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师 拯救大明从太湖出击 第10章 拜访大伯周元泰

“今天有些晚了，明儿和杨姑娘早些休息。”

“明天中午我和你婶给你们接风。”

四叔起身要走，又停下来说道：

“明天一早还是先去大伯那里请个安吧，这次你能回来，他还是挺高兴的，我想。”

说实在的，周光明心里还是有点怵他这个大伯，总是很严肃的样子，小时候的阴影还没有消散。

“要不四叔陪我一起去啊？我怕惹大伯不高兴”

“行吧。”四叔有些无奈地点点头。

大伯周元泰是二榜进士，在武进县是神一样存在。年轻时做过翰林侍读学士，后因不喜官场那些依仗权势，相互拉拢，相互利用的陋习，被逐渐边缘化。

几年后，大伯周元泰想通了便辞了官回家静心做学问，他办了个武进书院，著书力作，是当地士子的精神领袖。一旦有人问起为啥好好的官不做，回家做教书先生时，他都会义正言辞地答道：

“圣人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个道理也不知吗？”

第二天一早，周光明早早起床。昨天路上确实挺累的，但今天的事情比较多，见过大伯后还要和四叔和四婶谈谈酒坊合作事宜。他让翠花准备了些从金陵带来的茶叶，糕点，还带了些自己制作的白酒作为礼品。给四叔四婶也准备了一份，让顺子挑着便先去找四叔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探亲活动，先请安，递上礼物，再聊几句家常便可以结束了。不曾想却差点爆发一场文化冲突，一场哲学思想辩论。

周光明昨晚没有睡好。的确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大伯有些不爽便问道：

“明儿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想好准备干什么？”

“为学需先立志。志即立，则学问可次第着力。立志不定，终不济事啊。”

这是朱熹的原话。周元泰是宋朝理学宗师的忠实追随者。他用这句话来敲打周光明，随便也说给一同过来的周元林听。

“大伯以为唯有读书方能成事吗？”周光明随口反问道。

“然也，知为先，行为重。不读书怎么成事？”满脸皱纹的大伯将手中的水烟铜壶在八仙桌上重重地一摔，口气严重地说道。

朱熹所谓的“知先行重”是唯心的观点，在现代人哲学观里肯定是错误的。颠倒了主次关系，认识来源于实际。这就好比泡妞，你如果不行动去追求，那一定是两种可能性，可能追上了和也可能没追上。你去行动了，那就只有一种结果了。

“明儿倒是觉得行为先，而后知之”周光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感觉站着说话更有气势底气更足。

“一个不会游泳的人，你就是给他看在多关于游泳的书，他也学不会”周光明不等大伯开口继续道：

“只有在游泳中方能学会游泳。不是吗？”

话音刚落，四叔有些诧异地投来赞许的眼光。大伯显然不能接受这样的论调。

“你没有读过几天书，知道什么道理。朱子的话你个后生晚辈也敢反驳！”大伯有些生气了。

“别生气嘛，大伯。我随口说说，不当真的”

周光明坐回原来的位置给自己点了一只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谈谈的香味，大伯和四叔看着周光明嘴里叼着的短短的纸卷，眼光发直不知见到的是何物？在烟雾缭绕中，周光明思路越来越清晰，他缓缓地起身道：

“理？大伯说的是朱先生的天道吧？”

“何为道？”

“道即规律，是不以人的思想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

“任何规律都是事物运动中体现出的本质联系”

“何为运动？”

“运动即事物变化发展的轨迹。”

“那么既然运动是变化和发展的，规律怎么可能是一成不变？”

“道亦是如此。”

“朱子的话当时可能是对的，但拿到现在来用就不一定是对的。”

“所以老子曾说：道可道，非常道。”

“然也！”

作为前世的学霸，周光明也不含糊，这一通即兴发挥的演讲说得自己也很过瘾。

而这一番言论，听得大伯周元泰有些目瞪口呆，且不说是否正确，其丝丝入扣严密的逻辑性，是无可挑剔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侄儿如今有如此辩才。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又拉不下面子去求证“规律”“运动”这些新名词。

“明儿，你今天怎么了？又惹大伯生气。”四叔开始圆场。

“你抽的什么啊？那么香。”

“是一种烟草，叫香烟。”周光明知道这是四叔在帮自己解围。

“还不赶紧给大伯敬上！”

“嗯那！”周光明赶紧从袖口里掏出二包白壳烟送到大伯手里。

“这是小侄新近捣鼓出来的新玩意，还没有命名哪。”周光明边说边帮周元泰点上一根。

“还请大伯给取个名字。”

大伯先轻轻地吸了一口，不过瘾又重重地又吸了一口，长长地呼出一串烟。

“好抽啊，没有了水烟的辛辣味，味道也好闻。不错不错”

“你小子居然懂烟，没有想到。”

“瞎弄的，大伯见笑了。”周光明假装谦虚道。

“你小子，名字嘛？”

“此烟，味道甘醇，烟香提神，抽后有一种鸿运当头的感觉。”

“就叫鸿运吧”大伯满意地点点头。

“鸿运牌香烟”周光明喃喃地念了二遍，感觉又顺口又好听，寓意也很吉祥。记得前世国外又一种叫“LUCKY”的香烟，翻译成中文就是鸿运。大伯莫不是也是穿过来的吧？

“大伯就是大伯，水平真高！”周光明竖起大拇指，这是真心的赞美，没有水分。

“行了，别拍马屁。”

“你小子，这次回来倒是让老朽有些刮目相看了”

“没事常过来坐坐，老朽还想再听听你的高论。”

其实周元泰觉得刚才那番言论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只是他还需要时间好好思考推敲一番。

“嗯那，一定一定，大伯”

“有好东西，怎么不孝敬孝敬你四叔呢？”四叔故作生气状。

“有有，我们的事情一会中午吃饭细聊，小侄还有事求您四叔哪。”

“行，一会看你表现。”

感到现在的气氛很愉快，周光明便辞别了大伯。和四叔离开了大伯的宅邸。

出来的路上，看见断断续续的读书人从隔壁的书院中走出来，认识四叔的便和四叔行礼打招呼。

“元林先生好！”

“元林先生好久没来书院了，大伙都想你了”

“元林先生身边这位是。。。？”

四叔一路回复着，心情很是不错。

看来大伯的学生还真不少，这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周光明觉得自己的团队现在太薄弱了。是到招兵买马的时间了。

“少爷，你出来了。”

顺子也不知道从那个地方钻了出来，跟在了自己屁股后面。

“顺子，去请杨姑娘到四叔家吃饭。”

“哦，让大妮也过来候着，有事。”周光明转头对顺子说道：

“再拿几瓶白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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