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的平淡人生 第十五章 交易

林从宣在旁边也是有样学样，但他心里有些担忧，这样喝生水会不会得痢疾，要知道古代人对细菌这些微生物没有研究，像赤川河这样的河流虽然是活水，可是细菌估计还是不少。顾不上口渴，林从宣只是随意喝了两口，润润嘴唇。

“小宣，不多喝点，等会还有十几里路要走哩。”王策有些奇怪，走了二十来里路了，林从宣只喝了这么一点水。林从宣摇了摇头，紧了紧绑着背篓的绳子，便又准备好行路了。王策见大家也差不多了，也准备起程。一行人通过石桥，继续向前出发。

林从宣跟在王策身后，他很远就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两个人，走近了一看，是一对爷孙，老头奄奄一息，靠在树上，不断嗫喏，小孙女跪在旁边，脸上满是眼泪。待众人经过，便有气无力的向众人讨些吃的。

“好心人能给点吃的么，我爷爷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声音很小。

林从宣见状有些不忍心，正要解下背篓，把自己的干粮分一点，王策拦住了他。对面的小女孩满是不解，叹了口气，王策把自己的干粮分给了小女孩一份。接着他便牵起了林从宣的手，继续往前走。

直到往前走了半里路，刚刚要绕过山脚，林从宣问出了心里的疑问：“策叔，为什么不用我的干粮。”

摸了摸林从宣的头，王策答到：“知道小宣你是好心，可是那老头没有多少时间了，你的干粮你留着吃吧，这次去城里你没带其他东西，要是干粮没了，你可就没办法了。”林从宣继续往前走了走，突然抬起头问道：“策叔，也就是说那个老头快死了是嘛。”

“差不多了，估计好几天没吃着米粮了，估计还染了风寒。”

林从宣心里有些担忧，这老头死了，那个小孙女怎么办？或许等他从县城回来，也成了一具饿殍了吧。想到这些，林从宣更纠结了，他现在只是个小孩子，本身就是队伍里的一个累赘，带着另一个小孩子去县城，他没法提出这个请求，他只能祈祷，有好心人可以收留这个小女孩。

傍晚，一行人终于到了县城，并没有林从宣心中想象的青砖城墙，眼前的县城只有一圈夯土城墙，而且也并不方方正正，县城也很少有人进出，两个守卫在瓮城外的城门口检查着进出城的人们。靠近城门，林从宣打量了一下城门，木制的城门久经风吹日晒，颜色有些斑驳，看起来就很有年代感，门轴与青铜件长久摩擦，竟然有些金属的质感。守卫看他们过来，检查了众人的箩筐，也没有多耽搁，就放一行人进了县城。

瓮城里多是一些挑着担子叫卖农产品的农人。王策他们不会在这里置换自己带的粮食和兽皮，他们要到城西的集市去看看，至于要去学习战马的蓄养，则要去城北，那边是县里的驻军地。他们刚刚进来的城门是锦水县的东门。进了城，林从宣好奇的向四周看，县城里的房子并不是都是覆盖了瓦片，有很多房子都是茅草顶。人也没有想象中的多，一路上看过去也几乎是家家闭户，偶尔能看到几个走家串户的货郎。

王策带着大家往城西走，先到城西的集市上找个避雨的地方落脚，明天把带的东西换完之后就去城北。

越往城西走，路面越泥泞，路上被车轮压出来的或者牲口踩的坑里都是污水，林从宣小心翼翼的避过这些小水坑。大约在太阳刚落山一会后终于到了集市，集市里已经没有很多摆摊的商贩了，有些和他们一样的来学习养马的农人在大大小小的棚子下面歇息。王策也带大家找到了一个无人的棚子，大家把箩筐往里一放就席地而坐。

从早上走到晚上大约四十里的路，大家都很累，很快就有人睡着了，以往县城里大约晚上8点以后就宵禁了，但是县里明显无法安置这么多人，所以默认了大家在集市里休息，不过天亮以后他们就不能在棚子里待着了。林从宣有些不适应，还有白天见到的那对爷孙也让他心里不安定，一只到二更天他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天清晨，林从宣听到有声响，睁开眼睛一看，王策他们已经再收拾东西了，他们只能在集市的边边角角摆一摆东西。林从宣也打起精神，帮大家搬东西。太阳刚出来，就有很多摊贩来到集市，王策从左近的人家换了一桶水，大家用勺子都喝了几口，今天他们得把身上带得东西置换完。

旗山村一行人带的东西中最值钱的是兽皮，一个早上大家都在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换成制钱，但是兽皮没有换掉多少，一直等到中午，终于有个穿着用料讲究衣服的商人过来。

“诸位，这些兽皮什么价。”说着这人便上手摸了摸一张狼皮。

“喏，这些皮子好一点，一张四百个钱，这些零零碎碎的兔皮一张五十个钱。”王策向这个商人介绍。

“四百个钱太贵了，这些兽皮放的时间也久了，鞣制的手段也不太高明，我看二百个钱差不多。”商人装模做样的估价，目的就是想把价格压低点。

“我记得你们商会以前一直是宋主管负责收购皮子，怎么这次换成你了。”

商人有些惊讶，他不知是什么这些农人如何判断出他的来历。看着商人惊讶的表情，王策心里有底了，这人不过是第一次来收购皮子。于是说：“不知这位主管是怎么看出我们这些皮子不行，但是两百个钱我们不卖。”

商人显然有些急了，连忙说：“好商量，好商量，各位。”

......

在你来我往的杀价后，商人以整皮三百五十个钱的、兔皮四十个钱的价格带走这批兽皮。比往年的价格高出不少，以往这家商会的宋主管和他们都有定好的价格，整皮不过两百六十个钱，兔皮也就二十个钱。不过看这个商人能出到这个价，估计那个宋主管也两头吃了不少。

“呸，就这中棒槌还想两百个钱买咱的皮子。”一个村民出了声，大家也都笑了起来。今天确实赚了不少，等回去的时候盐和布也能多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