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邪月城不敢迟疑,迅速起身离开帐篷,外面倒了很多伤员,都痛苦的捂着伤口,有些受不了的甚至选择自杀,巫月年赶紧蹲下翻过一个人的身体,看见他的模样之后自己忽然间感到一阵恶寒。
那个士兵受伤的是左眼,而黑色的疤几乎是蔓延了他整个脸,他想要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拉着巫月年求救,巫月年说不出话,看向伊邪月城。
伊邪月城在救一个少年,他太年轻了,黑疤已经蔓延到脖子,伤口在肩膀上,最后在伊邪月城的嘶吼声里面,少年把武器刺入自己大脑。
“怎么会这样?”
伊邪月城红着眼转身,巫月年白着一张脸。
他感觉到腰上的疤开始蔓延了。
“年年,你怎么样——”
声音抖的不成样子,伊邪月城赶紧靠近想要检查巫月年,巫月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目光。
他要比这些人都坚强,伊邪月城即使痛苦也知道自己不能只顾自己的伙伴,战场上还有很多人要自己救。
古神这边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方绝替伤员检查很久查不出什么,只能减缓进军的速度,并且让盟军开始加入战场,盟军知道他们的遭遇之后都悲愤不已,很明显方绝这是要他们去送命。
方绝才不管他们的反抗,依旧是检查这些伤员的情况,天黑的时候他在杂乱的军营里面,唤来领军。
“尊神,您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不是毒,哈,很明显的东西,看那边。”
永生之境上方一片云雾缭绕,男人不明所以。
“只不过一个强大的怪物要醒了罢了,我们有阿蒙,去杀了它就好。”
“阿蒙不会乖乖去的吧?”
“他会,这是我的命令。”
……
夺衡这几天一直守着曙光,他也想离开去四周看看,可是不久前曙光内部那条怪龙忽然间跑了,留给自己一个潇洒的背影,他这下还真的不能走,郁闷的托着脸趴在地上。
一股熟悉无比的气息出现在不远处的永生之境,他几乎是瞬间起身。
“阿蒙?”
而相比于他的惊讶,永生之境的几位是震惊。
风寂桐和繁星烛几乎是害怕的后退,单驳暮挡在两人面前,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脑袋被自己一箭射掉一半的家伙又一次爬了起来,并且毫不在乎的把箭矢扔在一边。
“怎么会杀不了?”
阿蒙对他们没有兴趣,一直盯着那个巨大的胎灵。
它不再是婴儿的模样,千年积攒的力量让他化身一只怪龙,龙角奇长并且眼睛就对着入口,巨大的身体蜷缩在壳子中,不过壳已经出现裂痕,它就要醒了。
而好巧不巧,离珀的气息就来自于壳子的正下方。
他们可能要等壳子裂开去把离珀挖出来,而在此之前要躲开这个怪物的攻击。
现在又多了一个态度不明,杀不死的家伙。
风寂桐担忧的看着阿蒙,也害怕背后那个诅咒之灵醒过来。
它太大了,和普通生灵不一样,这家伙已经变成了最大的威胁。
——
澹台和阿君不是醉千翁的对手,被他掐着脖子举起来的时候,阿君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澹台不忍看见他这样,还是取出镜子。
“我们做个交易。”
镜子里的云逸早就料到他会和自己商量,陆元契想拒绝,被云逸先行答应下来。
“我们有个条件。”
——
对阿君的恨让醉千翁失去理智,他盯着少年开始溃散的瞳孔冷笑,猝不及防被人身后偷袭,虽然强大的反应能力让他躲开,但是阿君被那人救走,并且澹台借机把他的位置和云逸一换,自己成了距离赋落神渊最近的人。
“走!”
云逸朝着澹台吼到,澹台赶紧背着阿君往另一边跑,醉千翁想阻拦,被陆元契拦住。
云逸配合陆元契硬生生压制住了他,虽然不甘心,也只能看着俩人消失在入口处的背影。
“该死的虫子。”
他不再一心复仇,而是神情冷漠的盯着云逸和陆元契,紧接着他脱掉了碍事的外衣,撕成一条一条包裹住自己的手臂。
陆元契第一次感觉这么有压力,云逸也很纳闷,为什么忽然间这家伙的危险程度上升那么快……
“陆元契,注意他的手臂。”
云逸话刚刚说完,陆元契就被一股怪力打飞,而他也看见了那是什么。
猩红的图腾完全展露,那是古神王族的血脉在沸腾,也是醉千翁作为最优秀的孩子的证明。
他才是方绝最锋利的刀。
在他怒气冲冲赶到界石口,打算自己去寻仇的时候,方绝拦住了他,可这次并没有劝他冷静一点,而是交给自己一具身体。
“有时候我也需要你的愤怒,去吧,做你认为最需要的事。”
他从来都看不透这家伙,不过给他卖命不算什么苦差事,于是就应了下来。
陆元契调整了一下被打的发麻的胳膊,有些严肃的看向云逸,俩人都知道纠缠下去自己必死无疑,就默契的算好逃命的路线,陆元契佯攻过去的时候,云逸开始自己的布局。
他们也要博弈出一条活路!
……
摆渡之门内的尸体几乎全部被昔吾打碎成粉末四散开,他双目通红的跪在一处废墟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幸好找到了因为力量失衡出现的空间裂隙,最后撑着一口气起身,离开的时候他看向身后静谧的空间。
想了想,他朝着空间一拜。
算是对死者最大的礼数。
空间裂隙的扭曲让他苦不堪言,即使落在地上也半天不知道自己出没出来,瞳力的过度使用让他彻底失去了视觉,什么也看不见,断掉的手脚被黑甲慢慢恢复,他实在是太累了,就昏昏沉沉睡过去,连自己被龙灵护在身下都不知道。
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而他摸到龙灵身体的时候还有些错愕。
“是你啊。”
“怎么找过来的。”
龙灵不说话,昔吾借着他的身体起身,在没走几步的空地上被一个碎瓷片扎伤了脚,无奈之下只好伸出手摸索着拔掉瓷片,而在摸到瓷片的一瞬间,一股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个花纹……
“帮我找找,在三步开外是不是有个躺椅。”
“躺椅后面应该有个高高大大的架子,正对着的方向是内室的门。”
“门框上挂着祈福的红绳,应该还有一个竹筐放在一边,里面放着没有绣完的手绢。”
龙灵一一找到,给了他肯定的回应,昔吾噗嗤一笑,摸索着躺倒在躺椅上。
很长时间没有人打理,这个地方已经破败不堪,躺椅吱呀一声竟然还能支撑住自己,浓重的灰尘让他轻咳两声,一行血泪滑下,龙灵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别担心,我……这是我家啊。”
这是整个陨星破唯一可以毫无保留让自己安心的地方,可惜曾经的自己没来得及寻找就失去了生命,龙灵在四处盘旋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保留住的,昔吾则陷入了回忆。
母亲留给自己的记忆中,关于这个地方的回忆很多,她和爱人亲手建立起自己的家,也在这里拥有了他。
后来父亲走了,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生活,时不时就躺在椅子上晒太阳,也会摸着肚皮和自己说话。
她也会因为孩子和自己互动兴奋不已,那样高傲的一个人也会激动的像个孩子一样观察自己有起伏的肚子。
可是每当她想着和爱人分享喜悦的时候,现实都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这里的时间远远快过外界,所以直到孩子降生他也没有回来。
末辛没有怪他,只是自作主张给昔吾洗礼,抱着自己的孩子继续等他回家。
如果……
回忆戛然而止,昔吾从梦里醒过来。
这是他待在这里的一个月之后,三天前恢复视力,他第一件事就是根据记忆把院子扫的干干净净,并且想办法复原了一大部分,龙灵则帮忙疏通水道,让原本这里的池子恢复,他换了一身父亲的旧衣躺在躺椅上休息,说来奇怪,这么长时间这些衣服只是有了痕迹,却没怎么破,龙灵淡淡的看着他,尝试着询问什么时候离开。
回家的快乐被冲淡,他想起自己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而且自己还拿着个烫手山芋,必须要走了。
“等我处理好,我就带阿宁回来这边生活,一定。”
龙灵没有搭话,静静的等他收拾完毕,关上门的那一刻,男人收敛笑容,神情冷漠的看着大地。
这就是他的真实。
龙灵不说话,安静的看着他,昔吾把披散的银发抓起,翻身坐到龙灵身上,纵天地广阔,寒黎在手也不过瞬息万里,很快他们就赶到了正面战场。
玉灵子疲惫的擦拭着脸颊上的汗,古神越来越多,并且加入盟军之后更难对付,他们甚至没有和盟军交过手,一直被迫退守,多亏帝月的壳子才保住没有全线崩溃。
玄青在那日发狂打伤很多人,就连符缘都险些被她重伤,最后是符邺出面拦住了她,恢复理智之后就自告奋勇去守住最北边的门,主战场在西边,永生之境也在这里,昔吾观察了一下局势,还没有想通自己该做什么,玉灵子就发现了自己。
“尊主!”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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