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97 第三十三章、保生脸大

魏强伙同赵书记，一起约牛尾村贾书记吃饭。都是十里八乡的头面人物，互相给个面子。魏强说起贾丽鸽的事，贾书记也是满腹牢骚：“儿媳妇跑了，都成了我家的罪过。我给他俩口子盖新房，买面包车，条件是一等一的。要不是她娘家天天出门炫耀，我儿子也不会卡着媳妇不让回娘家，嫌丢人。离婚也好。这种亲家当不当吧。可惜俩孩子了。”真假谁知道，这种事谁都是给自己脸上贴金。

魏强也不废话，拿过一个信封：“我算中间人吧。免得伤了两家和气。这是当初的彩礼。你点点。”贾书记拿过来一点：“多了，毕竟嫁妆还在我家。我拿一万就行。这事就过去了。”大家一醉方休。

月后开庭，原被告都同意离婚。法官直接出调解书，好合好散嘛。鸽子拿到调解书后泪如雨下：“终于解脱了。哥，送我离开这吧。我待够了，你垫的钱我会还给你的。”魏强让她坐下：“等几天。你户口在贾书记家户口本上。正好借机会单独立户。自己拿上户口本，别让人再拿捏你。”

晚上休息，李淑芳满眼怀疑：“强子，鸽子户口你也管。回头你俩过吧，证件都在方便办事。”魏强气急：“瞎想啥呢。我是觉得她离开这，去外地过活好。当然得拿上自己的户口本。过几天就送走。”李淑芳还不放心，缠着老公看聊斋，把魏强累的如死狗方才满意睡去。

待魏强帮贾丽鸽办好户口的事，正准备送她去省会另谋出路时。赵保生两口子又打的天翻地覆，李淑霞抱着儿子回家住。李淑芳问妹妹怎么了，李淑霞想想没说，直说家庭矛盾回家住几天。贾丽鸽办完手续也不用每日藏着，下楼和李淑霞聊天，陆陆续续问出了原委。

赵保生在煤矿挂着职发着保底工资，每月去报道，在矿上待几天。以前忙忙碌碌，现在纯属留守，十几个人在一起除了聊天，不是打牌就是喝酒。赵保生跑运输手头有了俩钱，打牌喝酒都显得豪爽一些，加上人也实在，让几个留守的几个工友有了异样的想法。

赵保生打牌、喝酒出手豪爽，被工友好一顿恭维，顿觉走上了人生巅峰。事后工友大山连捧带哄的找他想借几万块钱做点小本买卖，感觉正在人生巅峰、面子无限大的赵保生满口答应。

后边的事就不说了，李淑芳死不同意；赵保生感觉自己脸大，说了办不成哪还有面子，还怎么在工友之间充大脸猫。于是拿了房本去银行抵押，准备贷款借给工友。待李淑芳知道时，手续都办的差不多了，就等她签字。她当然不签，回家哭闹时，还被婆婆来了一句：村妇，不识抬举。赵保生觉得没脸也没护着媳妇。

李淑霞心里发凉、无话可说，扔下一句离婚吧，抱着孩子直接出门回娘家。赵保生傻了眼，转头给母亲说：“妈，要不你先借我...”话音未落，一拐杖轮到脑袋上：“蠢货，只听说欠钱的是大爷。没见过主动去当孙子的。你的脸真值钱。舔着碧莲借钱当大爷？傻逼、冤大头。老婆孩子都顾不上还往外借钱，人当到你这份上不如跳楼。”

赵保生头上顶着大包，依然想着大山的事。给大山打电话，告诉他暂时没钱，稍等几天。赵保生本意是再想法凑凑，没想到大山一个电话把他从山顶打到谷地：“什么没钱，就知道你是个妻管严、窝囊废；还觍着脸在大伙面前充大爷，你能拿出1000元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保生，你承认自己打肿脸充胖子，哥几个不笑话你。合着都下岗分流，就你能耐？你多长了个脑子？”说得真好，赵保生感到一股冰水从天灵盖灌下来，流到脚底板，彻底清醒了。

为了别人一句话，自己居然闹到要离婚。赵保生也没脸立马去接媳妇，等媳妇消消气再去接她。

魏强听说了前龙后脉心中暗笑，摸着下巴啧啧称奇：“财气酒色，保生这是占了气啊，为了面子敢抵押房子了，当初没钱了卖车都不肯抵押房子。我说淑霞怎么啥事不说，原来是嫌丢人。想当年她出嫁，多么盛气凌人，想当年回家要钱，多么理直气壮...啧啧啧...”李淑芳顿时气笑了：“行了，幸灾乐祸。少说两句吧。让她听见，嫌弃在咱家住的不舒服，再跑出去上哪找？鸽子别多心，不是说你。”贾丽鸽愣住：“没事，我不跑。不用找。”傻姑娘，听不出这是让你赶紧跑吗。

魏强晚上交完公粮，安慰媳妇：“明天我就送鸽子走，别再多心了。你要相信老公。”李淑芳闭着眼昏昏欲睡：“反正，不在家就行。”唉，护食的本能真强大。

魏强省城的别墅一直没住，也没出租。这下有了看门的了。贾丽鸽在别墅转一圈：“哥，太大了，我不敢住。”魏强得意道：“这是我白菜价买的。不敢出租也没空住。买的时候虽说是二手，但是装修不错，家电齐全。基本没人住过。你先住着，我让同学帮你留意工作。你就先在省城生活吧。”领着她四处看看，最后到主卧。

贾丽鸽双眼含着泪，忽地抱住魏强大哭：“哥，我苦啊。”魏强拍拍她后背：“我知道，我知道。以后不哭了。”

贾丽鸽哭着说：“为什么？我从小没害过人，却总有人害我。我总想对人好，笑脸换来的是冷漠，我抛弃了尊严才活着到了省城。为了一丝希望，在那个酒店迟迟未走。终于等到了你。”魏强叹口气：“总有人驾驭不住自己的欲望，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你为了活着抛弃了尊严，无可厚非。悲哀的是有人本来活的好好的，为了各种欲望抛弃尊严，自己还一无所知沉迷其中，才是可悲的。”

贾丽鸽弱弱的拉着魏强：“今晚别走。我怕。”魏强说道：“我这两天安顿好你工作，后天走。”贾丽鸽顿时破涕为笑：“我先去洗洗。”魏强：“我出去买菜。”

天气预报真准，一连两天都有雨。晚上雨大，别墅上下啪嗒啪嗒啪嗒的响个不停。

等魏强回到家，已是三天后，赵保生守在门口正抽烟。魏强遥控开车库门，倒车入库后带赵保生进门。刚进门就听得一声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