅,太傅转过头看向蔡让疑惑道:“你何故污蔑我?”
“肯定是你在羹汤里下毒,栽赃嫁祸到我头上!”
“我何时碰过那碗羹汤”
“你进殿之后找机会下的毒!”
太傅大笑:“陛下,这厮简直狗急了跳墙,这种胡话都能说出来,臣身为太子太傅,只求兢兢业业尽心辅佐太子,哪会去谋杀太子?难道你不觉得你说出来的话传出去会让天下人贻笑大方?“太傅神色一凝,继而语气加重,“令天下人觉得天子脚下竟有如此荒唐之人?这不折了陛下的威望!”
“你你你”
“我什么我,又或是你觉得太子无能,能让我自若在他面前投毒,这令天下人如何信服陛下?信服将来的圣上!”
蔡让看着陛下的冰冷的目光,太傅的话让他怒火中烧,却好像又找不到说辞来证自己的清白,顿时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陛下抬手道:“不必多言了,拉下去按谋逆罪处置。”
“是!”霍章恭声应下,转而戏谑地看向蔡让,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拖了出去。
“陛下冤枉!陛下冤枉!他才是逆臣!他才是逆臣啊!”
蔡让竟奇迹般挣脱,向前滚落,疯癫地向太傅撞去。
太傅神色慌张,连忙喊道:“陛下救命!”
“噗”
一柄腰刀从蔡让的肚子穿出,霍章抽出刀,血液飞溅。
蔡让双手捂着肚子慢慢跪了下来,随后面朝地倒下。
皇后一声惊呼,鸿帝挥挥手示意将尸体带出去,随后看向太傅:“爱卿受惊了。”
太傅诚惶诚恐:“多谢陛下!”
“爱卿觉得此事如何?”
鸿帝突然说道。
“臣以为”太傅顿了顿,面露难色。
鸿帝摆摆手:“爱卿尽管说”
“这厮定不是主谋,他应是有人指使才干出这般荒唐事。”
太傅拱手道。
鸿帝点了点头:“朕深以为然。”鸿帝凝视着太傅,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知道什么东西,“朕准备派绣衣彻查此事,绝不姑息,爱卿以为如何?”
太傅神色未变朗声道:“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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