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中的傀儡开始朝着几人围过来,弛画轻笑,执岐想要解决他,结果他先动手将执岐逼到角落,昔吾躲开的同时释放灵力,探查周围的环境。
刚刚过来前,执岐忽然间叫住昔吾。
“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请让我和他交流。”
“嗯?”
执岐纠结的捏着衣袖,他有个小毛病,一遇到事就喜欢捏着衣袖,没想到傀儡连这个都学了过去,昔吾并没有发现不对劲,这里待久了让自己很是心烦意乱。
什么都看不见,真的很痛苦。
“他的执念太深,若一味的打压,根本无法解除这里的诅咒,更别说压制在这个下面的力场。”
昔吾一顿,有些惊讶。
“力场?这里为什么有力场?”
这次轮到执岐疑惑了。
“不是您的要求吗?”
昔吾大脑飞速运转,记忆越发清晰,最后停在自己解体前的哪一次巡查。
遇见了一个想要暗杀自己的孩子。
之后做了什么呢……
昔吾头疼,想不起来,倒是执岐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一股恶寒顺着两人的脊椎上爬,最后决定先解决眼下的事。
——
弛画被轻松制服,他疯狂的挥舞手臂,周围的傀儡越来越多,巫月年反应过来怎么办,割开手腕放血,澹台也学模学样的做,昔吾吸收血能之后举起曙光,一道巨大的冲击波四散而开,遇到的傀儡全部化为齑粉。
弛画呆呆的看着执岐。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师父,不要阻止我好不好……”
执岐松开手,弛画毫无力气的跌倒在地,双目无神。
“怎么回事?”
玉灵子蹭过来看,执岐打量她许久,示意巫月年带走他的核心。
“先去我的地盘呆着吧——这些年,我也做了些事。”
昔吾同意。
还真的做了件大事。
执岐靠着强悍的傀儡军,保住这里的力场的同时,更改了这里名字。
地灵都,他也有了新的称呼,地灵都城主。
几人一身狼狈的走在地灵都的大街上,周围的人甚至没有投过来诡异的目光。
“你经常这样在街上吗?”
澹台不明所以,执岐想了想,恍然大悟。
“过去没注意,好像经常缺胳膊少腿的,他们大概以为我是普通的傀儡吧。”
巫月年都笑了,澹台扶额,看着他几乎没怎么变的模样。
“那你经常做些危险事喽。”
“澹台。”
执岐忽然间停住了步伐,一脸嫌弃的看着澹台。
“这不是你的好徒弟干的好事。”
“谁,千珩?”
昔吾反应过来了,有些惊讶。
澹台哎呀了一声,然后不明所以。
“你不知道为什么灵主和我宣战吗。”
这件事,澹台还真的不清楚。
最后在执岐家后院,休正好之后执岐开始给玉灵子修复身体,巫月年闲不下来,就帮着找材料,澹台在一边和他聊天,在执岐口中得到了全部的真相。
元祭当年掉到地灵都之后被执岐收复,因为地灵都原本就是元祭诞生之地,倒也适合他,可是灵界来收走了。
不过意外的是灵界也没有守护好元祭,元祭力灵化身为人前往中兴州躲着,而这个时间中,刚好遇见了澹台。
澹台成了力灵的师父,在不久之后,“巧合”的遇到灵界丢下来的元祭载体,也就是千珩,那个时候他还不是这个名字,他叫南奇梦。
澹台隐约察觉到两个少年的羁绊,他不小心被失控的力灵重伤,维持不了现状,最后他给了千珩一个任务,吞噬元祭。
看结果,他做到了,但是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那个小子也是不怕死,不知道怎么得罪了灵主,我第一次遇见他,是一位老友带他来,求一具身体。”
灵魂和肉身的融合十分痛苦,在地灵都的那一段时间,千珩一直充满恨意,元祭也焦躁不堪,最后在灵主的到来之后爆发。
“也是不久前,他被灵主抓走,我没有了他的消息。”
昔吾忽然间想起,第一次见这个少年,他只有魂魄,看来答案很明显。
“经历很丰富。”
昔吾不做过多评价。
傍晚的时候澹台收到千珩的信,在查看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一句话。
澹台,我知道是你。
他忽然间有些激动。
对啊,还有一个人知道离珀的去向。
“尊主,尊主!”
欣喜若狂的澹台忘了都在休息,昔吾不明所以的摁住他的肩膀。
“那个陆元契,就是灵界那个,他知道离珀在哪里!”
昔吾一愣,执岐端着碗的手僵住,有些不自然的擦掉嘴角的油渍。
“嘿嘿,尊主你看这块肉,好香的,可惜你呀,享受不了口腹之欲喽。”
玉灵子吊着一条胳膊,十分别扭的举着一块肉给昔吾看,想了想昔吾也看不见,啊呜一口下了自己肚子,也是奇怪,满满一桌子的菜自己都喜欢。
关于陆元契的事只能之后再论。
晚上夜深人静,执岐给玉灵子修好身体之后,忽然间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你讨厌世人吗。”
玉灵子检查着自己的手腕,脸颊的疤痕还没有去除,她依旧带着面纱。
“讨厌吧,之前就很讨厌。”
执岐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嘀咕一句不是这样的之后收拾东西起身。
“有机会去看看……算了吧,你这样他会难受。”
“谁?”
“无关紧要的人。”
这件事成了一根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玉灵子都想方设法的问执岐关于那个人的事,执岐每次都岔开话题,次数多了之后玉灵子也就不问了,倒是弛画说出了一段往事。
随着她容颜的回复,弛画忽然间认出了她是谁。
“喂,他们为什么叫你玉灵子。”
被关在别院的弛画算好时间遇到经过的玉灵子,女人倒是不怕他,保持安全距离和他聊天。
“我的名字就是玉灵子啊,你好奇怪呢。”
“玉灵子,我记得你叫雁雪的。”
浮世珠的幻境中,那个少年一直唤她雁雪,女人难得严肃,冷冷的盯着他。
“为什么你会知道。”
“去找来师父,我就告诉你。”
“你觉得,这件事可以成为你谈判的资本吗。”
她倒是想知道,但是不傻,见人不上套,弛画打算继续诱惑,结果玉灵子不听了。
“不管雁雪是不是我,我只是玉灵子,只过玉灵子的生活,他人和我毫无关系。”
“是吗,你倒坦然,那个家伙可不这么想——”
女人已经走远,弛画想说什么也只能闭嘴。
执岐躲在暗处观察着俩人的相处。
某种意义上而言,他们都算是执岐创造的产物。
弛画刚刚被自己救回来的时候,对自己充满了仇恨。
他和弛画父母有些交情,以前去见他的时候,少年会围着自己玩闹,像只快乐的精灵。
他被救回来的时候双腿全是溃烂的伤,为了保住他的命,执岐给他截肢。
身体的残缺让他痛苦不堪,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声音,每天都想着自杀,每一次执岐拦下来之后,他都会问一句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直到执岐破例给他做了一副腿,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终于说出来了一句谢谢。
少年拜了执岐为师,执岐为人淡漠,但是也教会他一些东西,少年越发开朗,他以为那种仇恨会被消除。
那天,少年问了他一些事。
死的人会复生吗,像我的身体一样,残破不堪的东西,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执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会有其他答案等着你。
少年了然一笑,眼神已经不再清澈。
他悄悄的开始尝试制作更为高级的傀儡,比傀儡军更加强,比自己更加像个人。
他拥抱了“死而复生”的父母,可是傀儡还是没有达到他的期望,在一个意外中,少年发觉了执岐的秘密。
师父,你最完美的作品在哪。
没有最完美的。
可是少年看到了执岐背上细小的疤痕。
他跪在执岐房外,希望执岐教会自己制作这样的傀儡,能够像个真人一样生活的傀儡。
执岐一次次的拒绝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在受不了他的纠缠之后,执岐只能妥协,但是并没有全部教会他。
果然如他所料少年操控着傀儡给家人复仇之后,问他自己做到了,对吗。
等你真的知道傀儡存在的意义之后,再来找我吧。
师父,傀儡难道不就是承载一个生命的载体吗,它们没有真的活过来,毁掉的还可以复原——
但是生灵彻底死亡不会复活,所以傀儡永远成不了生灵。
执岐并不知道这句话给弛画带来多大的冲击,少年思考很久,抱着做到一半的傀儡去找执岐。
我会做出,更好的傀儡。
执岐不语,他知道,没有什么是可以取代原本的人的。
捕捉到魂魄不够,弛画就走了歪路,他开始大量猎杀生灵,从最小的动物再到人。
执岐阻止了他,他还天真的问,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师父。
执岐知道救不了他,为了让他反省,把那些失败品和他一起关在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大牢。
其实他不希望自己的技术失传,一直在等他认错,可是每一次去找他,他都执迷不悟。
执岐失望了,他想了断。
弛画终究是死在了怪物口中,自己救回来的不过是个怪物。
他根本不是记忆里那个天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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