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是要你张五侠保证扬刀大会顺利举行,不准任何人妄加破坏!”
向苍生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两人举掌为誓。
白龟寿接着说道:“殷姑娘,海沙派、巨鲸帮、神拳门那些家伙早就到啦,还有两个昆仑派的年轻剑客。这两个小子飞扬跋扈,嚣张得紧,哪如张五侠扬名天下,却这么谦光。可见有一分本事,便有一番修养!”
他话音刚落,接着便是高则诚、蒋涛两人前来搅局,后又至临时搭起的大棚落座,以等待扬刀大会的举行…
其间龙蛇混杂,难免又是一阵唇枪舌剑,向苍生不耐其烦,出棚向东边一带树中走去,以等待谢逊前来闹事,然后再借机将之打败以扬声名。
王盘山是个小岛,山石树木亦无可观之处。
东南角有个港湾,桅樯高耸,停泊着十来艘大船,想是巨鲸帮、海沙派一干人的座船。向苍生沿着海边信步而行,不多久,殷素素主动从后面赶来亲近他,自然求之不得,两人并肩而行,谈笑风生…
哪像初次相识的朋友,到像是一对郎情妾意的武林侠侣。
行不多时,殷素素突然有所感触,瞧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出了一会神,忽道:“《庄子·秋水篇》中说道——‘天下之水,莫大于海,万川归之,不知何时止而不盈。’
然而大海却并不骄傲,只说——‘吾在于天地之间,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也。’庄子真是了不起,胸襟如此博大!”
向苍生也曾熟读《庄子》,立即接口说道:“是啊,‘夫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
殷素素听他以《庄子·秋水篇》中形容大海的话相答,但脸上神气,却有不胜仰慕钦敬之情,说道:“你想起了师父吗?”
向苍生情不自禁的伸出右手,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道:“你怎知道?”
殷素素道:“你脸上的神情,不是心中想起父母
,便是想起了师长,但‘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云云,当世除了张三丰道长,只怕也没第二个人当得起了。”
向苍生喜道:“你真聪明。”
殷素素道:“尊师的武功到底是怎样出神入化,你能说些给我听听么?”
向苍生沉吟半晌,道:“武功只是小道,他老人家所学远不止武功,唉,博大精深,不知从何说起。”
殷素素微笑道:“‘夫子步亦步,夫子趋亦趋,夫子驰亦驰;夫子奔逸绝尘,而回瞠若乎后矣。’”
向苍生说道:“我师父不用奔逸绝尘,他老人家趋一趋,驰一驰,我就跟不上啦。”
殷素素聪明伶俐,有意要讨好他,两人自是谈得十分投机,久而忘倦,并肩坐在石上,不知时光之过。
忽听得远处脚步声沉重,有人咳了几声,说道:“张相公、殷姑娘,午时已到,请去入席罢。”
向苍生回过头来,只见常金鹏相隔十余丈站着,虽然神色庄敬,但嘴角边带着一丝微笑。
神情之中,便似一个慈祥的长者见到一对珠联璧合的小情人,大感赞叹欢喜。
殷素素一直对他视作下人,傲不为礼,这时却脸含羞涩,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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