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的平淡人生 第十七章 宣讲

第二天早上，大家都起的很早，大家都要去城北的马场听马监的人讲驯养战马的要点，林从宣起来时看到其他村的人也早早起了，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揉了揉眼角，整理了一下衣裳，背上竹篓，林从宣已经准备好了，他在原地等所有人都准备好后，王策带着他们往马场走去。

沿着集市东北角的街一直走，没多少功夫，旗山村的农人已经走到了马场，说是马场，也只有三四十亩地的大小，仅仅够锦水县的部分驿马和驻军的战马维持日常的训练。锦水县在横岭的南方，在京城的西方，北方的游牧民要入侵也是先攻击京畿之地，像锦水县这样的近畿县是妥妥的大后方，又因为正在横林下，有充沛的草场，是民间蓄养战马的宝地。之前的马政主要是由朝廷设立的太仆负责，近畿几个县都有马场。眼前的马场就是其中之一。

天还没完全亮，马场的小厮把战马都关到了马厩里，腾出马场供来的农人站立，所有的农人都歪歪斜斜的站着，两两窃窃私语，交头接耳。马场中大概有几百人，锦水县下辖的村镇不会只有几百户，应该是分批培训的，不过林从宣也不知道这些马监有什么养马秘诀传授。

“三叔，你们在这儿，我一顿好找。”来人是王义辙的哥哥，他自开春后到了锦水县到铁匠铺学徒，已经有一个月了，这此朝廷要求每家每户都出一个人来听，王武家就让他来了。

王策看到自己的侄子也很开心，和王义辕寒暄起来了。

“学徒怎么样，累吗？”

“不累，就是现在还只是给师傅干干家务，刷马桶什么的，有点脏。”

“再过两年就好了，学徒哪有不给师傅干活的。”

林从宣在旁边听着也对学徒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不过给别人刷马桶还是让他有些膈应。大概七点左右，有一个小厮过来点名。

“你们是旗山村的？”

王策上前应答：“老爷，愚民忝为旗山村这次管事的。”

“人都齐了么？”小吏趾高气昂的打开名册。

“回老爷，旗山村此次三十户人都齐了。”王策恭恭敬敬的回答。

小吏见状也就没有对名册，不过他对人群中的林从宣起了兴趣：“怎么，你们谁还带着个小娃娃。”

王策低了低头：“回老爷，这是我们村林业阳家的小儿子，林业阳去年被虎伤了，大儿子在田里来不了，就只能让小儿子来了，不过......”

“行了行了，谁被虎伤了关本差何事，你们人齐全了就行。”这小厮有些不耐烦，合上名册就往其他地方去了。王策的担心顿时去了一半，他怕这个小厮趁机刁难林从宣。一旁的林从宣倒是对这个小吏所拥有的权力感到羡慕，他这几天对于识字的兴趣很强烈。点过名有好一会，太阳都很高了，马监才姗姗来迟。林从宣看到一个瘦老头慢慢从人群中过来，两旁的村民都低头后退。马监慢慢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

“咳咳。”马监清了清嗓子，马场里就没有多少人说话了。

“今上前些日子颁布了新的马政，你们到知道了。”

所有人都喏诺称是。

“免除了你们每一户一丁的徭役，这可是天大的德政。就养一匹战马，你们也都是养过牲口的人想必这也不难。”

这次人群中应和的人有点少。

“你们都是庄稼把式，这养马的本事，不需要我再教你们吧，你们哪个不会养牲口，站出来让大家看看。”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包括马监，他也为自己的诙谐洋洋得意。顿了顿，马监继续说道：“但是，朝廷的战马和你们家里养的马还是不一样的，你们养的马只要耐力好，能耕田，但是朝廷要的战马，那是要能上战场地，要跑的快，还要能驮人。所以说，家里的扁豆天给马儿多喂点，也不多，两三天也就十三四斤。”

人群中炸开了锅，人都吃不饱，哪还有给马吃的。

“肃静，肃静，这是朝廷的政策，刚才只说了吃的，还有，马儿每天都要拉出去跑跑，所以钉个蹄铁，修修马蹄，这些你们也要常做，以后每年的九月份，马场要遣人来你们家看的，要是谁家的马养不好，小心他的脑袋。”马监的语气越来越严肃，人群中的声音小了不少。“蹄铁和工具朝廷会给你们发，当然，今年你们的头税里要算上这一部分，以后工具或者蹄铁坏了，也要来本监这儿购置，要是让我发现谁用了别人家的，小心他的皮。”说罢这些马监就回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拿着一本册子过来，旁边还有一个拿着印泥的小厮，就这样，旗山村到场的人们就同朝廷自愿签订了契约。

林从宣有些懵，他想象中的养马知识培训课就这样结束了，其他人倒是没有意外的，这次来仅仅是为了走个过场，签订契约罢了。朝廷真正的马场不在此处，这儿大多都是安置驿马的地方，要是指望着这些趾高气昂的小吏养马，怕是朝廷永远没有够用的战马。一直等到下午，按完手印后，马场的小厮才打开栅栏，让人离开。

王策他们今晚还要在集市凑合一晚，明天再启程，所以今天下午他们要去城东的街上买些盐和布。在去城东的路上他们还经过了青馆那条街，不过今天可没有美人把头探出窗来，大伙都有些失望，到了城东卖盐的地方，大伙争先买了一堆醋布和粗盐，每个人都用布小心翼翼的把盐包起来，放到怀里。再到布店，买了两匹粗布。在回集市的路上，每个人都把布夹到腋下，高兴的同身旁的人交谈，当然林从宣并不在此列。他这趟出来并没有带钱，家里的粮食仅仅够吃的，去年没有皮毛这些进项，今年家里的光景很是惨淡，只能每顿少吃些盐，尽量节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