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众人猝不及防,感觉醉千翁现在无比憎恨方绝,昔吾不打算攻击,他们现在是劣势,如果这些人起了内讧,对自己是好事。
“何来欺骗之说,先前殿下未曾和你认亲,你甚至比不上赫离言有着名字,赫诚业大人现已经送入神冢安葬,无名无份,你算不上王族。”
这倒是让方绝都很意外,他告诉依律看住暴怒的醉千翁,冷静的问道:
“你可知赫诚业是什么人,朔珉并未让你处理他的后事,你怎么敢!”
“就凭朔珉先君,并非王族血脉。”
傅狩云拿出卷轴,当着方绝的面展开,看到已经淡下去痕迹的印章,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真是个,疯子。
“一直以来,活下来的王族血脉只剩下叶主一个纯血,朔珉先君身上的图腾,不属于他。”
醉千翁咬着牙警告方绝放开自己,方绝闭上眼想了很久,狠狠朝着醉千翁打过去一巴掌。
“你还不明白吗。”
他还是毫无波动的声音,倒是有些意外,就连莱迟乐都震惊不已,为什么朔珉先君不是纯血,那图腾……
“先君降生那日,只有当时的大公主殿下在场,她撤下去所有侍仆,一把匕首,一片狠心。”
被当做牺牲品送走的公主,即使结亲也对家人充满怨念,她把希望寄托于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在成婚之前,和自己的旁支血亲中的青壮年苟且,在婚后不足孕期就诞下一个孩子。
也许是对她的惩罚,这个孩子根本没有她希望出现的图腾。
那天孩子的哭喊声惹得侍仆求了主子很久才打开的门。
她没有掐死这个孩子,而是用自己的精血给了他一个图腾。
之后女人拼命的生育,一个又一个希望破灭,她不相信自己终生要关在这个院子里。
而悄悄长大的少年则是看着一个又一个血淋淋的兄弟姐妹被埋在院子后的花园。
天气暖和的时候,那儿的花总是开的很艳,就连侍仆都不愿意清理这片花园,只有他认认真真给每个孩子做了一个小小的墓碑。
女人从来不关心他的健康,即使挺着大肚子也要亲自监督他完成课业,每次练功都会被辱骂比不上本族的孩子。
他已经麻木了,所有人都在喊他大公子,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这份残忍,女人癫狂的生下最后一个女孩的时候醒悟了。
她看着自己生下来的希望,也如愿看到了女孩身上的图腾,可惜最后一口气没有上来,那个阴沉的少年跪在她床边,抬起脑袋问道:
“这是我的妹妹吗。”
女人没法回答他,憋的发紫的脸还在努力伸手,她掐住少年的脖子,既然有了这个孩子,她就不需要留下这个余孽。
可是她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一个被自己养大的怪物。
少年已经十二岁了,就算不接受训练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推开这个疯狂的女人,他同样掐住女人的脖子,强迫她躺在床上。
“花园的花每次都开的很艳,我想你会喜欢。”
“只可惜你看不到了,不过你放心,在你坟前,我一定笑着献上。”
女婴被少年从产房内抱出来,守在门外的男人看到干干净净的女孩,以为她已经没了。
“入土为安吧。”
“为什么,父亲?”
少年搂紧自己的妹妹,疑惑的问道。
“她不是你期待的吗?”
男人皱着眉,强硬的想要抢夺女婴,少年后退数步,拿起自己平常训练的剑指向他。
明明锻炼的时候两只手都举不稳,现在反而连抖都不抖一下。
“生下来有什么用呢,被带回去,和你母亲一样像个物件送给他人做礼,巩固自己的位置?她想不明白,一辈子都没想明白,你呢,你要看她未及笄就出阁吗?不,你看不到。”
男人自嘲的握住剑刃,鲜血瞬间涌出,女婴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哭嚎,咿咿呀呀的伸手,想要抓少年的脸。
男人一用劲打飞少年的剑,女婴也不哭了,转着脑袋要看男人,想要掐死她的男人停在原地,看着那个和自己七分相向的脸,始终下不去手。
那是他的孩子,唯一的血脉。
男人哭了,毫无征兆的抱头痛哭,少年裹紧女婴的襁褓,冷漠的看着他。
“真失败啊,父亲。”
之后女婴被他带走,养在自己身边,一养就是五年。
他给自己起了名字,一有闲暇就抱着妹妹四处游玩,女孩说话的第一个词就是哥哥,当她抱着少年的脖子,软软的喊道哥哥的时候,少年才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还有临安。
所以在知道先王命不久矣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回到王庭,凭借着假的图腾和血脉,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走尊神令。
因为要保护他的妹妹在阳光下健康成长,她不该像那些花儿一样只开在自己的花园。
在成为尊神之后,他做了最为疯狂的事。
几乎是充满恨意,他杀掉了近一半的王族成员,那些人想蛀虫一样啃食古神的根基,即使死亡也没有多少人为他们申冤。
在他对剩下的人无法下手的时候,一个少年的出现在他面前。
你好,我叫方绝,是来帮你的人。
——
回到营帐中的叶临安命令剩下的远征军关押所有参战的领军,命令他们即刻撤军离开,可是盟军的虎符不在她手里,她无法命令这些人走。
“他会醒悟的,付心离,我们需要给他一点时间——也给我一点时间。”
女人不自觉的把手搭在自己腹部,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会的,是吧。”
傅狩云自然是知晓这些秘闻的,每一任统治者都会在亲卫军的军令上留下自己的印章,当年朔珉留下自己的章之后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后来章淡下去,傅狩云就明白了那些话的意思,所以他找到了叶临安。
叶临安沉默的看着面前的卷轴,在叶临风淡下去的章旁边,盖上了自己的。
她将代替哥哥,守住古神。
醉千翁还在抱有侥幸,赫离言此刻也在场,震惊的同时想到自己的血脉,朝着傅狩云喊:
“那我呢,我算什么。”
傅狩云悲哀的看了他一眼。
他们的血脉没有问题,可惜……
“叶主说,这件事结束之后,古神不再有王族,她用自己的权利给了我们自由,也彻底废掉了古神王族之事。”
本就名存实亡,傅狩云没觉得哪里不妥,倒是方绝白了脸。
“……放弃?那我呢,我做了这么多,我算什么!”
“尊神令未解,您自然还是古神的尊神,就算为了古神,烦请大人好好考虑自己的所作所为,莫要让叶主寒心。”
方绝噗嗤一笑,刚刚被复制的“方绝”从怀里取出一面镜子,朝着阿蒙飞去。
“走到这一步了,叫我停手,怎么可能。”
阿蒙疑惑的看着面前的镜子,紧接着复制品的阿蒙出现在几人面前,转动着手腕。
昔吾感觉头皮发麻,这家伙誓要毁掉陨星破,他刚刚想要释放灵力,夺衡轻轻压住他的肩膀。
“你愿意相信我吗?”
昔吾不解的看向他。
“在我们之中,只有我能够打败阿蒙。”
夺衡笑着看向两个阿蒙,自信的拍了拍昔吾的肩膀。
“我对他很熟悉,要不要赌,我帮你制服阿蒙,你给我接触阿蒙的机会。”
“为什么?”
“我要再一次把他拉出来,和他道歉。”
夺衡很是自信,昔吾思考一会儿还是没打算给他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你的魂魄还是很弱,我可以对付他一会儿,等……总之,现在你不能暴露。”
昔吾握紧曙光,迎上杀气腾腾的阿蒙。
方绝也没有只看戏,低着头在思考什么,最后眼神看向冰原的一处裂缝。
阿君扶着巫月年站在那里调息,已经全线崩溃的军队在伊邪月城的指挥下抵御外敌。
好像少了什么。
男人死死盯着裂缝,另一边的赫离言忽然间发出一声暴喝,方绝猛的回头,醉千翁一掌将他打穿,冷漠的看着手上的血。
依律竟然没有控制住局面?
不对。
方绝看向自己做出来的分身,那家伙挑衅的看向自己。
果然,镜子不好控制呢。
“你让我有些生气啊,不过这里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在,那家伙才是我的目标。”
方绝取出从书里面拿走的一页纸,纸张幻化成符文附着在他手上,刚刚准备动手,一声龙吟传来。
原本打斗的几人都看向冰原的裂缝,靠近一些的都被寒风掀翻在地,玉灵子及时抓住虚弱的巫月年,阿君被伊邪月城护在身后,几人皆是绝望的看着露出脑袋的龙灵。
它没有死亡,并没有被风寂桐净化,但是现在它也没有攻击面前的几人。
“……家……人……”
沙哑的声音响起,伊邪月城和巫月年几乎是同时僵住。
巫月年强撑着起身,颤抖着往龙灵身边走去。
“年年,不要,不要!”
玉灵子死死拉住他的衣袖,最后衣服破裂她跌在冰面上,呜咽的哭。
巫月年像是着了魔,缓缓靠近龙灵,伊邪月城想拦住他,但是动不了。
龙灵几乎压制了在场的所有人。
“年年,他不是你的哥哥,他不是巫云升!”
龙灵看着他越来越近,逐渐露出自己的獠牙,伊邪月城挣扎着想要动身,玉灵子也想爬起来,阿君也动不了,只有巫月年。
他走到了龙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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