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 寂海之难

“你说你见过帝新爵？”

千珩和澹台的哭诉最后在昔吾的吐槽下结束，不过莱迟乐听出来一件事，千珩之前吸收元祭之后被一个奇怪的人救了，救他的人一直神神叨叨，好像在和自己吵架，最后还说要制造个巨大的幻境把陨星破给吞噬。

有这样的能力怕是帝新爵无疑，可是千珩却口口声声说这个人非男非女，一双异瞳，声音很奇怪。

也不像他们认识到帝新爵。

“那俩姐弟合二为一之后，就是神器浮世珠，浮世珠乃是太祖双眸而化，而太祖本人也是个非男非女的神明。”

昔吾摆弄着身边的花草，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胳膊，继续说到：

“神明本就无性别可言，他是男相之时，带领人民开疆扩土，杀伐狠戾，她是女相之时权谋计策，招兵安神，人民爱戴，所以是力量的主神，他和法则不一样，法则是选择留住了自己的男相。”

“毕竟女人，终究会比男人感性一点，而神明要抛弃那些可笑的感情。”

浮世珠，澹台呢喃到，虽然和自己同源，但是他从未接触过，和俩人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们有时也会刻意回避对方，每次见面都是欲言又止。

为什么。

昔吾本来不想说这么多，可是千珩很感兴趣，一直盯着他要他继续说下去，想想自己心情也不错，就多说了些。

来寂海，他是来拿铃铛的，他要宣宁。

寂海变化很大，当昔吾知道千帆成了寂海新的王之后，忽然有些感慨，罗屿琛这家伙还是那么温柔，不像主宰，像是家长。

澹台再次出卖色相吊来几个亡灵，让亡灵带着自己去找千帆，这次他把千珩和莱迟乐都留在了商队里面做接应，就只有自己和昔吾，昔吾恢复了一点灵力，大概能感应到千帆的位置，确定亡灵没有骗自己之后，悠哉悠哉的划着水，享受着这里的美景。

寂海原本死气沉沉的水都清澈了，灵脉的强壮，大地的生机恢复，看来一切都是美好的。

除了自己像个外来者。

——

阿君离开赋落神渊后一路沿着城镇走，听到了很多传言，他确定昔吾出现在灵界又逃了，最后丢石子决定去寂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

街上人来人往，他也知道买东西给钱，给多少……就看别人给的。

所以再次学习让他很有兴趣，走着走着就和一个少年碰了头，少年嘶了一声后退半步，他抱着碰头的地方蹲下，有些迷糊。

“你都不看路的吗。”

少年有些愠怒，阿君想反驳他，刚刚起身身后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邺儿，怎么了。”

他忽然浑身发麻，缓缓回头看向来者。

女人一身青衣却罩了黑色的纱，靠近阿君的时候还轻蔑的看了一眼，少年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女人才收回目光，打算和少年继续同游。

“喂，你没事吧，哥哥和姑姑真的是，都不关心伤员。”

一个精致的女孩在俩人身后跟着，看见女人和少年走后，赶紧把阿君扶起来，还笑嘻嘻的自我介绍。

“我是灵界的小公主，缘，你呢。”

阿君几乎是受到惊吓一般跑了，跑出去很远才停下，最后抱着脑袋坐在地上出神。

男孩怎样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后来的女孩和那个女人，是还没有觉醒的三圣!

阿君没有迟疑，缓过劲之后赶紧往寂海跑，这个消息无论对于哪一边都是炸弹。

亡灵最后把澹台带到一处浮岛，千帆已经长成了大人，健硕的身躯，棕色的皮肤很是显眼，他裸着上半身在听亡灵的叨叨，腿上围着奇怪花纹的毯子，背上还有金色的纹身。

如果不是血誓的感应，澹台都不太相信这个是千帆。

“澹台前辈。”

千帆有些惊讶来人，同时赶紧朝着澹台跑过来，亡灵把目光放在澹台身上，又开始叽叽喳喳。

“几千年不见，你们还是那么吵。”

昔吾也没有藏着，从魂石里面出来就落到了千帆面前，男人被迫停下脚步，紧接着是热泪盈眶。

“尊主，您真的复活了？”

昔吾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不算死亡，但还是点点头，千帆朝着他走去，最后在他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他现在是寂海的王，可是昔吾是他的王。

昔吾看不见千帆的变化，不过代表他生命的线十分旺盛，想着应该很好，就叫澹台先帮他恢复血誓，没等俩人接触，一声鸟类的鸣叫响彻天地，千帆神情肃穆的看着天上，叫亡灵带着澹台进入海底，亡灵还贴心的给了个泡泡，等澹台走后，千帆转身面对着刚刚落地的灵主。

“寂海之王，无心冒犯。”

“灵界之主，好久不见。”

俩人的气势让海兽都不敢靠近，最后灵主先示弱，毕竟这是在人家地盘上，表示自己就是来看看情况，千帆也不含糊，直截了当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无论是先王罗屿琛，还是我，我们都是尊主的手下，尊主是寂海的贵人，无论什么代价，无论什么时候，寂海都是尊主的，无人可以染指。”

灵主身形一顿，原本想好的缓兵之计直接宣告失败，面无表情的盯着千帆。

“战争时，寂海未参加战争，灵界战胜了大陆所有地方，寂海之王，我想你应该为你的子民考虑，而不是愚忠。”

“不劳烦灵主说教，寂海多年苦难都熬过去了，从未靠你大陆丝毫！”

灵主已经确定澹台就在附近，只不过无法确认具体位置，看着他迂腐不化的模样，嗤笑着摇摇头。

“是我天真。”

说完，在千帆惊讶的眼神里迅速提高灵压，恐怖的灵力让浮岛都在轻轻颤抖，千帆想着阻止，而灵主已经释放了自己的最强一击。

他没有参加战争，但是见过这个东西，当年靠着这一击，灵界直接奠定了胜利。

“大无寂灭。”

灵主看着天上巨大的灵阵下落，寂海的亡灵几乎是疯狂的逃跑，千帆被子民拉着想要带他走，却没动半步。

他有自己的考虑。

所以迎上了下落的灵阵，在两种灵力的对抗之中，寂海全部的力量都在帮自己的王，昔吾看着那个灵阵，心底一惊。

那家伙，没有死！

大无寂灭正是他看到的未来，在原定的未来中，自己在这样的灵阵下灰飞烟灭。

千帆吃力的顶着灵阵，灵主不耐烦的想要继续加力，而他刚刚想动手，脑海里的声音又一次响了。

他痛苦的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继续加大灵力，而在俩人的对抗中，灵阵散发着耀眼的光，最后竟然砰的一声炸裂，海浪都被掀起很高，灵主终于撑不下去，转身离开。

“我还会再来的。”

“恕不远送。”

千帆抹去嘴角的血迹，哼笑一声，抱着胳膊站在浮岛上，看着灵主离开之后才腿一软跌坐在第，而俩人的争斗让寂海多年未成受创的灵脉竟然不堪重负的断裂，整个寂海都浮现出死气，这让千帆很是不安，昔吾也发现灵脉在变弱，问澹台是不是灵脉出事了。

“对啊，全断了，尊主，这是个大工程。”

昔吾沉默的看着灵脉，最后生气的扬了一把海水。

第二天一大早，无数船只纷纷朝着内海赶来，千帆认出这是周遭的居民，也就叫亡灵放他们靠近，子民进入内海之后，全部朝着千帆所在的岛屿叩首。

他们无论是天灾亦或者人祸都会被消耗的生灵，不过乞求庇护而已，这是灵主的目的。

他只要昔吾离开寂海，昔吾也不急，先是吩咐千帆帮忙准备修补灵脉的东西和大量灵石之后，就一个人沉入海底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本来澹台想跟着，结果昔吾一番话让他乖乖放弃。

“海底漆黑一片，你去什么也看不见有什么

用，难不成要我给你领路？”

最后他乖乖呆在千帆身边帮忙安置子民，昔吾这次进入海底的目的很简单。

罗屿琛这家伙很多年前就是寂海之主，而他作为亡灵必然有着自己的本体，如果不出所料，这个本体还在寂海，而他的死亡不过是沉睡。

如果唤醒他，自己也会轻松不少。