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幼卿拉着寇瑟走在街上,左瞧瞧右看看的,手里拿着一支已经吃掉一半的糖葫芦:“瑟瑟,前面有一家特别好吃的蜜饯,我们去买一些吧”
“啊,郡主,虽然你想吃的话,我们是可以买的,可是这些...您还吃得下么?”只见寇瑟往旁边看了看
几个婢女手里拿着满满登登的吃食、玩物
焉幼卿见状讪讪地笑了几声:“好像,是很多,那我们去古楼那边看戏吧”
“好”
焉幼卿挽上寇瑟的手臂,就朝着古楼方向走去,忽然,背后传来一声焉幼卿最熟悉的声音
“卿卿!”
两人停驻在原地,回过头,只见一个男子正朝她们走来,身上的毛领斗篷还沾着飘雪
焉幼卿一眼就认出来是谁了,那张清风霁月般的脸,在一帮王孙贵胄中都是天仙般的存在,更别说现在扔进这普通的百姓堆里,想不被注意都难:“沈召哥哥,你怎么出宫了?”
沈召一脸笑意,将手里的汤婆子塞进了焉幼卿的手里:“在宫里憋闷,便赶紧做完了课题,出来散散心”
“沈召哥哥真是的,出来可有跟皇帝舅舅说?小心被皇帝舅舅发现,又罚你不许吃饭还要抄写书记”
看焉幼卿一幅小大人的模样,沈召控制不住的弯起了嘴角:“自然是已经禀告过父皇的,卿卿妹妹不必担心”
闻言,焉幼卿将他伸过来的手推开,然后跑到寇瑟身后,只露出个脑袋:“我哪里是担心你,你若是被罚,我还要费心偷溜进去给你送吃食”
沈召愣了愣,有些紧张的试探道:“卿卿若是觉着麻烦,可以不去啊”
“不是觉着麻烦,是...每次我都害怕皇帝舅舅发现,然后训斥我...打我板子,那我太没面子了”越说到最后,焉幼卿的声音就越来越小
但沈召还是听清了,原来这妮子就是怕丢脸,但她不知道,要不是父皇放话,让门口的守卫假装看不见放她进来,她怕是这些年早就挨了不下几十顿板子了
但沈召也不说,听见焉幼卿的解释,他更确定,这妮子不会放着他一个人不管的
“原来是这样,那卿卿以后便不要在我受罚时偷偷溜进来了,我现在已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了,不会轻易便染了风寒,亦或是饿晕过去”说着说着,沈召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
沈召一边说,一边抬眼偷看焉幼卿那皱起来的小脸儿
只见她从寇瑟身后走出来,摆摆手,一脸苦闷:“我,我,你别哭呀,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但要是皇帝舅舅发现了的话,你得替我说好话,让他不要罚我”
沈召抬起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他忽然发现,今日的焉幼卿好像有些不一样:“好,不过,卿卿今日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换了发髻?”
“是啊,好看么,是瑟瑟给我梳的”说着,焉幼卿还转了个圈圈
瑟瑟?沈召看向焉幼卿身后,一个穿着蓝裙的少女正目不转睛的看着焉幼卿
他出声询问:“你就是瑟瑟?”
寇瑟回过神,对着沈召微微行礼:“是,臣女寇瑟,见过太子”
沈召抬了抬手,示意她起来,接着,他又看向焉幼卿:“你刚刚是要去何处?可需我派人护送你?”
“不用了沈召哥哥,我和瑟瑟是要去古楼看戏,而且,父亲已经安排过暗卫了,你不用担心”
沈召这次出来就是为了焉幼卿,现在当然要紧紧跟着这个小丫头:“看戏?那不如我与你们一起,可好?”
“这得问问瑟瑟可愿意,若是我一人出来便罢了,沈召哥哥想一起便一道去了,可沈召哥哥终究是太子,若是瑟瑟因为你拘束着,我可是不愿的”焉幼卿对这个寇瑟一眼便喜欢上了
如今,她早已擅作主张将寇瑟纳入自己的好友之中了
沈召不改笑意,谦逊有礼的问道:“那不知寇瑟小姐,能否让我与你们同行?”
“太子随意便好”寇瑟自然不敢阻止沈召,但她看得出来,焉幼卿也是护着她的
哪怕刚刚她说一个不愿,焉幼卿也不会让沈召一起同行
“既然瑟瑟同意,那沈召哥哥就跟我们一起吧~”
几人同行至古楼戏班子处
三人刚坐下,戏便开唱了,是一出牡丹亭,台上戏子演绎着世人熟知的爱恨,台下,情窦未开的焉幼卿,却只觉得无趣,甚至不解
焉幼卿一边吃着刚刚买的糖油果子,一边为台上的主人公感到惋惜:“明明正值好年华,却为了个不知所云的梦便郁结在心,这杜丽娘当真是傻得很”
寇瑟闻言询问道:“郡主可看过原本的话本?”
焉幼卿摇摇头:“从未,我也是今日才听这出戏,难不成原本的话本不是这般?”
“不,原著中也是这般,但如果我给郡主讲讲原著的故事,那您就不觉得杜丽娘傻了”
此话一出,焉幼卿也来了兴趣,扯着寇瑟的衣袖撒娇,让她讲
沈召也颇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耐不住焉幼卿的磨人功夫,寇瑟只能娓娓道来:“其实这戏,本就是虚构的,郡主就当解闷吧”
“话本中有介绍,主人公杜丽娘,生来天生丽质却多情善感,原本情窦初开的年纪,却被家中礼教束缚,得不到自由和爱情,后来她的父亲为她请来一位老先生授课,这位老先生第一次讲解《诗经》中的关关雎鸠,这便彻底将杜丽娘的情丝给触动了”
听到此,焉幼卿不解的插嘴道:“那害杜丽娘身死的,岂不就是那位教学的老先生了吗?”
身后,沈召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无奈解释:“你呀,寇瑟都说了,杜丽娘在情窦初开时被家中禁锢,如今听见先生讲到关于爱情的诗文,自是再也控制不了心中所想”
“那说到头来,就是怪杜丽娘的父亲,偏偏要将她锁在家中!”说的激动了,焉幼卿还愤恨的握紧了手里的油纸
“郡主听瑟瑟继续讲,后来杜丽娘有一日在梦中梦见了一位书生,那书生先是带着一枝柳枝邀她作诗,然后便将她带到牡丹亭行鱼水之欢,醒后,杜丽娘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可她还是寻到梦中的牡丹亭,却不见梦中的书生,渐渐地思恋成了心头病,最后药石无医的去世了”
寇瑟话锋一转:“好在,这话本的结尾是好的,但亦真亦假,是梦是真,无人可知”她不去讲述故事的结尾,只留下一句让焉幼卿琢磨不透的话
焉幼卿吃掉最后一口糖油果子,然后擦了擦嘴,现在她只觉得这戏无趣得很,话本也无趣得很:“我还是觉得,这个杜丽娘傻,不止她傻,她父亲也傻”
“那卿卿若是往后在梦中梦见了情郎,却寻不到他,会如何?”沈召单手撑着下颚,一脸认真地看着焉幼卿
焉幼卿也为他的话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若是真梦见了,定会告诉父亲,让他为我找出来,我可是郡主,我想要的,还从没有得不到的,人也是一样的”
“好了,我们走吧,这戏也不怎么样”说着焉幼卿起身便走了,也不顾身后的人,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
忽然,一只手从旁边的巷子里伸了出来,捂住了焉幼卿的嘴,将她带入了巷子里
焉幼卿被捂着嘴,背对着那人,看不见他的脸,心里开始没由来的升起一股恐惧感
“小郡主,可真悠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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