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哥这几日皆不在府中,巧的是最近月明也不在,日日去涅槃当铺也未见着于哥身影,估摸着是在找她失去的孩子。
能早寻到最好,也省得周波劳顿,大灼热的天当真不易,最深处的难过更难熬的莫过于当母亲的。
寻回来我也定会对她们好的。
从知道于哥不是我生母开始,我依旧跨不出心中的门槛,倒真没想过去寻什么亲生母亲,于哥对我这般好,横竖也不能伤了她的心。
今日酉时便是巡天军夜直,这几个月过去虽已对巡天军再熟悉不过,甩掉月明当真是舒适,我提前便早早的来了。
陆陆续续的人已经换好了各自的盔甲,我和张景言挂好了腰牌,便跟着前面的人去往宫门,刚寻一会儿碰见了长公主和侯爷,一群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长公主视线扫过我脸,一身威武的着装,巾帼不让须眉,竟比阿爹气势更甚,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只有张景言站着微微一礼,他本想拽住我。
虽不是第一次见,可每一次见面都打破第一印象,柔弱与硬汉之间切如流水,我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长公主。
以前曾去茶肆听《长公主岁时记》时,上篇六章讲的是关于长公主和侯爷的伴读时光,下篇三章讲的是他俩婚后的一些趣事,比如其中就有侯爷怕老婆这件事。
长公主身为嫡公主,宫中也只有这一位公主,自是宠着长大的。
要说得宠,自然是当皇子培养,住以东宫,就连一母胞弟也未能及她在宫中的位置。
公主名讳秘而不宣,外族知道乃是杀头大罪,只知小名为小宁安,被后人称为宁安长公主。
宁安伴读均多,张易安便是这其中一个,能从小当伴读必是家族显赫。
张易安比宁安还要小上一岁,也比她高上许多,起初本张易安乃是定为二皇子伴读,谁知去时阴差阳错偶遇见了当时的宁安,发生一些趣事便找父皇把人要了来。
张易安本不想来做伴读,只是府里已上报了名字,宫中也早已登记在案,掉脑袋的事,哪能是他说不去便不去,也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宫。
说来也巧,那些伴读的名字宁安倒一个没记住,只记住了一个张易安,此人并非有特殊之处得她青睐,只因俩人后面都皆同一字,宁安随口叫来也顺口,什么事也都由他参与一二,一来二去不记住都很难。
刚当伴读时还算是正常,只卯时入宫陪伴习课,后又不知为何改成了寅时,伴读们怕耽搁宁安学业,便一起搬入了宫中。
不管是宁安居住的东宫,还是皇子住的别院皆有伴读处,好供伴读休息,说起来人性化的很。
伴读们五日得一休日,春日还好,夏日便多虫多蚁,秋日为最好,冬日是万分难熬的。
宁安喜酣睡且不能打扰,寒冷的天谁都不能说个不是,只能个个抱个手炉,排排站在屋外候,日复一日像极了要上早朝的大臣官员。
宁安从小热爱学习,各宫皇子们也没见有这样的,大人们提起宁安公主伴读,皆面面带有同情之意,说他们小小年纪便深得体会君臣之礼,日后榜上有名必少不了这做伴读之恩。
这些人在宫中一陪便是几十年载,出来个个出类拔萃,后又与宁安公主一起废除宵禁,建立养老安居院,医局平济坊、公墓百里园、低价廉租房等,无一不是为了百姓。
后世都知宁安长公主不喜自称本宫,私下里也与他们打成一片,无人处一直想以“我”自称。
说书先生曾说,生于皇家必要遵从所站的位置,存在即是合理。
我思来想去,说书先生好想并未讲到长公主是大将军,许是我后面未听的缘故,定是错过了。
一宿便过去,已到了转班时间,巡宫门并不能有所交流,后一起回了巡天军。
“好久未见青芜兄了,怎想昨日来夜直?”
宋青芜居然跑来吓张景言一跳。
“闲时无聊,便找阿爹换了夜直,不瞒景言兄,我可求了好久呢,你倒好,天天在巡天军……”
谁让他易安侯府也不回,她便只能想法子来接近他。
“这可是又去侯府等我了,下次找我无需站在门外,直接进府便是,莫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
又想起端阳节于毓筠同他说的话,于毓筠这人虽爱开玩笑,但他不会拿这个骗他的。
“好啊,那我下次便不会与景言兄客气了。”
我确实又去了几次,倒也算不得说慌,我知张景言不喜欢客气之人。
“这样就是了,最好不要客气,怎么舒适怎么来,现在要不一起去府里歇息片刻?”
我掀开帘幔是已到了易安侯府门口,易安侯府离巡天军挺近。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那日,我跑那么快都没能追上张景言。
即已到易安侯府,那便离涅槃当铺不远了,我去那休息也好。
正犹豫间见张景言些许盼望的神情,脱口而出“恭敬不如从命!”
一起用完朝食,躺于榻上还是想刚刚回答的太过轻易。
我啥时候能抵抗住张景言说话,估计是做不到了。
“青芜兄怎这般盯着我看,不困吗?”
“我困。”
不困是假的,压住内心怦然跳动,我可从未想过能和张景言躺一张榻上。
上一世活的纵然憋屈,只敢拉着张景言的小手,嘴巴都未有亲过。
但凡我主动一点,便觉得是在亵渎张景言,那种滋味说起来并不好受。
困意来袭不知不觉睡着了,出来时便看张景言与于毓筠两人在书写云书,地上散落几张是用簪花小楷写的小字。
他们已经把我的一份笔墨纸砚准备好了,我拿来蹲在案台一角,把簪花小字捡了起来,不得不说写的真是好看。
张景言拿来他刚研磨好的墨放到我跟前,我摆正提笔临摹。
于毓筠也停下手中的狼毫笔,站于我身后观望。
“你俩怎这般看我,云书很好看,你们不书写了?”
我不管他们又继续,张景言在旁边,我这几月有练倒也不怕什么。
该写霖时,张景言蹲下来教我,他手执力,余温袭来暖暖的。
我回头看了张景言一眼,他在看向于毓筠,于毓筠又盯着我俩的手,张景言已轻轻收回。
他俩今日真是奇怪。
于毓筠还在盯着我的手,我窘迫道“毓筠兄可是要教我?”
他还未说话,看样子不会回我,我又继续低头书写,突如其来的热度烫的我手一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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