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静世界 夏天结束的美好（二）

夏伊反应迟钝地望着跟她说话的同学，一脸无辜的样子。夏伊其实心里早就反应过来了，只是将计就计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点了点头表示道歉。她这样不说话的表现身后的同学都以为她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同情地看着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叶莫见情形一把搂住夏伊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不知情的夏伊被叶莫的行为吓了一跳，惊讶地瞪着叶莫看。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救美女吗！”叶莫振振有词地说。夏伊用手拍打放在她肩膀上的叶莫的臭手，她越拍打，他的手就搂得更紧，还故意露出邪恶的笑容，她只好恶狠狠地瞪着他。但是他假装没有在看她，眼睛直直地望着赛道，心里是那个乐呀。接着向夏伊做了一个抬下巴的动作，示意夏伊，让她看着赛道上的情况。

还剩下最后一圈，童薇薇开始加速赶超，夏伊停止了跟叶莫的争论，继续无声的喊加油。当童薇薇第三个跑过终点时，夏伊兴奋地跳了起来，挣脱叶莫的手蹦向童薇薇。叶莫笑着跟上去。

最后是颁奖典礼，由于安革中学的一名全能选手在跳高时身体压在了手腕上导致手腕脱臼而退出了比赛，影响了团体分数，因此安革中学得了团体第二的成绩。

运动会结束后又恢复到平时正常的步调，缓慢有序而又紧凑。

秋天与冬天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似乎一夜之间整座城市的空气都变得寒冷了。透过衣服，凉到皮肤里面，让每一个毛细孔都剧烈地收缩。冬天就这么霸道地降临了。南方的冬季阴冷而潮湿。夏伊和童薇薇都很怕冷，所以都不喜欢冬天。早早地都用上了冬季的装备。也不怕同学们嘲笑她们是北极熊。臃肿地挤在原本宽敞的座位上，行动很不方便，连转身同后边的同学说话都要分几个步骤才能完成。每天早上的出操更是要了她们的命，冷还不说，由于动作笨拙，完全成了后排同学们的笑料。只要广播操的音乐一停她们就赶紧奔回教室。

“想不想吃关东煮？”童薇薇又开始拿食物诱惑夏伊。

“想啊，可是外面好冷的。”夏伊嘟着嘴说。

童薇薇邪恶地坏笑一声，挪动她肥大的身体转向教室的后排，打了一个不成功的响指叫叶莫，叶莫有点防备地挪动过来说：“你要干嘛？”

“你是乌龟吗，赶紧过来，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我和夏伊现在想吃关东煮，麻烦你了亲爱的。”

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叶莫打了个冷颤说：“就知道没好事轮到我。”

“不愿意，那算了。”童薇薇把头转向夏伊假装叹了口气，夏伊还看出来她憋着笑。

“大小姐，我没说‘不愿意’三个字好不好，等着。”叶莫说完迅速跑出教室奔向学校超市。童薇薇终于把憋着的那口气喷了出来，大笑不止。

夏伊也笑着说：“你还蛮厉害的，什么时候看的三十六计啊，还学会用苦肉计了，怎么不用美人计啊那样肯定会更有效哈哈哈。”

“我对他用美人计不灵，那要你用才管用。”童薇薇对夏伊说。

“别胡说八道。”夏伊皱着眉说。

不一会，叶莫就小心翼翼地端着两杯关东煮进来了。夏伊和童薇薇微笑着接过来，甜甜地跟叶莫说了谢谢。话音没落，从教室后面整齐地传来一群男生学着她们俩的声音对叶莫说谢谢，那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寒碜人，顿时室内的温度就直线下降。然后那群男生一拥而上，劫持着叶莫走出了教室。他们都要叶莫请吃关东煮。夏伊和童薇薇一边吃着暖烘烘的关东煮，一边眼睁睁地看着叶莫被拖走，漠不关心。

“不知道这个寒假又会强迫我们学习什么怪东西。”夏伊咬了口章鱼摸样的香肠说。

“嗯，还没听说呢。”

“等叶莫回来问问他。”

“他应该不知道吧，他这么怕他妈妈。”

“先让他去探探风头总可以吧。”

“嗯，不知道那个胆小鬼敢不敢。”

“好像是蛮恐怖的事情。”

想着即将到来的寒假，夏伊和童薇薇对望了一眼，欲哭无泪。

“叶莫。”夏伊看刚才一群出去的男生都回来了叫住了叶莫。

“什么事啊夏伊！”叶莫笑着说，明显与对童薇薇的口吻不一样。

“今天放学回家你问问伯母这个寒假她给我们安排了什么。”夏伊说。

叶莫想了一会假装坚定地说：“。。。O。。。K！”然后蹦回了男人堆里。

“看吧，你让他办事，把他乐成这副样子，诶，看来是没得救了。”童薇薇对夏伊说。

夏伊扬起嘴角勉强笑了一下。

跟奶奶吃完晚餐后夏伊就跑回房间打开电脑。叶莫还没有上线，她就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了几圈，像是一件事关重大的事困扰着她一样，让她坐立不安。在另一栋房子里，童薇薇也做着同样的举动。然后叶莫的头像在屏幕上闪现出来。

“你好慢呐，结果怎么样？”夏伊冲到电脑前问。

“你猜。”

“猜你个头啊，快说”“猜你个头啊，快说。”夏伊和童薇薇同时打出同样一句话。

“我妈说这个寒假不给我们安排课程了。”

夏伊把脸凑到电脑屏幕前把叶莫的那句话看N遍，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你不是骗人的吧。”夏伊连忙说。

“我敢骗你吗！”

“也是哦！”夏伊和童薇薇虽然不在同一个房间里，但她们还是同时尖叫着跳起来，在房间的地板上乱蹦乱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从疯人院里偷跑出来的病人呢。奶奶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上楼推进夏伊的房门。夏伊看到奶奶，双手停在半空三秒钟后冲过来拥抱住奶奶。

“发生什么事了让我们的夏伊这么开心。”奶奶笑着说。

“叶妈妈说这个寒假不给我们安排课程了这是真的吗？”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们商量过了，这个寒假开始就不安排学习之外的课程了，一来你们也已经长大了，二来寒假也不是很长，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啊......哈哈哈！”夏伊尖叫着更用力地抱紧奶奶。

“看把你乐的，疯丫头，以前的都白学了是吧。”奶奶无奈地笑笑。

奶奶走出房间后，夏伊斜躺在床上考虑着寒假要做些什么。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突然到来的自由让她一下子失去了方向，就像蝴蝶被关在一只透明的玻璃瓶里，突然瓶盖打开了，蝴蝶艰难地找到瓶口飞出去，眼前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森林，它却不知道哦该飞向何方。夏伊也一直在她的思维里盘旋着。

“大家有什么好的计划吗？”对话框里闪出童薇薇的话。

夏伊把手停在键盘上，最终打出“没有”两个字。叶莫也是同样的答案。

“到时候想到什么就玩什么好了。”童薇薇说。

“也对哦。”夏伊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情绪还真容易受影响。

寒假的第一天，夏伊的计划是睡觉，关闭一切通讯工具，睡到天昏地暗。

“夏伊，快起床。”又听到叶莫催魂一样的声音。夏伊想一定是幻觉。但是随即而来近乎砸门的敲门声把她确定那不是她的幻觉。

“别敲了，门没锁。”夏伊使出全力说。她看到叶莫和童薇薇进来。“怎么了，一大早的，还大冬天呢。”

“我们要去溜冰，赶紧起来。”

“溜冰？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

“昨晚决定的，你已经睡着了。”

“哦，就我们仨？”

“还有我们班其他同学。”

夏伊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抱起衣服就冲到卫生间换衣服，动作之迅速让童薇薇和叶莫都汗颜。很快夏伊就穿好了衣服，梳妆完毕了。

“你不是吧，你打算在冰面上滚吗？”叶莫看夏伊穿得跟皮球没什么两样惊叹道。

“摔倒会很痛的，所以要多穿点啊。”夏伊理直气壮地说。

“好了，到时候脱了不就行了，先下去吃早餐，饿死我了。”童薇薇推着夏伊和叶莫下楼。

“你们三个要小心点，别摔着了，路上也要小心，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奶奶趁大家在吃饭，赶紧又开始唠叨。

夏伊指着滚圆的自己说：“奶奶，你放心，你看我，怎么摔都没事。”

“怕是冰面给她砸出一个窟窿来。”童薇薇接着说。

两秒钟后夏伊开始反应过来，狠狠瞪了童薇薇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自己有多臃肿！”夏伊指着童薇薇的手指停在哪里，奇怪，今天童薇薇好像没穿多少衣服嘛，她那么怕冷。

吃完饭，三个人没坐家里的车，而是坐了出租车去溜冰场。班上的同学有的已经在冰场上了，动作笨拙地挪动着前进，偶尔打招呼的声音里听得出明显的颤音。内场地上不停地有摔倒后的尖叫声传来，夏伊原本兴奋地脸上开始出现怀疑，也放慢了换冰鞋的速度。

“你们来了。”金城言从冰场出来站到他们三个面前说。

“嗯，我们没迟到吧。”叶莫抬头说。

夏伊拎着两根鞋带抬头看金城言和叶莫对话。在学校里他们两坐得很近，平时关系看上去很好，应该早就是好朋友了吧，她想。

“傻看什么，还不赶紧系鞋带。”叶莫转过脸对夏伊说。

“哦”夏伊抖了抖睫毛说。

“算了，还是我帮你系吧，你力气那么小肯定系不紧。”叶莫一边说一边蹲下来给夏伊系鞋带。

他把长长地白色鞋带在夏伊的脚裸处绕了好几圈然后再打结，最后还问一句脚感觉怎么样。夏伊动动脚，点了点头。整装待发，夏伊转过头去看坐在旁边的童薇薇，座位早已空了。

“诶？童薇薇呢？”夏伊奇怪地问。

“喏！”金城言向旁边退了一步说。

童薇薇已经熟练地跟一个高个子男生进了冰场。

“我们也进去吧。”夏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童薇薇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这句话她完全是说给自己听的。

叶莫连忙牵起夏伊的手扶着她走进冰场。金城言走在前面，一跨入冰场就迅速一步滑开了，身体轻盈地在冰面上转了个圈。有那么一瞬间，夏伊看着金城言觉得陌生又熟悉。金城言满脸透露着稚嫩的野性，像是在自由里成长的孩子。她有点畏惧他的眼神，她觉得他们想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当他们瞳孔相撞的时候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进她的身体里面，令她全身的血液都沸腾。

脚下很滑，夏伊紧紧地抓着叶莫的手，她有点害怕，但还是任由叶莫拉着滑动着。她知道叶莫不会让她摔倒。不一会，夏伊就感觉脊背上渗出了汗，她让叶莫把她带到休息区。

“把外套脱了吧，让身体轻点。”叶莫温柔地说。

“好。”夏伊把肥大的羽绒外套脱下来交给叶莫，让他放到保管区。她一个人坐在离冰场很近的休息区，然后朝着冰场里面看。

她的目光一直被金城言吸引着，目光跟随他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当他的身影在人群中淹没的时候她会焦急地寻找，直到他的再次出现。夏伊微笑着，她从来没有这样专注地看过金城言，甚至叶莫，甚至她生命力最重要的男人，爸爸。之前他只是在同一屋檐下学习的不到半年的同学，很少对话，她对他一无所知。

“又傻笑什么呢！”叶莫回来敲了下正坐着发呆的夏伊的脑袋。

夏伊这次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啊，笑都不行哦。”

“那你继续。”叶莫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她说。

“才不要，你以为我傻啊！”

“难道你不傻吗！”

“你真的很欠扁，可恶的叶莫，溜你的冰去。”

“叭！”突然从天而降四罐热咖啡。“你们俩吵得口都干了吧。”金城言笑着说，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才没空跟白痴叶莫吵呢。”夏伊低声说。但还是能听清楚。

“是啊，我也不跟总爱傻笑的人吵架。”

“哼！”夏伊接过金城言已经打开的咖啡喝起来。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刚才在笑什么？”叶莫不依不饶地问。

夏伊喝着咖啡的嘴又忍不住扬起来。一旁的金城言和叶莫都好奇地盯着她看，她只好低头忍住笑，憋得脸都红了。想想这样也不是办法，为了塞住叶莫的嘴，她只好想个理由出来，总不能实话告诉他，更何况当事人金城言就在旁边。

夏伊咽下嘴里的咖啡，清了清嗓子镇定地抬起头说：“刚才我在幻想要是我会熟练地溜冰那该多好啊。”还不失时机地用手比划出滑行的动作。

“是吗！”叶莫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

“不然你以为呢。”

“我还以为你看上哪位帅哥了呢。”叶莫用手指着冰场乱晃。

夏伊用手托住侧脸，把头转向一边，本来想，完了，这都被看穿了，这要怎么顶回去呢，刚好看到童薇薇从冰场回来，走向他们。救命稻草啊。

夏伊连忙拽过童薇薇说：“你就知道自己开心，叶莫她欺负我。”

童薇薇坐下来看着叶莫说：“平时你欺负我也算了，现在连夏伊都不放过，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没有啊！姐姐平时我欺负谁也不敢欺负你啊”叶莫一脸委屈地说。

“还想狡辩，难道夏伊会冤枉你吗！”一旁的夏伊使劲点着头。“小心姐姐我把你的事抖出来。”童薇薇又开始用她的杀手锏。

“你又来，你们可是答应过我不说的。”叶莫开始紧张。

“那下次在欺负我们之前还请三思哦！”童薇薇对着夏伊一笑。

“是，姐姐。”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叶莫无奈地开始大口喝手里的咖啡。

“叶莫你也会有把柄在别人手里啊。”一旁的金城言说。

交友不慎，栽在两个猪头手里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嗯......。？”夏伊和童薇薇恶狠狠地瞪着叶莫表示对他刚才的言语表示不满。

“哦，姐姐们我错了。”叶莫赶紧道歉，以免遭到不测。夏伊和童薇薇看着叶莫大笑起来。

“夏伊你刚才不是说要学溜冰吗，我可以教你。”金城言突然静静地说。

夏伊一直都在微笑，她的微笑美丽地如同快要渗透出汁液的玫瑰花瓣。金城言向夏伊伸出手。夏伊犹豫了片刻，欣喜地把手放在了金城言的掌心。他把她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走向冰场。叶莫还是不太放心地看着他们，他怕金城言的速度太快夏伊会害怕或跌倒，他情不自禁地朝他们喊了声，小心点。

“放心啦，金城言还教不了她，再说不就跌倒一下嘛，又不会怎样。”童薇薇故意变着调说。

“她又没你皮厚，经摔。”叶莫回击。

“不跟你斗嘴，嘿嘿，今天要好好把握时间！”童薇薇邪恶地说。让叶莫不禁打了个冷颤。

金城言脚下一用力就带着夏伊轻盈地在冰面上滑行起来，脚下是冰鞋与冰面摩擦发出的清脆的声音。穿过人群，他把她带到人比较少的冰面的中央。他转到她的面前，面对面的十指扣紧她的双手。她的心跳开始加快，心脏慢慢收紧，她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她期待他能带给她自由飞翔的感觉。他微笑着慢慢让她以他为中心旋转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风在耳边吹过，撩拨起她绵长的发丝。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美妙的感觉，比她独舞时的旋转还要美好的感觉。她握紧着他的手指，那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传到她的身体里面，源源不断地。瞬间她忘记了一切，眼睛里只有他天使般的微笑。

晶莹的冰面上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即将在冰面上上演一支双人舞。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无比轻盈，只要他一用力就能将她腾空托起。周围响起维也纳华尔兹的旋律，她和他在冰面上翩然起舞，如同自由破茧的蝴蝶，重获新生后不知疲倦地进行着只属于他们的双人舞。时空在他们身边穿过几个世纪，静止在这华丽的瞬间。

不知过了多久，金城言才渐渐放慢速度，然后停止。夏伊站稳以后习惯性地做了一个双人舞结束时的礼仪，表示感谢她的舞伴。

“累吗？”金城言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夏伊，微笑着问。

“不累，谢谢你金城言。”夏伊也微笑着说，她的脸有些泛潮红，不知道是兴奋导致血液太过集中，还是因为周围环境的原因，可能两者都是。

“谢什么？”金城言轻声说。

“谢谢你让我有这种飞翔的感觉。”夏伊低着头说。金城言微笑着不语。

金城言牵起夏伊的手回到休息区，童薇薇又不知道疯哪去了，叶莫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旁边坐着他的哥们三寿，原本那个哥们有个可爱的名字叫涛，后来无意被夏伊分开来念成了三寿，很霸气的名字，显然也更符合他的，很被广大人民群众所认同，后来就一直称呼他为三寿。三寿长得浓眉大眼的，身体强壮又结实。主要是饭量大，有严重的恋母情结，经常把女老师错喊成妈妈。有很好的嗓子，在学校只要一有机会就不会错过亮嗓的机会，有安革中学情歌王子的美称。不过做为同班同学，很多人已经吃不消他无时无刻的歌声了。

“看你们俩玩得很开心的嘛。”三寿看到金城言和夏伊牵着手过来就打算拿他们开刷。

“我们同学感情深厚啊！”夏伊冲着三寿的鼻子说。

“可是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我就看着你长大，他不过才来几天，能跟我们谈感情深吗？”三寿用威逼的语气说。看夏伊这丫头怎么回击。

“新同学才要增进感情啊！”夏伊坚定地回击。

三寿看这场面舌战不好打，赶紧熄了火转移了话题，“我们还是继续讨论中午吃什么吧，呵呵。。。呵！”算你识相，夏伊得意得朝三寿一笑。

“夏伊你中午想吃什么？”金城言温柔地问。

“她随便都可以啦，只要不跟面条有关就可以。”叶莫插嘴道。

“为什么？”金城言不解地问。

“因为我奶奶煮面条很难吃啊，吃过一次后就从此拒绝吃面条。”夏伊解释说。

“呵呵，有那么严重吗？”金城言忍不住大笑。

“有啦，我有见识过，差点害我也......！”叶莫说。

“嗯，嗯！”夏伊瞪大眼睛肯定地点点头。

“可是意大利面都很好吃啊，有的中式炒面也很不错。”三寿补充他的意见。

“就不敢尝试啊，只要看到面就会想到很难吃的味道。”夏伊说。

“嗯，等会吃别的好了。”叶莫笑着对夏伊说。

“我觉得三寿说得没错，吃面不错，夏伊你不能不尝试就把它否定了哦，尝试下吧。”金城言平静地说。面部表情很柔和。夏伊和叶莫同时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夏伊尝她吃不习惯的面，但是夏伊没有拒绝金城言的意见。这么长时间以来，不吃面大概已经只是习惯而已，或许尝试各种味道并不是太恐惧的事情。

夏伊他们开始换鞋子，金城言负责去冰场上召集其他同学过来换鞋。原来这次活动室金城言发起的，夏伊现在才知道。夏伊快速换好鞋子，双手捧着外套站到一旁，冰场入口童薇薇正在跟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男孩在道别。叶莫也换好鞋子出来，他走到夏伊面前抽出她捧在手里的外套帮她穿上。夏伊已经习惯叶莫对她的细微的关心，从记事起开始，叶莫就一直在她的身边，还有童薇薇，他们习惯一起斗嘴，挖苦对方，习惯在一起上培训班，习惯在一起写作业，一切就像夏伊从来不吃面条一样自然。

一群人走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霸占整个人行道。一旁是喧嚣的大马路，一旁是热闹的店铺，每家店都放着不同风格的音乐，掩盖着这个城市的寂寞。夏伊几乎是第一次与同班这么多同学一起走在大街上，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微笑，她注视着他们嬉笑打闹，争论某个话题。路过奶茶铺的时候一群人都拥挤着要不同口味的奶茶，狰狞着面孔，直到拿到奶茶后再挤出人群，把憋着的气长长地呼出来。夏伊喜欢这样的感觉，觉得空气也变得无比温暖。

到了餐厅由于人太多，大家只好分两个桌子吃饭。金城言为夏伊点了红咖喱汇大虾意面。他从容地把面推到她面前，不语，使了个胸有成竹的眼色。

童薇薇的脸跟着朝向夏伊惊讶地说：“你吃面？”

“嗯！”夏伊的嗯带着疑惑，但是又很想尝试。

“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把手掌放到夏伊的额头上测体温，“正常啊！是不是金城言你......威胁她？”童薇薇指着金城言说。

“没有啦，金城言只是让我尝试一下，没有强迫的意思。”夏伊连忙帮着金城言说话。她拿起叉子往嘴里送了一小段面条，慢慢咀嚼，然后又往嘴里送了一口，咀嚼完后夏伊微笑着说：“很好吃。”

“哇，这个世界真奇妙，夏伊都开始吃面了。”童薇薇用不可思议口吻说大声说。

“夏伊，你居然吃面了，金城言，算你厉害。”叶莫也夸张地说。

“小声点，很丢脸啦。”夏伊不好意思地说。旁边的人都开始笑，是少年稚气未脱的笑容，触手可及的干净。她把自己盘子里的食物都吃得干干净净，咀嚼着最后一口大虾，微笑着看了遍身边的朋友，像一个打完胜仗凯旋而归的女骑士。

下午经过投票决定去游乐园。是夏伊记忆里快乐的地方。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游乐园了。只记得小时候每到生日爸爸都会带她去游乐园玩。能回忆起来的只有跟着爸爸来过的情景。全家人的记忆只能靠照片来回忆，大脑里已没有印象。夏伊的生日在七月，她清楚地记得爸爸要带她去游乐园前奶奶给她换上漂亮的白衬衫和红白相间的格子背带裙，镶嵌有水晶的精致的黑色小皮鞋，像是要赴宴的小公主，整装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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