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龙带着几人在高天翱翔,原本恢复生机的陨星破因为废神横行再次变得满目苍痍,昔吾只是坐在前方检查铃铛,并没有再做打算。
玉灵子悄悄挪到巫月年身边,伸手在他刚刚止血的伤口上压了一下,巫月年吃痛清醒,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年年,为什么不让阿君帮你治疗?”
巫月年摇摇头,他也不知道,刚刚上到空中阿君就倒在了澹台身边,澹台赶紧把人抱起来放好,罗屿琛也在检查阿君的情况。
“刚刚尊主复活的时候被大无寂灭打到了,一瞬间神魂俱灭。”
罗屿琛听到玉灵子在小声什么,干脆解释道:
“阿君在尊主气息消失前把所有伤转移到自己身上,也多亏血能够,尊主能在复活的瞬间利用瞳力保住濒死的阿君。”
少年惨白的脸死死闭着眼睛,澹台也只能简单的帮忙处理一下外伤,其余完全不知怎么下手,玉灵子听懂了,不过她还有一些好奇的事。
“没见段白夜姐姐,尊主,你把她安排去哪了?”
昔吾听到他们叫自己,回头扫视几人两眼,最后目光落在阿君身上。
“自然有我的目的,不然你以为谁拖住那帮人的脚步的?”
在进入祭台前,昔吾做了很多准备,先是和阿君的交谈,让他保住自己的同时记得保护好自己,所以当时他并没有立即复活,而是四散成血雾等着血能足够才恢复;二是单驳暮的提防和繁星烛的侦查。
繁星烛独特的时间技能让她毫无痕迹的探查到那些人到动向,在他们靠近的时候做出回应,而单驳暮则是在阻扰他们靠近。
同样安排过去的还有段白夜和帝易辛帝新爵。
他们还有任务,在得到昔吾完成复活之后就前往了目的地,而这一次的赌,昔吾也不是毫无准备。
换句话说,他也不希望自己赢。
“那家伙不希望我死,游戏并没有进入高潮——所以我被送到了死生烛台之上。”
澹台听到昔吾几乎是毫无情感波动的诉说,原本给阿君疗伤的气息不稳,阿君吃痛清醒,疑惑的看着对方。
“……会有办法的,不是一定——我们能救,都是同伴,能救——”
澹台语无伦次的样子倒是有点像从前,昔吾淡淡一笑,摸索铃铛的手紧了紧。
他也……没有办法了。
墨尊,帝月,昔吾。
三个人都没有在必死的局里面死亡,因为还没有到他们死亡的时间。
这就是死生烛台的恐怖之处。
同时,赋落神渊内部的繁灵看着满屋的莹莹灯火,痛苦的闭上了眼。
“这些都是筹码……没关系的孩子,只要他们的纠缠结束,只要我可以轮回——多少苦难都可以,都无所谓。”
主神趴在烛台边拨弄烛火,祂的魂魄已经黑了,从腿部开始崩坏,死生烛台的反噬也很强,带有死亡法则的圣器从一开始就在蚕食自己的主人,那具早早躺在棺里面的尸体,在都没有关注的情况下,已经成了烛台的底座。
漆黑的烛台插在主神的心口之上,雪白的衣裙之下已然白骨累累,祂容颜未变,想想也是做了什么手段。
“为什么呢。”
繁灵捏紧了手中的棋子,刚刚好不容易找到的破局之法无用了。
女相的主神没有回答,只是拨弄烛火的手停下,在水晶棺之上抚摸。
太痛了。
无法轮回,一直处在死亡之中。
祂不像其他神明拥有信徒,祂的信徒就是神明,而那些神明对他更多的是欲望。
根本不是信仰,祂也心知肚明。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主神都很羡慕被信徒围着的太祖,无论是太祖的力量还是莹炽的智慧,哪怕后来莹炽所参悟的法则都来自于自己,亲生的孩子未曾索取,而自己似乎习惯性的赠予。
原初之神未想过会有那么多守护神的出现,也在成长之后不再依赖主神。
祂为什么那么喜欢惑心呢……或许也只是因为惑心是自己所有的情感吧,所以,只有惑心问过自己开不开心。
陷入回忆之后繁灵就不得不离开神冢,负面的影响对他而言几乎是暴击,他现在只能期待昔吾再次创造什么奇迹吧。
机会太渺茫了……
——
方绝调整很快,紧紧几天就把一些人的手脚从核心挪了出去,打了一整天的太极疲惫不堪,叶临安也不触他霉头,人过来喝茶也就乖乖给泡了。
毕竟他深究自己的事,那点伎俩藏不住的,或许清醒的方绝已经知道了——反正不会找自己对峙,叶临安也就有底气坐在他对面喝茶。
“听侍仆们说,这几天阿蒙一直守着界石,怎么回事?”
还是问了。
她是个藏不住事的性子,方绝也没打算瞒着什么,只是伸手给叶临安检查身体的同时随便说道:
“谁知道,我叫他他也不理我——依律看着呢,不会出事。”
女人点点头,不自在的抽回手,方绝失落的看着自己抓空的手心,目光落在对方小腹上之后又依依不舍的收回。
“你受委屈了,那些事我已经知晓,放心,夫君给你出气。”
又是这样。
叶临安难过的别过头不理他,方绝也不恼,这么多年都这样活下来,他也习惯了。
“你这几天一直用的本体吗?分身都去哪了?”
想起刚刚奇怪的触感,女人开口问道,方绝不自在的眨巴着眼,一向巧舌如簧的他也在这个问题上做不了回答。
毕竟总不能说自己玩脱了被分身围殴吧。
“——不提这件事,不过过几天又要打仗啊。”
男人将热茶吹凉,还没有喝一口就被女人激动的手抓住打飞。
“你说过什么,你答应我的!”
方绝心疼自己泡的茶,也心疼自己。
无论什么时候,自己的地位都比不上古神一族。
“是啊,我们已经没有敌人了,可是陨星破呢。”
叶临安一下子愣住了,男人反手握住她的手,借力起身蹲在她面前。
“三圣力都觉醒了,却没有翻出大的浪花,我能感觉到那个破地方已经充满了怨念和欲望。”
“临安,能让我感觉到的,还有什么?”
他是古神的尊神,有尊神令护着,能突破这些东西的保护,只有——
“废神的意念。”
“不,是诅咒——他们应该反应过来了,所有族群打压看不起陨星破的原因根本不是弱小。”
是害怕。
废神在陨星破呆着就会产生怨念,可能是失败的不甘心,可能是自怨自艾的沮丧,这些负面的情绪和他们的魂魄都在滋生一个恐怖的怪物。
情感的主神死了,那些得不到回应的情感就会在长期的积压之下转化为怨念。
是神明的怨念,也是给予陨星破的,重磅炸弹。
“虽然现如今尊神令护得住我,但是我也没有把握在废神手里保住古神,我们强大,手下败将有很多,就要做到让他们永远翻不了身。”
“临安,太祖尊神已经死了,就算他活着,他也不会为了古神去战斗了,他是力量的神明。”
也只是力量的神明。
他之所以创造古神,只是因为自己后人的强悍和古神的力量强大,可是王族只剩了一个,他和古神的关系也仅仅只剩下力量。
谁又能确定新生的陨星破不会强于古神呢?
“那颗和太阳一样的神格,还会像过去一样保护我们吗,临安,你要比我清楚。”
叶临安闭上了眼。
她很早就察觉到了。
象征身份的图腾有了变化,荆棘淡去,变成了一个星图。
她尝试去理解,占卜之人告诉她,星图的意思是释怀。
他们也没有神明的庇佑了。
“临安,属于神的时代要来了,为了古神,我不得不去创造一个神明,而她需要一个神格。”
“那个神格在陨星破。”
男人把头埋面前这个瘦弱但是温暖的怀抱,女人还是颤抖着手放在了他的背上。
谁也不希望战争,谁也无法保住古神。
“相信那个孩子已经知道了,他很快就会明白的,所谓的保护壳,根本只是在滋生恶念。”
——
“我已经没有继续保护这里的力气了。”
昔吾看着如血的夕阳,在一片沉默中主动开口打断了沉默。
澹台心里明白,他这是有了新的目标,还想听他说下去。
“真的好累,我什么都没有了——还不能停下,现在更好,命运被安排到了死路一条。”
“真不甘心。”
他靠着龙角昏昏欲睡,铃铛被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是宣宁再给他回复,可惜他听了很久之后才自嘲道,也不过痴心妄想。
“我还能见到你吗。”
男人轻声说道,铃铛没有一点点动静,倒是一个雪白的魂魄悄悄出现在他身边,笑着想要揉他的脑袋。
“你。”
昔吾偏过头躲开,也是很久不见,魂体的手穿过他的身体,这才意识到昔吾已经恢复了。
“为什么还是一头白发?”
“恢复不了的。”
俩人好像从未真正了解彼此,魂体坐到他身边,已经恢复一半脸的家伙倒是能看出长的不错,就是那双眼睛黑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我倒是恢复的不错,还记起不少事。”
昔吾看着他躺平,表示愿闻其详。
“原来,我就是夺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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